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饿狼的晚宴(二)(1 / 2)
第9章 饿狼的晚宴(二)
2018-04-15 作者: 尚可
第9章 饿狼的晚宴(二)
“我找到你啦。Www.Pinwenba.Com 吧”她在马上笑脸盈盈,看起来马骑得不错,姿势很洋气,身上还背着猎枪。
遇犁夫意识到她在等他帮她下马。他走过去拉住马缰,她下了马,甩掉脚镫后趔趄了一下,遇犁夫伸手撑了她一把,她却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就转身贴上来,胸脯都挨上了遇犁夫,就那样不动弹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里映着最后一道霞光,一团香气喷在遇犁夫脸上,带着稍许啤酒味儿。
真他妈要命,遇犁夫想。他脸红了,避开她的目光,走开把那匹白色牝马跟自己的马拴在一块儿,心想:这女人太邪门儿了。
女人在苔草那儿兴致勃勃地数着袋子里的鱼,样子很正常,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遇犁夫说鱼够吃了,他们可以回去了。但她说她也要试试。遇犁夫把鱼竿交给她,告诉她如何上鱼饵,怎样甩钩。
她甩了三次,都不怎么样。遇犁夫坐在草地上不吭声,喝了两口啤酒。女人把钓钩甩出去了,她欢叫了一声,得意地把鱼竿插在土里,在遇犁夫身边坐下了。
“给我喝一口。”她从他手里拿过酒瓶子,把瓶口杵进嘴里,毫无顾忌地扬起脖子喝起来,样子倒是很帅,眼睛还乜斜着他。
“这不好玩儿,回去吃鱼吧。”遇犁夫说。
她继续咕咚咕咚地喝着,晃着脑袋。随后把酒瓶子往他怀里一塞,抹了抹嘴。“让我也钓一条,求你了。”她娇媚地笑着说,“那边太没意思了,你们的荣厂长让人笑掉大牙。”
遇犁夫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吗?他以为能搞上我呢。”她说。
遇犁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笑了笑。
“钓鱼有诀窍吗?”
遇犁夫想了想,说:“别冲动。”
“好的,冷酷的猎人,别冲动,”她那双凤眼现在直直地瞅着他,“男人长着硬汉模样,就会成为硬汉吗?或者相反,是个硬汉,就会长成硬汉模样?”
“瞅着你的鱼漂儿。”遇犁夫把最后一口啤酒喝掉。
“管它呢,我是来寻开心的。”
她把手搁在遇犁夫的大腿上。那只漂亮的手热乎乎的,也许是他自己太凉了,他觉得浑身刺痒,不过他忍着没动弹。女人继续摸他,开始娇喘吁吁,嗓子微微沙哑,“你要忍着吗,硬汉?”
她把身体靠上他。遇犁夫往旁边闪了闪,说:“嘿,我足够开心了。”
她咯咯地笑了,“哦,我知道,我看得出来——她叫白鹭是吗?真是个老实巴交的美人儿!我挺喜欢她的,”她把头扭过来看着他,亲昵地悄声说,“但我不会跟她抢人的。”
“你总这样吗?”
“不,碰到我喜欢的才这样,”她吃吃地笑着说,“所以,别错过机会。”
这是个真正的**,遇犁夫心想,荣世昌说对了,而且她还是一个肆无忌惮的**,要是他镇不住她,她准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把你的手拿开。”他警告她。
“就不。”她转过身来,跪在他脚前,诱惑地笑着,把那只手放在他的下面,另一只手钩住了他的脖子,把身体扑向他。遇犁夫倒在草丛里,女人把下巴搁在他胸脯上,肚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你真是怪人,哦,不,你是个傻狍子。”
遇犁夫掐住她柔软的脖子,把她的头支起来。她兴奋极了。
“想对我动粗吗?”她在他的大手里沉醉地闭上眼睛,用手解着他的裤子,嗓子里发出咝咝的声音,“来吧,我不在乎……”
“你他妈要点儿脸行吗!”
她撅着嘴,摇摇头:“别拿这套评价女人。”
遇犁夫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点。“听着,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他说,“你这套我玩不了,我得回去了。”他松开她的脖子,把她下边那只手在扯开的裤裆那儿拦住了。
女人奇怪地看着他。“你只会占便宜,才不会有麻烦呢。”
“会的,女士,”他老老实实地说,“还是他妈的大麻烦呢。”
“你就因为怕惹麻烦吗?”
“是的,我比你更了解这鬼地方。”
“那你不怕惹了我吗?”
