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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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奇惊讶:“咦,不是吗?”

在得知,七大学院长里有叛徒后,他就一直在猜到底是谁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但就现在看来,还是菲普军校的校长最像。

穆回风摇头,“继续看下去吧。”

陈胜奇小心看他,发现他虽然说着看下去,却已然成竹在胸。

咂咂嘴,陈家的分家公子摇摇头,心说,果然想不明白这些人成天都在思考些什么。

安家可谓是势力庞大,他有心弄到的情报有九成都是真的,剩下一成是还未实施中。

穆回风现在就处在得知一线情报的便利中,之前安排下去的布局从他到达这里时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

………

回伦校长只感觉今天异常不祥,自早上开始就心惊胆颤不安着的他在见到穆回风出现的时候到达顶点。

他无声握紧拳头,只希望他的盟友给力一些,能够让机会在不牵连他的情况下实现。

暗自祈祷的他,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盟友的那些所谓棋子,正在被一个个干掉。

直接以元帅权利介入这颗星球上的军部势力,再安排他们秘密潜入学院赛之中,把那些试图捣乱的恐怖分子分别抓下去。

回伦校长找的盟友在穆回风眼里分外鲜明,精神力者在普通人之间是秘密,但在精神力者眼睛可是比普通人还显眼。

穆回风人坐在这里,实际上,却借着这里的好视野,把在场所有联盟的布置观察了个遍。

如果用图像显示,穆回风大脑中会出现这座用于比赛建筑的设计图,然后把所有人的位置用红点标出来,蓝色的就是精神力者。

渊博如海的精神力,无时无刻不在扫描这座建筑的上上下下,同时通过手里的终端,把每个人的位置送到就近的便衣军人手中。

当成功抓获大概八成人员的时候,剩下的人也该意识到不对了。

穆回风想,这该是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候了。

事实如他所想,不知何时被运到地下空旷区域的笼子里,装着和袭击风筝一样类型的安博士的试验品。

那些人的打算是在这个全星球人民都聚集在学院赛里面的时候放出它们。

让整个帝国都见识到被怪物屠杀而逃跑哭泣的,所谓未来希望到底多么脆弱,再看看说着能够保护他们的战士又是多么无能。

他们要是成功了,不管穆回风是不是在这里都难逃干系。

“说真的,你们想的确实非常好。”

有人要是注意到了,会发现出现在地下,说出这话的人正是王凤华。

有谁还记得,她是穆回风直系部下,是中央军区赫赫有名的不死之凤。

她穿着大红裙装,一如不死鸟般明艳。

无论是风不祥,还是陈胜奇,或是穆回风都在用独特的视觉观望着。

那些惊慌失措的人压根没意识到他们面前已经多出一个人。

王凤华走出一步,夺目的红顷刻间席卷当场,令人错觉她似乎在这刻真的化身成了百鸟之皇。

可穆回风等人却知道,那是她战斗起来翻飞的裙摆所造成的效果。

王凤华的突袭,一如每个军人般干练干脆。

不需要瞄准就能击中对方的枪法,比男性更加狠辣的出手,在生死面前毫不畏惧的意志,以及面对陌生力量,仍会冷静的突破,拥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对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个普通人逼到这个程度,钥匙就在手里,他们甚至不敢去打开后面的笼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被个女人像是破烂木偶般折断四肢。

王凤华战斗之前想过,她此时到底是王家大小姐还是王凤华。

因为当穆回风下达命令的时候征询过她。

可是王凤华发现,在这个人直视自己的时候,她只会去听从他的命令,为了他而战。

这不是思慕,而是更深沉的感情。

和她在王家生存的那十多年不同,在穆回风手下的三年,令她明白了,自己的肩上担着什么,她的手上拿着什么。

微一侧脸,像是冰一般的力量划过脸颊,渗出鲜血,恰是这样的疼痛反倒使王凤华更加清醒。

她看不见对手使用了怎样的手段,但是她知道,对方只要被自己扭断脖子,打断心脏也会死,正如她之前那些躺在她脚下的人一样。

狭长凤眼上挑出凌厉的弧度,无形的气势碾压着对方,她看的见他是怎样畏惧,却不知道他的动摇。

自从觉醒了精神力,这些人就都以为自己是有资格制裁低等人类的高等生物,他们从没想过握有神秘力量的自己会被个女人逼向绝路。

“别过来!你别过来!!”

使用冰一样精神力的男人,在被逼近后就连思考都停止了,眼看着王凤华抓着他的脑袋给他一个膝撞,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王凤华站在这堆挺尸当场的人之中,皱眉看向笼子那些东西,她可以想象,这些“怪物”要是出去,死的绝不是一个两个,真难以想象,到底是谁,会弄出这些怪物。

这样想的她,脸上自然流露出属于保家卫*人的表情。

隔空注意这一切的穆回风在心底为他鼓掌,并说道:“干的好。”

干的非常好。

你是一位优秀的军人。

王凤华最后看了一眼,给其他同僚送去信息让他们赶快过来守卫,直到这一刻,她也站的笔直。

王家大小姐是她,王凤华也是她。

难道是大小姐就不能心怀百姓,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

王凤华堂堂正正的在赶来的那些军人面前穿的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好看,又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有气势。

这时,全程围观结束的陈胜奇不由感叹道:“不服不行啊。”

王凤华选择了自己的身份,陈胜奇又何其不是呢?他可也是穆回风手下的,但是在穆回风问起他的时候,他婉言拒绝了而已。

因为是从安生那里出来,风不祥又在,所以他更要维持住陈家的地位,他没有在这上面任性的资格。

不过说真的,他也羡慕敢作敢当的王凤华。

要说心里没有百姓,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他也不会当兵,打了好几年的仗!

