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杀或不杀(修)(1 / 2)
第72章
霍起阳没了法子,灰溜溜地回去了。龙三关了门,转回屋里,凤宁晚上吐了两回,这会虚得很,也躺在床上病呢。龙三又给她喂了点热水,将事情与她说了。凤宁皱皱鼻子:“那聂城主医术行不行啊?别把笑笑治坏了。”
龙三被她逗乐,将她抱进怀里道:“你别瞎操心,人家医术好得很。”
可凤宁还是担心:“龙三,我休息休息便好了,你可别让聂城主给我治病,万一他小心眼趁机报复我呢。”
“你放一百个心,他确是小心眼,但你这不是大病,没等着救命呢,求他他都未必肯给你治。”
“那太好了。”凤宁满意了,搂着龙三闭上了眼睛:“我没病,多睡会就行。你让他们给我熬锅肉粥,要炖得烂烂的,我醒了吃那个。”
“还惦记着吃?”龙三对她实在有些佩服。
凤宁眼也不睁:“这胃疼也得填点食啊,饿着更疼了。我不吃别的,来点粥就行。”
“媳妇啊。”龙三叹气:“人家笑笑是累病的,你是吃病的,你惭不惭愧?”
“不惭愧。”凤宁理直气壮。“别说话了,不许打扰我,我再歇会,养好了精神,还得帮笑笑打坏人呢。”
坏人?龙三苦笑,他们抹不开面子干的事,凤宁还真是干得出来。他低头看看她,她真闭上眼睛准备睡了,他给她挪了挪姿势,让她窝在他怀里更舒服些。等解决完聂承岩的麻烦事,他也是时候该解决自己的了。
凤宁说得还真是对,她一觉睡到下午,起来喝了碗粥,精神便已是大好。于是牵着龙三的手,晃悠晃悠地去了聂承岩的屋里看望韩笑。韩笑的烧没彻底退掉,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晕晕沉沉脑子发涨,正在哭闹拒绝喝药,与从前乖巧听话相比,俨然是换了个人似的。
聂承岩坐在床边捧着药碗百般哄,韩笑却只是嚷着头好疼,药很苦,眼泪汪汪地不肯就范。几个下人捧着托盘侍立一旁,不敢上前插手。韩笑耍着性子推开聂承岩递到嘴边的药,手一下撞到药碗上,聂承岩没拿住,被药泼了一身。
凤宁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聂承岩头发凌乱,一身狼狈,都这般了还得耐着性子换碗药继续喂,凤宁很是解气,笑完了不等聂承岩赶人,拉着龙三大摇大摆走了。
聂承岩黑着张脸,可惜韩笑没放在眼里,她哭到喘不上气,他只好弃了药碗替她按压穴位顺气静心,折腾完了,她迷迷瞪瞪地又待睡去,这时才哄得她喝了些药。
下人们收拾伺候完了都退了出去。聂承岩换了身干净衣裳,给韩笑裹了两床厚被发汗。韩笑安静睡了一会,忽而又抽泣起来,聂承岩撑上床靠坐着,搂着她轻声哄。
“爹……”韩笑似一直未从伤心里抽出身来,沙哑的声音又低又轻,饱含委屈,让他几乎听不清。
“你爹不在了,你有我呢。”聂承岩这会可不想再给人当爹了,他明明也有极亲近的身份。
韩笑又喊了声“爹……”,聂承岩躺□去,将她抱紧了,耳朵贴近她仔细听她说话。韩笑又唤了声“娘……”,聂承岩那个气,恶声道:“他们都不在了,你只有我。”
“我好难过……”她细碎的声音绞得他心疼,他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乖,不哭,没有芸儿,我保证。笑笑,我们还跟从前一般,没有芸儿,就我们俩。不许再难过了,你有我呢。”
韩笑呜呜地大声哭起来,又道:“爹,我病了……我好难过……”
聂承岩深呼吸几口气,强忍着脾气,她到底是哪里难过?他安慰自己,病人都是无理取闹的,不管她便好了。可韩笑就是睡不踏实,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说的什么也听不清,隐隐听得“乐乐”之类的。
聂承岩终忍不住去摇她:“没有你爹,没有你娘,也没有乐乐,没有芸儿,你只有我,知道吗?”