“怕,”他说,“所以你看错人了,这地方没硬汉。”
他不想得罪她,没有对她来硬的,希望她能自己放弃。看上去她有这意思了,她垂下头,浪漫卷曲的头发把脸遮住了,敞开的衬衫里露出半截丰满,膨胀起伏,一只手在他手心里直哆嗦。这只手挨着他的下面太近了。他把这只手往外挪,但是没挪动,女人忽然一使劲儿,伸进去抓住了他的下面。
“你他妈疯了!”他低声吼道。
“我就是疯子。”她还是垂着头,就像抓着个宝贝似的揉着他那玩意儿。“从来都是我拒绝别人,还没人拒绝过我呢……现在感觉好吗?”她把头发向后面甩,把脸抬起来,**让她目光炽烈疯狂,“你不让我开心才会有麻烦呢!”
“什么?”遇犁夫惊讶地看着她。
“没什么,”她妖冶地一笑,“你要是再忍着,我会让人知道你想强奸我。”
“我强奸你?”
“是的,所以你还不如真的让我开心呢,我也会让你爽的……哦,瞧,你有反应了,硬汉。”
他那玩意儿确实有反应了。他发现这个女人专注极了,简直退化成了一只食人兽,更像一只发情的母狗。也许他就应该像对待动物那样对待她。他说:“你非要挨顿操才算完吗?”
“天哪,你说话真粗野!”她娇嗔地看着他,用舌头舔着嘴唇,脸上露出亢奋的红潮。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他叹息一声,一只手揽住她腰,一只手揪住她头发,把她朝自己的脸上拉过来,女人像面团一样驯服柔软地倒下去,她痴迷地闭着眼睛,随后,她在月光如水的草丛里发出一声惊颤的叫声。
一个多钟头前,当遇犁夫骑马离开时,这女人走到篝火那儿烤松子吃,荣世昌在她身后盯着她那被篝火照得火红的屁股。
他有点儿心烦意乱,觉得想让这样的女人高兴真够累的。他还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女人,整个下午他都在她身边强作欢颜。他之所以把她领到湖边来是因为他想换换气氛,以弥补他上午丢掉的面子。
这女人有个又好听又奇怪的名字,叫骆如沙,听上去像艺名,但她说是真名,还说他们这一行不太时兴起艺名什么的。
她说的时候显然有点儿不高兴,因为照她那一行来说,这意味着她本人并不出名。
为此她还特意跟他强调了,她做的是经济类专题节目,播出不是在早晨就是在深夜,是给上层人物看的。
荣世昌觉得她这样解释有轻视他的意思。不过,她的容貌配得上她的挑剔,甚至也配得上那宛如明星的名字。
上午吃过早餐后,她跟着他进了他在望神山上的贵宾套房。对荣世昌来说,这就有门儿了——因为他请进套房来的各种女人都得跟他淫乐一阵,一个都没错过。
然而,这女人就像专门到这地方来耍他的。
她高傲地在宽敞的客厅里漫步,先是指摘他房间的装修和家具样式不是过时就是低俗,接着停在荣世昌的一张照片面前,那是他头戴钢盔、手握冲锋枪在一架直升机前的留影。
“我在报纸上见过这张照片,”她说,“你不应该露出笑容。”
荣世昌凑过去,“我笑了吗?”
