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个记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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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尚未关紧的窗户吹进房间,已经十二月的首尔早已进入深冬。

李恩熙在床上睡得正熟,夜风仿佛一双轻柔又冷冽的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热烫的额头。房间里的温度并不算很高,甚至因为没有关紧的窗户,整个屋子的温度正在不断下降。

意识仿佛像是沉入深海,脑海里不断出现从未见过的画面,尚在迷梦中的李恩熙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额头上不断沁出细密的薄汗。

从未有过的清晰梦境,那些荒诞不羁的场景真实地就像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

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李恩熙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眼角还挂着泪水。

清醒了的李恩熙有些不可置信地将早已冰凉的手指轻轻贴上心口。

刚才梦见的,是,真的吗?

李恩熙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套,打开了卧室的灯。她走到衣柜旁,将最下层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完好的盒子。盒子里边是一套韩服,昂贵的蚕丝面料因为沾染上了大量的血迹无法完全洗净,只是被简单处理过后整齐地叠放好。

想到梦里面的场景,李恩熙把手中的韩服轻轻展开,如果不看衣服上的晕红血迹,无论是衣服的样式还是颜色,都与梦中自己身上穿得一模一样。

一阵夜风吹来,李恩熙终于打了个寒噤,慢慢走到窗台边关好了窗户。

如果没有失去记忆,那么刚才的梦境她绝不会相信。不仅是荒谬不羁,甚至包含了现代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东西。

可是如果那些才是她的记忆,那么……

李恩熙将手按在了额头上,眼神里充满了迷惑。

即便已经清醒,她仍旧没有从刚才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不仅是身体上切肤的疼痛,也包括心中难言的痛楚。

太荒谬了。

李恩熙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把拿出来的那套韩服慢慢叠整齐放回了衣柜里。

夜已深,窗外的寒风依旧在吹。但奇怪的是,李家花园里六月里栽下的花朵至今还没有枯萎。嫩黄色的花瓣随着寒风的吹拂偶尔飘落,脆弱却又坚强。

次日。李恩熙照例起了个大早,同家人们吃了早饭正准备换上球鞋出门。

“我先走咯!”

李恩熙话音刚落,身后衣服的帽子就被抓住。

“呀,李恩熙。”

是李辉京的声音,李恩熙蹙眉,“怎么了?”

李辉京抱着胸将李恩熙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李恩熙有些无语。

“恩熙,哥哥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你也来吧,作个见证。”李辉京的表情神秘。

“然后呢?”

“然后你适当给哥哥穿得正式一点,不要穿球鞋了好吗?”李辉京从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放进李恩熙的包里,“今天结束后去这个店等着。我们恩熙,也应该多看看周围的女孩子才行啊,你可是李家的女儿。”

李恩熙低头看了看那张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好吧哥哥。现在我得走了,否则就要迟到了。”说完一路小跑着出了房子。

李辉京看着李恩熙的背影摇了摇头,身旁却传来李载京的感慨,“恩熙她,是永远想不起来了吗?”

说到李恩熙的失忆,李辉京始终带着歉疚,“恩熙的身体似乎很差,医生也说病人靠自己是很难想起过去的回忆。哥,拜托你去查的事情还在进行吗?”

李载京点了点头,声音却带着抱歉,“虽然一直在找,但这么多个月过去也没有出现线索。”

“找人仔细翻看了当时高速公路的出入录像,也一直都在关注社会上的寻人启事。根据恩熙当时的情况,还有当时恩熙身上穿的韩服,那材质和面料,不是普通人可以买到穿上的。”

“爸爸一直认为恩熙必定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孩子,甚至在同几个财阀会长打球的时候也有刻意问过家里有没有丢失的孩子,并没有问出所以然。”

李载京扯了扯颈部过紧的领带,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恩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李辉京听得愣了愣,然后不在意地笑了笑,“无论如何,恩熙已经是我们李家的女儿了不是吗?爸爸一直在提要让恩熙同几个财阀的少爷们接触接触,是妈妈阻止,才至今没有告诉恩熙。”想到刚才李恩熙的穿着,李辉京有些无奈地说:“不过妈妈说得也对,恩熙这样,还得包装一下。”

李载京拍了拍李辉京的肩膀,“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比较闲。”

李辉京闻言一愣,然后跳脚,“哥哥一进公司就是组长根本不懂基层员工到底多忙,究竟是多么狠的心才说得出这种话!”

事实上,此时李载京已经走远了完全没有听到李辉京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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