第六章 梵宇浮屠,佛国具像地狱变(2 / 2)
‘地藏王’这话刚说完,沈彦尘先是轻笑,最后竟然‘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猛的停住,剑尖朝着‘地藏王’道:“果然…果然啊,你们这些自诩天道的传承者,在那骨子里都是怯弱的,你们面对未来、面对不可知有的只是恐惧。来…杀我…来…杀我,你们都是…群不要脸的懦夫。”说音未落,沈彦尘已是举剑朝着‘地藏王’冲去,剑身上之的锐烈气息更见嚣张,黑色流质离散,沈彦尘那双瞳之中火色浓烈,瞳孔之中仿佛藏着火的海洋。
沈彦尘剑式袭来,可‘地藏王’却是视若无睹,但见《佛本生十方浮屠》轮换旋转,猛听‘嘭’的一声,原来沈彦尘这一剑竟是看在一幅浮屠之上,手中剑方才砍到浮屠之上,便见那浮屠泛起一朵莲花,莲花一绽反震之力更是剧烈,沈彦尘只觉握剑的五指巨颤,双眼已然赤红如血的少年仰天长啸一声,神态之间如疯狗一般,立时双手握剑朝着挡在面前的浮屠砍杀而去,可越是一剑接一剑的劈砍,这反震之利就越是剧烈。
‘地藏王’开口道:“以你之能也只能紧只于此了,此《佛本生十方浮屠》所成的具像浮屠便是本座的‘梵宇佛国’,这不是你所能抗衡的境界。”但见沈彦尘一剑又是砍在浮屠之上,可这次却是整个人如破烂纸鸢一般被震的飞了出去,‘地藏王’也在此时一低眉,道:“今开杀生之戒,其罪在我一身。”只见十方浮屠之中,那些静坐尊者、低眉菩萨、怒目金刚似都猛的活了过来。诸天之上的尊者合十,云端之上的诸飞天琵琶反抱。可是再不及眨眼的世间里,原本佛光普耀的梵宇突成地狱变相,十幅佛国浮屠突然化成地狱变相,期间种种如踏图而出。那手执繁饰八名半裸少女也突便拘魂拿魄的地府鬼差,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沈彦尘扑掩过去。
沈彦尘急欲提振全身劲力,可只觉不止是穴道、经脉,自己的身影如被无形枷锁束缚一般。朝着不远处‘地藏王’望去,只见‘地藏王’双手一合,那双目也是一闭,就是不知那时自付自己必然丧命这地狱变相的自心,还是所谓佛者慈悲之下的不忍看一场横死。
在那地狱变相的诸多场景掩至沈彦尘身前之时,就在沈彦尘已经觉到死亡气息的时候,却忽然又一个身着玄衣的影子挡在了那地狱变相之前,身影是突然的衫入,沈彦尘立时叫了一声伯伯。只听来人也不看向‘地藏王’,而是慢慢将跌落地上的沈彦尘扶起,然后缓缓说道:“没想到为着一个孩子,『灵隐禅宫』之中‘地藏王’竟需开自身‘领域之力’。老朽倒是想知道是否真的是遁隐已久,你们这释宗众人的武道之学倒是也自落下了。”
在白诚轩出现的一瞬,那《佛本生十方浮屠》的密封之境竟是突然消失无踪,佛国之中素来讲究净土之说,可‘地藏王’朝着白诚轩看了一眼,只觉一眼之中如见荒天芜境,入自己眼中的竟像是嚣扬遮天的漫天尘土,沉声道:“这位檀越可是人称‘尘埃千仞、玄衣成戮’的白诚轩老先生?”
这时白诚轩才抬眼朝着‘地藏王’看去,道:“我是白诚轩。”
‘地藏王’道:“早闻檀越之名,今日一见泉下‘封绝之术’果然了得。”
眼角扫过沈彦尘手中的剑,白诚轩轻轻的拍了拍沈彦尘肩膀,朝着‘地藏王’道:“释宗遁隐已久,没想到竟有闻的白某之名,果然这所谓遁隐之下也是耳目众多啊,尊者也不必称我一个老先生,说来你我之间怕年岁也是相差不大。”
白诚轩的话语之中是大有讽刺之意,便听‘地藏王’道:“檀越何必以语相激,本座也感念檀越未伤我门下弟子。”但见‘地藏王’僧袍一扬,那一旁昏睡不行的八童子便醒了过来,众童子行来之后,看着白诚轩齐齐低声道:“世尊,此人乃是妖魔之属!”
八童子跟随‘地藏王’身侧已久,可方才见了白诚轩之后,他们的第一印象便是‘邪魔’二字。久习佛门之中诸多经传,更是时常聆听‘地藏王’述法,虽谈不上有多么高深的佛门造诣,可佛法讲的本事众生修持知道,可是一见白诚轩,八童子却都看出来一个‘不可渡’。
白诚轩轻笑一声不作理会。随即着沈彦尘手中之剑,道:“当日『九龙蔽渊』之中,我传你‘尘埃秘术’,便是将自身‘计都刀’少许刀意灌注于你体内,本想着你便是再有天资,可若要到能成兵之日也得个一年半载,却着实料不到精进竟是如此迅速,彦尘你果然没让伯伯失望”,老人方才以手轻拍沈彦尘肩膀,实则也是探寻少年体内内力流转情形,已知沈彦尘并无大碍,心中也是暗自惊讶儒门、兵道、泉下,三家武学同修竟是有这等精进如斯。
却听沈彦尘略带失望的说道:“可是伯伯,我还是敌不过眼前这人。”听沈彦尘如此一说,白诚轩不由得哈哈大笑,抚了抚少年久战之后缭乱的头发,缓缓说道:“也亏得对方最初之时颇有留情,若真论起来你说的眼前这人,他一身武道能为只怕是不再稷下周子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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