“至少是精神抖擞,你应该显得疲惫一点儿,甚至苦恼一点儿,”她很专业地指出来,“这一看就是摆出来的。”
“为了宣传而已,”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你知道,这挺烦人的。”
“其实你不该宣传这个,因为别人会说你是刽子手,”她转过身来看他一眼,讥讽地笑着说,“哦,你其实就是。”
“没错,不过也有人告诉我,需要适当宣传,”他在她耳边说,“这对我有好处。”
“哦,那一定是你妈说的。”
她笑着,斜了他一眼,又走到挂着几支猎枪的墙壁那儿,说只有这个角落才配得上狩猎区,“可惜墙壁的装饰不对,你应该用原木装饰这儿,或者是花岗石,样子可以是西洋古典风格的。”
她在那儿挑枪,荣世昌从后面摸她屁股,她扭身闪开,也不看他,开始奚落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她说那种用麝香提炼的香水最好的是法国货,而荣世昌用的是东欧货,味道太重,也不纯。
荣世昌很在意这个,他问她是不是需要他去洗个澡。她说那样她鼻子会舒服点。
荣世昌于是邀请她跟他一起洗澡,她却从墙壁上摘下一支猎枪,笑靥如花地把他支开,说她总是先谈工作再谈生活。
荣世昌还是去洗了澡,用肥皂把香水味清除掉。“法国货,买就是了。”
他想。不过,他就是喜欢浓一点的,那味儿能提神和提高**,很多女人都喜欢,他已经用上瘾了。
等他出来时,这明星般的女人靠在沙发上,跷着一条腿,正在用茶桌上的电话打电话,就像她是这儿的主人一样。
荣世昌听得出来,电话那头或者是她的男友,或者是她的情夫,就是不像她丈夫;那人估计要出国,她正在给他开列所需礼物的单子,然后他们又聊了几句需要哪个副省长批条子的大生意。
几分钟后,她放下电话,荣世昌问那人是不是她男友,她说那是本省省长的儿子,只是她以前采访时交的朋友。
这话没把荣世昌吓唬住,她那样子也不像是吓唬他,似乎只是要让他明白,搞她这样的女人需要更多的代价和手段。
他捺着性子跟她聊了一会儿她所谓的工作,她提到几个省府要员的名字。
荣世昌感到厌烦,他说跟这些人相比他是靠自己的能力打天下,而跟他的年轻和前途相比,那些人都不值一提。
他说这话时,看着她高耸的胸脯简直像个装满风情的气球,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脆直接上去把她那身猎装式的麻色衬衣撕开。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他母亲颜氏的电话。老太太把他教训了一顿,说他除狼的行动太缓慢了——他母亲在绝伦谛的耳目太多,她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最后,她提醒他好好招待摄制组,因为那个女主持人很有背景,省长的儿子为这事儿刚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个扫兴的电话。除了被老太太教训了一顿,荣世昌还知道,他跟这女人不能太随便了;或许他能让她主动投怀送抱,但那还真是个挑战。他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不过看来不太成功。
那女人仍在讥讽他,说他洗完澡的味道还是太香了,“我以为在这儿能碰到臭烘烘的硬汉哪。”接着,她催促他快点儿带她去虎走廊看看,还说希望狩猎的时候能骑马。
荣世昌很后悔自己这么多年没练练骑马,他只好说他得保证她的安全,因此只能开车去。“是敞篷的吗?”她问。他说不是。她耸耸肩膀说,那就将就吧。
当月牙湖被夕阳映照时,汽车音响又放起了迪斯科音乐,不过还是只有警卫科长和那个女招待在跳舞。警卫科长有点儿喝多了,搂着那姑娘不放手,一边跳一边用嘴往姑娘嘴里喷酒,弄得他们身上都湿透了。
白鹭在篝火边烧水,她觉得他们早晚得用茶水清醒一下。荣世昌和骆如沙枯燥地坐了好一阵,后来他问她想不想跳舞,她说不想。
过会儿她又说蓝莓和松子吃光了,要去再采点儿来。荣世昌说他可以陪她去。她说:“咱们不是还要再点一堆篝火烤鱼吗?你应该去弄柴火。”
她说什么都是卖弄风情的样子,简直分辨不出来真假。荣世昌于是叫上警卫科长跟他一起去树林里砍树枝,骆如沙则拉着白鹭去采浆果和松塔,那个女招待也跟着去了,她醉得走路时晃晃悠悠,说警卫科长是个色狼。白鹭对她说:“你别再跟他跳了。”
她们进了树林里,只是在边缘,因为里面太黑了,边缘还有点亮。在蓝莓丛那儿,只有白鹭在干活,林子里黑得有点看不清果实,她索性用刀子连叶子一起割下来。
喝醉的姑娘靠在树上嘟嘟囔囔。骆如沙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说她要去解手,白鹭说在这儿就行,她说她要去溪水那边,看看那儿有没有鱼,还让她们不用跟着。
白鹭觉得她在说谎,因为谁会在晚上去河边看鱼呢?
不过她认为她是去找荣世昌,所以就提醒她小心,不要迷路。她说她身上有枪呢。她就这么出了树林。
她走后没多久,荣世昌过来了,问骆如沙去哪儿了。
白鹭把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说:“她一定是去找你了。”荣世昌转身离开了。
来了一阵风,那醉姑娘蹲下身去吐了,白鹭过去给她拍打后背,她吐了有五分钟,然后就瘫软如泥。
白鹭把她搀起来,走到了树林外头,那时天边只剩下一道绛红色的晚霞了。
荣世昌和警卫科长迎面向她们走过来。荣世昌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点儿怒气,他用命令的口吻对白鹭说:“跟我去找她。”而那位警卫科长看起来正相反,脸上笑嘻嘻的,话也不说,上来只把那姑娘往肩膀上一掀,扛起来走上坡地,他在坡顶上左右看了看,又拐弯走进了树林。
白鹭跟着荣世昌走到溪水边上,荣世昌没回头,接着往树林里走。快进树林了,白鹭停下脚说:“她也许自个儿回去了。”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她会自个儿骑马回去?”
