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 四十九日,初雪之时,归来!(1 / 2)
彭墨昏迷中睡得极其不安,她又做恶梦了,梦境中她独自一人身处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烁然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帐,她眸中的焦急微微缓和,盯着床帐看了片刻,她坐起身。
房间内灯烛不甚明亮,她看到了在外间守夜的怜风。
在床榻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起身拿了衣架上的斗篷,开门出了房间。
冷风吹来,她吸了口凉气,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这才现地上和树枝上都是积雪,仰头望去,欶欶的雪花从天而降。
她怔住,下雪了!
脑海中想起他的赏雪之言,她睫毛轻轻颤了颤,片刻扯唇,自嘲一笑。
他恨透了她,哪里还会记得往日的承诺?
擦了擦脸上的泪,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慢慢走着,回廊下的白灯笼随着风摇摆,她紧了紧斗篷,往前面的小花园去。
看着厚厚的雪,她皱了皱眉,只怕这些花草都要被冻死了。
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这雪竟然下的这样厚,拾步来到小凉亭中,往年这个时候凉亭的四面早已经挂上了厚厚的毛毡,里面拢着炭盆,煮茶赏雪实在惬意,只是,现在因着彭氏的事情,府中的人实在没有人想得到这些雅趣事情。
风呼呼吹着,雪花飘了进来,落在长椅和地面上。
她拂去了长椅上的薄雪,抱膝坐下,四周很安静,不闻一丝人声,这样恶劣的天气,连查夜的婆子都是要躲懒的吧!
闭着眼,她能清晰的听到风的声音和欶欶的雪落声。
没有白日间震耳欲聋的炮仗,人声,议论,哭声。
也没有晚间的仇人,血腥和油锅。
她内心的情绪迅疯长,毫不留情的侵蚀着她。
埋头在膝盖内,低低的哭泣。
“吱呀。”
一声细微的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在这静寂的夜里格外明显。
彭墨抬头,吸了吸鼻子,茫然的朝着声响的方向望了过去。
亭子的侧后方,一个人静静站着,四周是白皑皑的雪,映的他的身姿挺拔。
彭墨看着心跳漏了一拍,缓缓站起身,望着他的方向,她拧起了眉。
他还是来了,在第四十九日,在初雪之时!
她本该开心的,本该立时向他奔过去的,可是她动了动脚,却忽然胆怯起来。
有了共同的前世记忆,她还如何有颜面与他在一起?就连靠近他的资格,她都没有!
这般一想,不进反退。
金修宸就那样站着,看着她迟疑逃避。
既然她不来,他就走过去,前世是这样,今生亦不会改变!
彭墨看他走来,顿时慌了神,转身就往亭子外走。
石板路沾了雪水最是湿滑,她焦急之下不防神,脚下一滑歪身就栽在了花圃内,膝盖重重的磕在了石板路上。
听着身后越加近的脚步声,她咬了咬牙,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走,却没能快过他,胳膊被一有力的大掌攥住,她的脚步顿止。
“躲我?”
头顶的声音比冰雪还要冷上三分。
她没有说话,听着他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凝着低头不语的人,金修宸淡淡扯了扯唇,手上又加了几分气力,却没感到一丝的反抗挣扎,他莫名的烦躁,一把扯住人往她的墨荷园去。
这么冷的天,她穿的这么少,要死不成?
彭墨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走,亦或者是被他拉扯着走。
房间内,怜风听到声音醒转过来,刚想大叫就被金修宸一个眼风吓得哆嗦了下,到口边的话反而咽了下去。
“你下去吧。”彭墨看了眼吓呆了的怜风,说着又担心怜风担忧之下去报告给哥哥们,她又吩咐了句:“找流萤过来。”
怜风木愣愣的点头,抬步往门外走,待走到门口时她大着胆子看了眼这个男人,瞬间瞠大了眼,这不是宸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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