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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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从未想过再见容蔚然,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她刚跟家里吵过,为的是逼婚的事,眼睛还是红的,脸上的惆怅也没消退。

这是时隔几年,楚禾在容蔚然眼里的模样。

片刻后,附近的咖啡厅里,俩人坐在稍微僻静的角落,点了咖啡,用眼睛搜查彼此的变化。

“这么巧。”

“你一直在a市?”

两人异口同声,老朋友般的相视一笑。

“不是。”楚禾拢了拢发丝,语气轻快,“我以前的两个病人走到一起,结婚了,他们邀请了我,婚礼就在昨天,我打算待两天就走。”

她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你呢?你怎么回来的?”

容蔚然喝口咖啡,手指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杯子把手,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楚禾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半响听到耳边的声音,“我大哥走了。”

小小的桌上,画面定格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禾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怎么会这样?”

容蔚然后仰一些,背脊挨着沙发,简短的把事情说了。

楚禾和他一起陷入沉默。

容斌那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就是豪门里的少爷,未来继承人的典型。

受家族的环境熏陶,做任何事,和谁接触,都会去把利益算计在内,那已经成了本能。

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最看重的事业又一次轰然倒塌,几乎等于是人生无望,他选择走上那条路,可以说是厌世了,也可以说是没有勇气再去拼搏。

容蔚然说,“他走那天,问过你。”

楚禾动动腕表,她知道容斌对自己有意思,具体是什么时候,就记不清了。

当初她在有所察觉时,就已经和对方拉开距离。

后来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纠结,她也就没心思再去想了。

夕阳的余晖落满街市,楚禾将视线从窗外移到对面的男人身上,他跟几年前在疗养院里的样子比,脱胎换骨。

再也找不出昔日的一丝颓废,焦虑,痛苦和绝望了,有的是成熟,稳重,自信,还有幸福。

“你完全摆脱药物了吗?”

容蔚然,“嗯。”

楚禾笑了起来,“容蔚然,你说她是你的福星,还是灾星?”

容蔚然的唇角一勾,“她是我的妻子。”

楚禾愣怔许久,这回答是她听过最完美的,没有给别人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你们在哪儿?”

容蔚然说,“离a市很远的一个小镇上。”

楚禾端起杯子的手一顿,隐居了?施凉那种事业心强的,不可能在家待着。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仔细问,保留了该有的界限,一是怕破坏气氛,二是在警醒自己。

“有宝宝了吗?”

“老大快五岁了,”容蔚然说,“她刚怀上老二。”

楚禾笑笑,“真好。”

她想起来,这人以前说过,自己是儿孙满堂的好命。

聊了一会儿,越来越轻松了。

楚禾看看手机,“你待会儿有时间吗?我要去个地方,给我把把关?”

听她那么问,容蔚然随口说,“不会是相亲吧?”

楚禾对他眨眼,“是啊。”

容蔚然,“……”

只是换了间咖啡厅,楚禾跟容蔚然分两桌做,隔的不远。

十来分钟后,门口进来个眼镜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就是谢顶的迹|象比较严重。

楚禾看男人,首先看脸,这不是要藏着掖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她特地交代过家里,所以她以为来的,长相应该都可以。

前面的几次相亲,的确是,今天的第一个,破例了。

楚禾礼貌的做了介绍,就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眼镜男是老手了,几句下来,就知道楚禾没意思,为了节省双方的时间,他就结了自己那杯咖啡的账,走了。

容蔚然喝了两杯咖啡的时间,楚禾相了三个男人,都没留联系方式。

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职业,收入多少,保养的如何,快四十岁了都是无法忽略的一个现状。

楚禾坐到容蔚然那边,“有没有觉得这比电视里演的还要奇葩?”

容蔚然说,“不合眼缘,慢慢找就是了。”

“我爸妈给我下最后通碟了,”楚禾说,“他们那意思,今年过年我抢,也要抢个男的回去。”

容蔚然的眉毛一挑,“你的条件,用不着抢。”

“谁说的,”楚禾唉声叹气,“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男的一听我的年龄,直接吓跑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和烟盒,指间夹了一根烟。

容蔚然看她的动作,很熟练,烟龄至少有一两年了。

楚禾吸一口烟,“你要来一根吗?”

容蔚然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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