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接受任何批评(2 / 2)
念白看似最容易,但也是最难,因为考验的是情绪的掌控,能够在种种情绪中快速转换,而且是不同剧种的念白,也足以证明,王耀是一个鬼才。
最后唱了一段越剧的《红楼梦》同样经典的段落《焚稿》的唱段,这段是用唱的。
“我一生与诗书做了闺中伴,与笔墨结成骨肉亲。
曾记得菊花赋诗夺魁首,
海棠起社斗清新,怡红院中行新令,
潇湘馆内论旧文。一生心血结成字,
如今是记忆未死,墨迹犹新。
这诗稿不想玉堂金马登高第,
只望他高山流水遇知音。
如今是知音已绝,
诗稿怎存?!
把断肠文章付火焚!
这诗帕原是他随身带,
曾为我揩过多少旧泪痕,
谁知道诗帕未变人心变,
可叹我真心人换了个假心人。
早知人情比纸薄,
我懊悔留存诗帕到如今。
万般恩情从此绝,
只落得一弯冷月照诗魂!”
“砸场子,砸场子!”在后台听到的郑晶晶不满的挥舞这小拳头,神色懊恼。
“没事,没你唱的好听。”莫可抱着她笑道。
王耀最后亮嗓确实算是砸了郑晶晶的场子,两个林黛玉一对比,虽然各有千秋,但是王耀沉稳而且老派的唱风自然受到一些比较保守的前辈的肯定。
唱完之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王耀鞠躬致谢轻笑道“献丑了,不足之处希望各位前辈同行海涵,我炫技是想证明,我是真的背了不少的剧目。”
台下掌声渐渐停息。
“以前读古诗的时候觉得很美,诗人表达的情怀波澜壮阔也好,风轻云淡也罢,都让我震撼,接触了戏曲之后,我发现,戏曲将古诗更加细腻话,变得更加具体了,在特定的情景与人物情感中,在词曲的美妙中多了许多感悟。”王耀笑了笑“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诗词的美,是多元化的。”
王耀顿了顿“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我的几位师父也都是嗜书如命之人,从古至今的文体也好,表达也好,在载体和形式上都有着变化,但是这种变化,我并不知道如何评判,我无法感受五言和七律谁高谁低,因为我同样被‘大漠孤烟直’和‘身世浮沉雨打萍’震撼。”
“但是我会在其中体会同样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一种属于我们华夏文明的美妙,跟任何一个文明都不相同的美妙,它们不一样,但是又一样,你们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因为这是只有华夏人才能体会的一样。”王耀笑了笑“但是这种一样,我在比我小的朋友们上身,似乎越来越找到共鸣了,有朋友告诉我,这是时代在淘汰一些东西,我更觉得,是一种不作为。”
梅先生微皱眉,欲言又止。
“在现代钢铁森林中,未来的孩子们确实很难再感受到什么叫‘玉宇琼楼或者天高云淡这种人为或者自然景观,因为在审美和科技变化的不可抗力下,很难再阐释这种古人想让我们感同身受的瑰丽,但是我觉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种美景,似乎他们更加容易理解,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所有美好的品德都会让人有共同的震撼,因为这种美好的品德一直都在,而且不会变化。”王耀在台上踱步,认真的解释着。
“但是通过技术,我们似乎可以还原或者创造出那些已经不见了的风景,甚至创造一些问所未见的场景,比如‘疑是银河落九天’,把它们加之在戏曲中,肯定会让观众的注意力分散,会被干扰影响戏曲中最为重要的意境,”
王耀话锋一转“但是,品是一种意境,而视觉何尝不是一种意境?写作的人都知道,场景描写与人物描写同样重要们,我觉得在现代教育对于审美的匮乏下,场景描写也应该作为重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
“说实话,现代的人,想象力可能有些局限,因为我们接受的知识太多了,这种庞大的知识体系会限制想象力,让一切具化,但是这是不可抗力,因为在审美具化的趋势下,反其道而行之是不理智的。”王耀沉声说道“这次演出的场景和道具,我知道会让很多前辈感觉不舒服,梅兰芳先生当年一个人站在台上,甚至什么都不用,就能轰动全城,这是事实,但是现在没有一个戏曲演员能够轰动全城,也是事实。”
台下发出了阵阵唏嘘声。
“我不敢说戏曲到了最危难的时刻,但是我想说的是,请各位能够试着接受属于我们这种‘形式化’的改变,我们并非挂羊头卖狗肉,也不是让前辈蒙羞,我们只是想让戏曲让更多人了解和喜爱。”王耀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好吧,通俗点就是,我们目前不接受任何批评和质疑。”
刚才还在煽情大同情牌,马上就变得如此强势。
你丫是学川剧的吗,翻脸这么快?梅先生无语的看着王耀。
台下顿时炸了锅,又被王耀这句话的狂妄激怒的,还有为王耀叫好起哄的,还有几个姑娘花痴起哄的。
正在录像的朱记者则是一脸懵,这要怎么剪辑?
“大家稍安勿躁。”王耀轻笑着摆摆手“我们不接受批评,不是因为狂妄,而是希望至少这个时间段不希望得到反对的声音,因为我们准备向全国的大学生推广这种‘现代戏曲’,听清,我用的是‘现代戏曲’,什么是现代戏曲我不想解释了,如果没有能力分辨什么叫做现代文化和传统文化,以及区分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那么你们连批评的资格都没有,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我要是不告得你倾家荡产算我输。”
王耀咧嘴一笑,笑得满脸人畜无害“等过了这段时间,你们提出什么样的批评和建议,我们都肯定虚心接受,犯错就立正,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想要批评我的前辈或者组织,我会亲自上门拜访,并且直播过程,就比传统戏曲的传承。”
“任何剧种,任何角色,比背剧目,比念白,比做打,还比唱腔,以各派系最权威的老先生的录音为基准。”
“背的没你们多,算我输。”
“唱的没你们准,算我输。”
“念得没你们清,算我输。”
王耀一句一顿,目光扫视这台下的所有人,语气轻柔,但是却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从现在今晚开始,一直到明年五月份为止,五个月时间,全国任何一家媒体刊登批评我的文章,要么接受我的律师函,要么接受我的拜帖,如约而至,绝不含糊。”
“这不是赌局,在下也不是赌徒,但是我是认真的,我无意冒犯各位前辈权威,也希望各位前辈能够体谅我的苦心,我绝不打着国粹和传承的旗号宣传,希望各位也别越界,另外,在下的班底‘衣同社’,批评请认准字号。”
“与家师徐峰,与越剧,与我干妈赵骊蓉,还有梅先生都没有一毛钱关系,而我这剧种,也不是越剧,就叫‘现代戏曲’希望大家不要弄错了目标。”王耀对着台下拱拱手“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前辈的捧场到来和支持,我们会提供最完善的服务,让大家不虚此行。”
台下已经有人怒而起身,带着弟子离开了。
王耀在台上笑呵呵的继续‘恭送’“惠州的钱先生先行离开了,差车,安排行程。”
蒲敏坐在台下,仰视着嘴角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王耀,感觉自己好像认错了人。
这货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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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最后一天,时光飞逝如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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