韩笑眉头打结,好不容易要睡沉了,被这一通乱晃,本能地扭着头要把自己藏起来,嘴里嘟囔着:“讨厌。”这两个字倒是清清楚楚,聂承岩一愣,差点没忍住要把她揪出来打屁股。他僵在那瞪她,她却渐渐睡沉了,开始打起小呼噜。
聂承岩重又把她抱在怀里,咬牙切齿:“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收拾你。”
可是聂承岩说到没做到。两天后,韩笑的烧退了,人总算是神志清醒,有了精神。她喝药也乖,吃饭也乖,睡觉也老实了,没过几天,病已是大好。聂承岩早忘了他说的狠话,看她渐渐康复,他心里高兴,哪还想起什么收拾不收拾的。
可韩笑病虽好了,人却不复从前那般有生气,对聂承岩也没那么亲近,他抱着她时她会僵着身子,吻她时她紧闭双眼,夜里搂着她睡她会偷偷往外挪,等能下了床活动了,竟然去找凤宁商量搬去跟她住一屋,结果当然遭到龙三的强烈反对。
聂承岩闻讯推着轮椅去抓人,亲自把韩笑领回屋,门一锁眼一瞪,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收拾人的计划一直没执行。韩笑低着头不说话,这一病她瘦了一大圈,站在那似风吹便能倒,显得楚楚可怜。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承岩等半天等不到她开口,只好自己先发难。
韩笑很沉得住气,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芸儿影响不了我们,这边的事,我还需要些时候便能解决,不会有芸儿,我们还跟从前一般。”
“怎么会没她?那你方才去见的谁?”聂承岩这几日还是有见那个谢景芸,这个她可是知道的。韩笑终于嚷嚷起来:“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你要解决,便去解决好了。我难过我躲着还不行吗?你还不让我出门,教贺大哥看着我,你当我不知道?嫌我碍事吗?”
“你就不会想点好的?我是这般的人吗?我……”聂承岩气到话要说不出。谢家近来蠢蠢欲动,催他成亲急得跟要去投胎似的,他不得不防。别的都好说,可韩笑是他的软肋,或是对方知道,与他想法一般,欲掳人要挟,那他可怎么办?自然是加派人手,将韩笑看紧了。
眼看韩笑板着张脸,赌气不说话,他心头火又呼呼往上冒。“也不许你躲我。”
韩笑头扭到一边,他说不许便不许吗?
“你听到没有?说话!”她不出声让他更生气。韩笑眼睛被水雾迷了,伸手用力擦了擦。
聂承岩抿紧嘴,看她哭了他便骂不下去,想想心里堵得慌,硬声喝道:“不许哭。”
韩笑不说话,眼泪却成串吧嗒吧嗒往下掉。聂承岩咬咬牙,她就是故意来气他的是吧?可偏偏他就是吃这套,拿她没办法。
“你过来。”聂承岩的这命令让韩笑干脆背过身去不看他。正赌着气,忽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聂承岩的长鞭,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拉力将她腾空甩起。韩笑吓得大叫一声,掉进聂承岩的怀里。
“欺负我瘸腿是不是?”他一口咬她脸蛋上。
“欺负我不会武是不是?”她用力擦脸,瞪他。
“对,就欺负你不会武。本就够让人操心的,再长点本事可不得飞了去,不会武挺好。”他微眯眼,对她擦去自己的痕迹很不满,抱紧了,这次一口咬在脖子上。
她扭动挣扎,却压根敌不过他的力气,被制得死死的,脖子上吃痛,吓得哇哇大叫。聂承岩欺负够了,微微放开,见她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好不可怜,心软地叹口气,探头过去吻掉那泪痕,轻声道:“别与我闹别扭了,我说的话你怎么不信?她不是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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