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1 / 2)
允吸过其唇舌见人并未挣扎抗拒,糖儿因自身的燥热,胆子大了起来。
喘了几声定了定呼吸,裴子言淡声道:“糖儿,今日若你尚未尽兴,便待来日再说,子言怕是……怕是不成了……”
一瞬呼吸停滞,糖儿抬起头,惊愕中带着浓浓的喜色追问道:“子……子言!你不怪我如此待你吗?!”
“怪?”浅浅笑过,满目空空的望着眼前之人,裴子言轻声道:“怪有何用?”思索片刻,他接着道:“你且去回了镇国将军的邀贴,告知其子言近两日身子不适,改日再叙。”
闻听此话,他急道:“可若就这般回了将军,怕是会令其着恼……”
费力的扯过薄被面向里卧,隐去面上的不屑神色,裴子言清浅道:“若他当真着恼,大可带人前来将子言拿去砍了便是。”
“那……那那……那可如何使得?!”
不再理会耳边的追问,此时的他,只想好好休养一番,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场博弈。
到最终孰是赢家?
生死缘法素来不由世人,聚散浮萍当对天恨?
苍天之玄可鉴,此番是眷或倦,已不再为任何人所道哉!
由着心中所思,再次挂在他唇边的笑意,且深,且浓。
……
静默,且听风低吟。
冷冷将目光由官道收回,接过属下递上的酒壶饮上几口,段其凤看了看手里的玄纱,终是于一声轻笑后,不再将其挂上而是收入怀中,回眸道:“你等几人待途径下一个驿站之时做寻常商旅打扮,改道,重返安州。”
“什么?!”几人同声惊呼后,其中一人策马行近段其凤,关切道:“宗主,若您一人返京,万一有人于半路上有所动作……”
眉眼皆含淡笑,段其凤接道:“你等跟了本宗许久,此番之行……实比我更要凶险万分……望你等多加小心。”
“宗主的意思是……声东击西?”
不知想起了什么,段其凤的眼眸中突含柔情,连着低笑几声,他道:“若你等能够无恙抵达安州,待此番风雨过后,重开酒楼之时,记得抽空将酒窖内的藏酒,送几坛到安州县衙去。”
“不知宗主要属下送给哪个?”
仰起头再次静默片刻,段其凤一振手中缰绳,当先策马而去后,话语淡淡飘来。
“届时,自会有人接收。”
立于原地的几人相互望过,皆知宗主此番吩咐,说是凶险万分,其然……乃是为了保全这些,跟了他许久之人。
……
寻常喜宴,到宾客送新郎闹罢洞房后,应已结束。
然,商府却与之不同。
不知是商若云广结善缘,人好客还是其他,在众宾客带着酒酣意满准备离去之时,耳尖之人突闻这位主人家,状似无意随口对仆从道:“岑大人走得还真快!这般厚待商家……呵呵……”
厚待?身为县衙大老爷实权在握,这个厚待所说,含义尤广。何况,下一任商联会会长选举,就在眼前。
思虑到此,一些有心来此地汇集之人顿时停了脚步,几人对过眼色,一起借再次道贺之辞复又跟着商若云进了喜堂。
不多久,便听闻内里传来提坛酾酒,推杯换盏的喧杂劝酒声。
……
立于储物间外,带着眸子里的关切将目光从喜堂方向收回,莫严对视思凡一眼,整个人已不复刚奔走前来之时的焦急。
“思仵作。”
“不知莫先生于商府掌事多久了?”
听思凡所问,莫严面色一瞬转黯,轻声道:“小人跟着家父一同入府,到家父过世……小人蒙受老爷之恩留下重用,已过十五载有余。”
第一问有了答案,观之莫严面上黯然神色,思凡扯开话题道:“莫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忠与义?”不待莫严所答,思凡续道:“不才所问,乃是指忠心与道义。”
“这……这个……请恕小人……小人……”
伸手打断莫严,原地踱步片刻,思凡抬眸道:“请莫先生道明来意,何事乃商老爷子不许?可是与此地命案有关?杀人者是否他所熟识之人?他是否存了包庇之心?看先生来时的着急模样,想来莫先生必定是个声明大义之人,深知害人命者,为法不容,所以才会来此。说吧?说说我们安州这位表面道义满口,乐善好施的商老爷子都是如何交代于你,以其主人之威胁迫于你的?他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为人所不耻的不堪下作之事?难不成……是他……”
匿于袖中的双手,渐握成拳!
“够了!!!”断喝一声,莫严拂袖一挥,侧身冷然道:“思仵作,敢问您来安州几载?凭何说我家老爷所做之事为人所不耻?凭何说老爷做了不堪下作之事?!凭何说他……”
察觉到思凡唇边逐渐蔓延开来的那抹狡黠笑意,莫严义愤填膺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思仵作,若我玄朝所有为官者身边,皆有一位如您这般聪慧明心的效力之人,那些隐于暗处的污秽,岂有再作乱之理?民间,又何来冤案之说?”
这人倒是聪明得很!能够如此之快便看穿方才所道之语乃是为了激他,想必接下来要说的,该是自己想要的了。
紧锁的眉稍稍舒展,思凡抱肩回望命案现场一眼,陷入了沉思。
自入县衙接手仵作之职以来,每每到凶案发生后,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嫌疑人等迅速浮出水面,是凑巧?
先前寡妇张岚杏命案当中,那名樵夫虽是直接致张寡妇身死的凶手,可隐藏于背后的荣庆峰,方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除去荣庆峰,加之其凤介入,想来为他一直撑腰的吏部尚书大人,也会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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