“她是骑马走的吗?那会去哪儿呢?”
“那不重要了。”
“哦,她说她要去看鱼!”
“好吧,她骑马去看鱼,”荣世昌说,“进树林你也会看到鱼。”
他抓着她胳膊,把她拖进树林,白鹭听见溪水哗哗直响。
她又停下,说:“我知道了,她去看遇犁夫钓鱼了。”
荣世昌转过身来,上下看着她。“钓鱼?傻娘们儿,”他把猎枪从肩膀上摘下来,跟着做了个下流动作,“他们在干这个。”他向前一冲,把她撞在树上,两只粗胳膊撑住那棵树,眯缝着眼睛把脸凑向她。
“你知道,我是最早看上你的。”他嘴里啧啧着,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白鹭突然拔出了腰里的刀子,支在他脖子上,怒骂:“狗娘养的!你想干什么!”
荣世昌惊讶地摊开双手后退了两步,但顺手把枪端了起来,在她面前比划着说:“你还真像遇犁夫的娘们儿啊!”
白鹭轻蔑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里的枪,她刚才还充满惊恐,这会儿倒一点也不害怕了,最多只是有点儿担心。
“当心,枪会走火的!”她说。
“你知道就好,”荣世昌狞笑着说,“这地方天灾**多了。”
“我肚子里有孩子。”她就像宣布她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护身符似的说道。
“哦?是吗?”荣世昌说,“那你还在乎什么?你老实点儿让我玩儿玩儿就行了。”
“玩儿你自己去吧!”
白鹭转头朝树林外头走——她确实觉得她有强大的护身符,一个在她肚子里,另一个就在离此几百米的舌头岛上。
荣世昌大步赶上去,抡起枪托砸在白鹭的头上。她直挺挺地倒下了,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发梢。
“他们会干这个,”荣世昌扔下枪,解开裤子,喘着气说,“但那不重要了,因为她不过是个婊子罢了!”
将近晚上九点,时髦的漂亮女人骆如沙,屁股朝天,脑袋朝下,乖乖地横趴在马鞍上,马的缰绳攥在遇犁夫手里,他让马走得很慢,但她仍然有点晕。此时她嗅到了很重的鱼腥味儿。遇犁夫把鱼篓子和她放到了一匹马上。
“没人这么搞过我,”她哼哼着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疼死啦。”
“你还能骑马吗?”遇犁夫头也不回地问。
“能,混蛋,你让我很舒坦。”
遇犁夫下了马,把她拽下来,又扶她上马。她腿发软,踩着马镫上不去,遇犁夫托着她胳肢窝和屁股把她举了上去。
她跨上马,瞧了他一眼,拨开蓬乱的头发,捂着额头上的一个大肿包,嘴里哼哼了两声。
她还记得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遇犁夫抓住她头发,她以为他要亲嘴儿,但她紧接着就觉得自己漂亮的脑袋瓜撞到了一座山上——那是他的前额。
“我昏过去后你没干点什么吗?”她惨兮兮地笑着问。
“你的鱼咬钩了,”他把缰绳甩给她,“还真不小。”
“是吗,真可惜,”她说,“但谁会信你呢?一个臭男人把我打昏是为了钓鱼。”
“荣世昌会信的,我想他知道你是个**。”他上了马,说:“这就够了。”
女人就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在马上直晃,不得不趴在了马脖子上。“天哪!”她笑得眼泪直流,“你就这么怕他吗?简直像他的狗!”
“是,也许等他死了,我还是怕得不敢操一个**。”
“我相信,”她说,咬牙切齿地,“我相信。”
遇犁夫爽快地哈哈一笑,随着马舒坦地晃悠着脑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直生闷气。她也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像个怨妇,在他面前算是颜面扫地了。
“我会记住你的——遇、犁、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他的名字,接着自嘲地说,“我倒真是遇见了一个只知道耕地的农夫。”
遇犁夫给她逗笑了,他回头瞧她一眼,“嗯,说得像那么回事儿!”他说,接着又看着前方说,“你叫啥?”
“哦,你不知道吗?”
“我可是只知道种地的农夫。”
“你要知道吗?”
