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修文(1 / 2)
上文说到,那奇葩的女子用胸口堵大炮。
万般故事,叙如乱世枭雄做下诸多种种,不离情理法三字,终是情有所系,人有所思,心有所归。
多年之后提到生物机甲初代机驾驶员佞修,人们能从记录在册的书籍中知道,这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壮士。
人们习惯把女人当公主太后供着,如果家中有个女主人,这绝对是个荣耀。人们熟知的女性是柔弱的,她们有着长长的头发,细致的肌肤,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还有走起路来如风中柳枝婀娜。她们说话轻声慢语,她们往往走路三步带喘,她们总是一袭精致的贴身长裙,裙摆摇曳动人。
佞修之所以是女壮士,是因为她和她们完全不一样。她们不敢在人前做丝毫损坏自身形象的动作,佞英雄可以旁若无人地抠鼻孔,还会用犀利的眼神凌迟敢对她不满的人。她们走几步路就要喘气,她拳打凹凸曼脚踢小怪兽也不见流一滴汗。
世人只知道她在那一场1对5的机甲大赛上,佞修神乎其技的技术下生物机甲犹如一个活生生的战士,对敌人的打击直锐又迅速,它的速度和灵活性无可比拟。
理所应当她完美的1对5胜出成绩会成为头条风靡全球,人们会记住她光辉的身姿。对其他人而言输并不可怕,可耻的是输给一个女人。打击报复来得迅猛如洪水,失控的能量炮散落在场地里,震耳的轰鸣声夹杂着崩裂的土地迷乱人们的视野。
本该是混乱不堪的场景,可佞修独独看到那一束炮火直直击向尼尼所在的地方,那片犹如蜘蛛网一样纠缠在那的破损防护层抵挡不住这一次的攻击。
尼尼本该在场面失控的那一刻立即离开,但佞修还在场地上,于是他选择留下看到最后尘埃落定,她暴打那个制造混乱的愚蠢机甲师的场面。可他看到的是混乱中朝他射来的蓝色激光炮,还有那架身形犹如真人的纯黑色生物机甲义无反顾挡在身前的景象,如战火中持枪独立的战神英勇无畏。
猛烈的能量炮撞上了初代机的胸口,那一瞬间初代机稳重的脚步第一次不受控制站不稳,金属的关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它的背部撞上了那片蜘蛛网一样的破损的防护层。终于蜘蛛网碎裂成一地的碎片,初代机带着观众席压垮了隐形的梁架,在尘土中摔落在地。
伯尼.汉克从废墟中爬出来,他用力跑向那台倒下的机甲。
在那么近的地方正面接下能量炮,他只能寄望于机甲胸口的驾驶舱制作材料足够坚硬,能防御下这正面的攻击。他不知道是,在更高处的观众席免于卷入混乱的*女博士苍白的脸颊和红了的眼眶。
佞修曾经不止一次吐槽过她一手设计研发的新型驾驶舱技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觉,完美的技术分析导向系统,这些东西带来的是构建驾驶舱技术的更精妙,零件更精巧细致,外围的保护层更加薄弱。
初代机的胸口金属在高温下融出了一个大洞。
伯尼.汉克的吼叫声音嘶哑如悲泣,“师父!师父!佞修!回答我你还活着吗!”
两个人之间阻隔着金属,佞修的声音还是回答了他,“作死啊你,直呼师父的大名!快把我挖出去,烫死我了。”
“坚持一下!”
场面被护卫队控制住后,很快有人带着工具跑过来援救困在驾驶舱里的佞修。
伯尼从来不知道前后三秒钟的差距是那么大,生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的磨难让人落泪。那些融化的金属液体沿着隔板的缝隙流进驾驶舱,佞修前一刻喊疼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侵入心口,他伸手就要把那些阻隔在两个人之间的东西挖开,但他随后而来同父异母的兄弟伯特.汉克冲了过来拉开了他。
“你疯了!用这双手碰这堆有毒的金属垃圾,再强大的基因修复技术也救不回你的手!一个机甲师不能失去他的双手。”伯特.汉克冷着脸,以强硬的姿态把伯尼按在地上,任他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伯尼简直要疯了,“那谁来救救她!救救我师父!她是个女人她不能失去她的手脚她的脸!”
伯特.汉克按着他,冷冷道,“就算现在打开机舱也来不及了。祈祷她的伤势不至于丧命吧。”
困在黑暗的空间中,沉闷的空气,滚烫的温度。无处可躲只能任由滚烫的铁水一滴一滴一注一注覆盖在身上,佞修咬着牙不敢吭上一声。妈蛋!什么破玩意儿!老子不会被烫熟了变成一条人肉培根躺在这吧!
融化血肉骨骼尖啸的剧痛席卷了她的神经。
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自我催眠最终变成一段冲出口的尖叫。
长河落日望故国泪下,箭矢纷飞血如落花。
比起破破烂烂的机甲碎片里,佞修更希望自己长枪执手银甲披身,血染沙场。哪怕马革裹尸,尸身乱葬在万人坑里。好歹一刀给个痛快!
佞修从机甲胸口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但她的胸口还在跳动,见到光线重新降临后,她睁开了剩下的那只眼睛,在头顶围成一圈的面孔里准确找到伯尼少年那张哭惨了的脸,“伤势惨重,尼尼,看来明天你的决赛师父不能亲自到现场看了。”
“看我的比赛直播好了。明天绝对不会丢你的脸,你这么厉害交出来的学生也会很厉害。”
“拍老子马屁……”佞修笑了笑闭上眼睛昏睡。
最好的医疗机构,最昂贵的药物用来抢救佞修。
“情况怎么样了?”*博士跟紧了治疗的进度。
主治医生神色严峻,“两条腿肯定保不住了,腹腔融掉了一半,左眼球已经摘除。机甲金属材料在高温下溶解后产生的毒素已经遍布全身,就算我们给她移植了器官,她也撑不过一个月。事实上我们很震惊她还能保持清醒。输入了最大剂量的止痛剂,她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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