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一眼,湮灭(2 / 2)
谷帪
残破的天地间,来自于太苍人族的伟岸之力盖过了一切。
绝世法门伴随着强横的人族大军,让这一方宙宇虚空不断震动。
“先烛,你误会了。”
白起站在黄泉上,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我与大魔神并非前来镇压于你。”
“而是见证这一刻。”
“见证太苍仙军出鞘的这一刻。”
大魔神蚩尤不曾开口,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冷漠,死死凝视着神色越发晦暗的先烛。
仿佛在说:“触怒太苍,当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给先烛任何喘息的余地。
太苍仙军绽放出绝世的光辉,摧枯拉朽。
这场大战即便是放在第三境强者辈出的如今,也能称得上不世之战。
天地崩裂,那光明世界中新生的魔神都在恸哭。
光暗两种大道不断洇灭,又不断再生。
然而先烛并非全盛时期,他身上的无上灾祸也在不断减少。
而太苍仙军的浓烈战意,却越来越澎湃。
这些修行十余万载的太苍儿郎们,此时此刻终于踏上战场,为他们身后的太苍、为无数人族子民、为那端坐在太先宝座上的人族帝君镇杀来敌,横扫一切。
先烛如今也终于明白,那太苍纪夏又在藏拙。
也明白太苍这一条崭新的道路,好像并非脱胎于那些世界本源碎片。
因为
世界本源碎片即便再神妙,也无法开创出如此强大的道路。
白起和蚩尤观战。
他们俱都知晓,这一场大战之后,这位谋划诸多岁月的古老先天生灵,也将彻底洇灭。
自此之后。
封神榜上将多一尊第三境正神,完全耗尽封神榜残存的力量,也让太苍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
在遮天旗遮蔽之下。
那深邃战场中的大战,并没有引起无垠蛮荒其他势力的注意。
毕竟无垠蛮荒太过于广大了。
无垠蛮荒辽阔宙宇,才算得上真正的无边无际。
哪怕是那些古老神皇,也不曾探索到无垠蛮荒宙宇的边界。
那些神朝、那无数的神灵俱都生存于无垠蛮荒中物产富饶的所在。
那里灵元浩荡,神元遍布,孕育了不知多少文明,诞生了不知多少强者。
可无垠蛮荒中却同样有许许多多荒芜之地,那里寸草不生,也无星辰诞生。
甚至就连此刻运转在天空中的胥泽大日之光芒,也无法照到这些所在。
这些天地中,也许大破灭之后八千多万年以来,从未有生灵来访。
可今时今日,一座残缺的界外天,却停留在一处荒芜宙宇中。
那界外天上,一座同样残破的神都绽放光辉。
只是昔日璀璨的光辉,如今却变得无比黯淡。
准确来说。
那一座城池已经算不上神都了。
其上方已经没有万界大日所流转而出的种种道妙能量,从此变为了一座寻常的城池。
又因为这一方宙宇荒芜不堪,昔日神都中诸多需要神元的大阵,都已经变得停止运转。
神都中也有很多受到黑暗光芒侵袭,身受重伤的妖魔生灵,此刻却因为此处缺少神元,而无法疗伤。
那神都中央虚空中,霜烬神皇身上流转出一道道能量符文,流入那些受伤强者的躯体中,为他们疗伤。
诸多大霜神朝的强者们情绪低落,甚至有些强者仍然在落泪。
他们苟活于此。
可他们的故土、他们的家国却将要洇灭。
霜烬神皇背影也显得无比落寞。
他紧闭着眼眸,其他大霜神朝强者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霜烬神皇的脑海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留在旧渊的化身,清晰地看到了旧渊大霜神朝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流动在旧渊中的黑暗光芒已经越来越厚重。
万界大日变得空前黯淡,构成万界大日的物质都在不断崩塌,不断消散于虚空。
黑暗完全笼罩了旧渊,也笼罩了万界大日。
这是难以想象的
万界大日曾经光照万界,也曾经孕育无数生灵。
他高高悬浮在宙宇中,照亮的道阙时代的大端罗界,他曾是无上的道君,强大无比。
后来,他虽然陨落了。
但他却依然砸向正在破灭的大端罗界,并且砸出了一方广大空间,让这一方空间不曾收制于即将诞生的崭新规则!
即便他已经死去,他残存的躯体上却仍然流转出恐怖的力量,维持着旧渊的运转,残留的能量,孕育出一道黑暗大日,让旧渊得以存在下去。
就连他的尸体上也照耀出微弱的光芒在这之前,黑暗从来不曾战胜他。
可此时此刻。
万界大日之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光芒。
他完全熄灭了,也完全被黑暗吞噬
霜烬神皇注视着这一切,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九亿八千余万年”
“你所行之善,已经够多了。”
霜烬神皇思绪刚刚落下。
那虚空中的黑暗大日上,终于绽放出一道的裂缝。
紧接着那些裂缝蔓延、扩大
破碎!
黑暗大日碎裂开来。
无穷无尽的黑暗光芒就此暴射而出,席卷天地。
整座旧渊完全被黑暗光芒吞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其他物质!
而那一位黑暗大日中的神秘存在,也终于降临。
他身披黑色铠甲,铠甲仿佛天生,夹杂着种种黑暗大道之力。
黑暗大道补全天地,让这一处旧渊虚空布满了种种铭文。
那神秘存在就此一步步走出虚空。
恶龙在他身躯上咆哮,他身后,杀戮与黑暗的魔头也在此刻诞生。
这一瞬间,霜烬神皇似乎明了了一些什么。
他微微怔然
“他是万界大日的对立面。”
“万界大日代表了生,代表了光明与生机。
而他则代表了死亡”
“代表了毁灭与黑暗!”
毁灭与黑暗已然来临。
那身披黑色铠甲的神秘存在站在旧渊上空,转过头来看向下方天地。
一眼,大霜神朝昔日存在于旧渊的一切痕迹,倾刻间俱都被磨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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