“无所谓,女士,反正以后需要提起你的话,你在我这儿会有个名字的,让我想想——如果你觉得你遇见了个农夫,那恰巧是我的名字,那不管我觉得我遇见了什么,就准是你的名字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说的!”她说,“还挺能抖机灵的!”
“我喝点儿酒话会多一些,”他说,“再说,在山里遇见一个漂亮女人不容易,咱们没别的活儿了,你要是想唠嗑我就陪你唠嗑,省着你在心里骂我……咱们说到哪儿了?”
“我叫骆、如、沙——骆驼的骆,如果的如,沙漠的沙。”
“哦?这名字挺带劲儿的——但为什么是如沙漠一样的骆驼?”
“错啦!说你是个农民嘛!‘如’在文言里有‘走向’的意思,”她有点儿庄重地解释着,“因此,我是一只走向沙漠的骆驼——找刺激的骆驼。”
“哦,这有点儿意思——那你走到山里干吗?”
“我想是来看一个农夫打猎吧。”
他们一起笑了。在那一时刻,他们有点儿互相欣赏的意思了,这感觉随后让他们觉得怪怪的,因此,他们笑完了有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接着,她自己把话题又扯回去了。
“我真的走错地方了,”她说,“竟被一个农夫羞辱了。”
遇犁夫回过头来看着她,“我不明白,骆女士,你为什么不跟荣世昌干呢?像你们这样的人反正不都是喜欢乱搞吗?”
“我只喜欢跟我喜欢的人乱搞,这和喜欢乱搞不同。”她麻利地说。
“哦,听起来是有点儿不一样。”
她听得又咬牙切齿了:“你要知道,我这样的女人可能更危险——我认识的人可比荣世昌厉害。”
“别吓唬我,”遇犁夫说,“最好别拿这个吓唬我,吓唬别人去吧,但你最好别胡说八道,否则我剩下一口气都能拿你喂狼。”
“喂狼?真的吗?那会是个好新闻,”她毫无惧色地说,“是活着喂狼吗?”
“对,一点都不难,一群狼,或者一只狼,看我心情了,你希望被分享还是被独享?”
“分享,但也不要太多,得是强壮有力的……它们对付的可是个**。”
“我心情好就如你所愿——我只要把你扔这儿,再学半分钟狼叫,就行了。”
“哦?要是你心情不好呢?”
“我会给你放点血,让那只老掉牙的狼过来慢慢掏你的肠子。”
“哦,但就这样你也不会先跟我爽一下吧?”
“那是两码事,杀人是对自己的尊重,这种事可用不着问对方愿不愿意……交配这种事儿正相反,总得他妈两情相悦才算有尊重。”
“我的天哪,你准是个自恋的暴徒,”她在马上晃悠着说,“但你知道荣世昌会怎么想吗?他也许会相信我勾引你,但他可不会相信你没干,因为他认为所有男人都会干的。”
遇犁夫又回头看看她:“什么意思?”
“你干了,不是强奸而已——但对他没分别,他反正会气得够呛。”
“你还真是个祸水,要是那样,我会告诉他实情的。”
“希望他会信——你一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你最好让他相信。”
“这是求我吗?”她瞥他一眼,揉着脑门儿上的包,“告诉你,问题从来不在于事实是什么,而在于人们愿意相信什么——我可就是干这行的……所以呢,我要说你强奸我,人们都会信的。至于荣世昌,我打赌他恰恰会是第一个信的,因为他正是最乐意信的那个人。”
遇犁夫在前头琢磨着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照你的意思,这事儿干和不干好像没区别,是吗?我还不如就干了,兴许那还会让你对我好点儿。”
“后悔了吗?”她像个赢家那样笑了笑。
“要是因为没操你就枪毙我,我会后悔的……但好像还不至于,你说呢?”
“天哪……”她把头垂下去,“我真是活见鬼了!”
“这是农夫给你的刺激。”
“没错,我是受了刺激。”她抬起头,眼眶发红,好像要哭了。
遇犁夫现在有点儿可怜这个肆无忌惮的女人了,不过,他不认为这会改变什么。他笑着说:“要是你过后想弄死我,最好告诉我一声,我会考虑让你开心的。”
“滚,去死吧!怪物!”她低声咒骂。
“咱们快到啦,”他继续笑着说,“到了前头我会滚的。”
他们走到了溪水的右岸。遇犁夫没看到坡地上的篝火,他觉得很奇怪。他看了一下手表,刚过九点半,他比约定的时间晚回来一个多钟头。
这时候,他的马忽然剧烈地一颤,站住了,发出惊恐的嘶鸣,开始后退,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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