但是在他心里,那些人比起自家那些叔叔伯伯的家人还是差了些。

穆回风不会因此就区别对待他们,在这个人看来,恐怕这都不过是某种选择。

就好像忠和义,家和国。

这本身就不是能够比较的东西。

他们都是作为信念,来支持每一位站在战场上的军人。

所以王凤华固然可敬,陈胜奇也不能说不是英雄。

穆回风底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站了起来。

“我们这里也开始吧。”

外面,正好是冠军赛开始的时候。

留在最后的程心与战天学院的铁血驾驶着自己的战机,无形对峙。

“等等,您什么意思?什么开始?”

易致远推推眼镜,满脸茫然。

现在谁都没心思去看比赛,穆回风突然来的这么一出就足够吸引他们心神。

穆回风拿起终端,调出属下给他发的信息,然后扔给易致远等人去确认。

“很不幸,就在今天比赛开始之前,我得到了个匿名举报消息,说是有人意图在决赛当日扰乱会场,放出实验生物进行屠杀。”(匿名者安生深藏功与名(^v^)y。)

听到屠杀两个字,易致远就开始手抖了,而他焦急的拿着终端确认,却发现这都是真的时,他当场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战天校长赶忙扶住他。

菲普军校校长推着眼镜说道:“那么阁下打算怎么处理?还是说,您特意在我们之中说明,是有征询我们意见的意思?”

穆回风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当然不会,之前由于事关重大,哪怕消息来源不明我也做了准备,还特意隐瞒了几位学院长,才一举抓获那些犯罪分子,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结局想必都不会好,毕竟是在学院赛上动手。”

菲普学院长说道:“那您是为了什么?”

穆回风静静看他半响,垂下头说道:“很遗憾,几位学院长之中,有一位和他们联合的叛徒。”

“简直荒谬!”

拜鲁迪的校长忍不住大吼出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这么莫名其妙。

被愤怒质疑的穆回风诚恳的说道:“我知道诸位不能接受,但是这已经是事实。”

易致远颤巍巍按着心口,那双焦糖色的眸子一时流露出异常沧桑疲惫的意味。

“你……!”

拜鲁迪学院长还想再说,易致远疲惫的摆摆手,“别说了,我们听听看阁下打算怎么说吧。”

“老远?!”

穆回风得到易阐校长的支持,才在几位学院长目光咄咄中再次说道:“这并不是谎言,证据就在这上面,”他拿过终端,点着那些形状可怕的实验材料,“可以想象,如果这样的东西真的被放出来,帝国数年来的心血就都被毁了,所以在这上面我不会开玩笑!”

直面穆回风的几位校长,一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似乎他们才意识到,看不出情绪变动的帝国元帅,真的因为这次事件发怒了。

面无表情的穆回风也许还有人看在那出奇俊美的颜的份上接近过去,但生气的帝国元帅,没人可掠其锋芒。

整个屋子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承受了这仿佛直面天风号战舰般的深刻压力。

穆回风却仿佛为了让叛徒看清楚他到底犯了怎样的过错,仔仔细细的把他的罪行说了出来。

“帝国直到十年前还在征战,老人把青年送去战场,母亲把少年送入军队,孩子甚至在刚刚懵懂的年纪,看到的就是自己亲人的尸体与血泪,在这样的情况下,七大学院建立起来,为的是告诉在战争中心惊胆颤的国民,告诉他们,孩子可以平安长大了,少年再也不用等不及成长就需要进入战场,青年有平安回家的机会,老人不需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剧痛。”

“学院的作用从一开始就是收容每个人民的担忧,平复他们的惶恐,学院赛更是在此之上而存在,让帝国里的每家每户可以看到孩子的成长,体会到这个过程,那些他们曾经错过的每分每毫,进而展望到未来。”

这是每个学院长都曾说过的话,但是从穆回风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分外沉重。

穆回风望着他们,却又不像是只看着他们,他的声音低沉,敲打着每一颗跃动的心脏。

“帝国需要和平,人民需要和平,学院赛的作用就是如此,战争来了不需要害怕,我们的孩子很厉害,学院会庇护他们成长起来,他们会有足够的实力活下去,回到你们身边,所以骄傲的看着吧,他是你们骄傲的孩子,是我们帝国的未来。”

“这不是场面话!”

说道最后,穆回风骤然放大的声量,炸响在回伦校长耳边,他身体颤抖一下,抬起了头。

穆回风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懂你在毁灭多少家庭的期望吗?你懂你破坏的到底是什么吗?你懂你心里那点儿欲·望比的上多少生离死别吗?”

他没说,回伦校长和联盟所做的会对他造成多少影响,也没说,他会在其中失去什么的。

他说的分外浅显直白,是每一个人,每一个教师,每一个普通人都会在说的东西。

这是经常被当做冠冕堂皇的话,用来提高自我价值的社交辞令。

基本没有一个人会去仔细思考其中含义。

但在此时,穆回风却把如此“冠冕堂皇”的“废话”,说的比圣言更加真挚,更加动容。

仿佛他一直在为了这些社交辞令而行动,且从未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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