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带这样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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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目瞪口呆地望着荀正半响,谢安恍然大悟。

怪不得朝廷素来只调度东军、南军、西军这三支军队,至于北军,除了三十年前大周天子李暨征讨南唐一事以外,从未听说过这支军队有调离京师、参与战事的事,原来人家竟然是守卫宫廷的禁卫军。

说白了,那文钦乃是四镇之一,那可是与梁丘舞i拦一个等级的人物,比起谢安4髡,官位自然要高出不少?

想到这里,谢安倒是来了兴致,好奇问道,“老哥如何与那厮结怨?”

见谢安语气明显站在自己这一边,荀正心中欢喜,也不隐瞒,如实说道,“老弟不知,本来我卫尉寺非但负责京师治安,皇宫外侧宫殿的值防,亦归我卫尉寺所有,北军是负责守卫深宫,然而这些年,那厮多次上表启奏陛下,说什么我卫尉寺充其量也只能对付一些地痞无赖,不堪大用,将我卫尉寺赶出皇宫且不说,更要与老哥争夺京师七门城防之职权……欺人太甚!――多亏梁丘公暗中相助,老哥这卫尉寺才不至于颜面大失!”

“咦?”谢安听得一愣,古怪问道,“老哥与梁丘公相识?”

荀正闻言笑了笑,眨眨眼说道,“别哥哥如今身穿文官补服。曾经亦是亦是率军打过仗e斯匪的武将哦!╠―至于梁丘公嘛,十七年前我大周征讨南唐,哥哥可也是梁丘公马前一员先锋小将啊!”

嚯!

好家伙!

谢安只听得目瞪口呆,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荀正竟然是属于东公府梁丘家一系势力的朝中大臣。

怪不得此人能够自由出入东公府……

怪不得东军占了冀京西便门、德胜门这冀京九门之其二,卫尉寺却丝毫怨言也无……

弄了半天,东军竟然就是卫尉寺卿荀正的……

我说这家伙干嘛一直对自己低声下气的……

心中恍然之余,谢安倍感惊讶,他原以为东公府家道中落。只靠着的代表人物站在殿外里足足等候了小半个时辰,养心殿内这才走出一名小黄门。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有旨,宣光禄寺卿文钦、卫尉寺卿荀正、大狱寺少卿谢安三人入殿!”

文钦二话不说。抬脚便朝养心殿走去,而谢安却向那名小黄门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有劳这位小公公!”

望着那名小黄门受宠若惊的表情,走在谢安身旁的荀正一脸诧异之色。

“荀老哥为何这般瞧着小弟?”

荀正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老弟真乃非常人……老哥早前便听说老弟善于拉拢人心,如今一见,呵呵!”

谢安恍然大悟,耸耸肩说道,“一句话的事,既不花银子,又不费劲……”

“这个道理谁都懂,不过能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你那厮,就一副趾高气扬之态,端得惹人厌!――哦,对了,待会面见圣上,老弟可不能再称呼,否则,你我二人免不了要被御史监记上一笔!”

谢安已知道荀正极其厌恶文钦,闻言也不说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个小弟自然晓得!――荀大人,请!”

“呵呵!――谢大人,请!”

跨过养心殿的门槛,谢安与荀正走入殿内,远远地,谢安便瞧见大周天子李暨身披绒袍坐在龙案之后,正挥笔书写着什么。

在他左侧,大太监王英躬身伺候在旁,瞧见谢安等三人走入,小声对大周天子说道,“陛下,三位大人到了!”

天子李暨闻言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笔放置一旁,沉声斥道,“你等身负京师安危,竟使京师出了这等大事,你等可治罪?!”

今日的天子李暨,显然不同往日那般好说话,一上来便是一通呵斥。

好在谢安早已听荀正传授过经验,知道这是大周皇帝陛下的下马威,心中倒也不甚紧张,与文钦、荀正二人一同跪倒在龙案前,齐声说道,“陛下息怒,微臣知罪!”

说这句话,谢安心中暗自埋怨,也难怪,毕竟他可是无辜受了牵连罢了,能有什么罪过?

估摸过了数息后,天子李暨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说道,“罢了,平身!”

“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谢安略带激动的偷眼观瞧下,大周天子李暨手拿几份奏章站了起来,走至荀正、文钦二人面前,将手中的奏章狠狠摔在二人脚下,沉声说道,“荀爱卿,朕命你督查京师治安,你道冀京一切安好……可昨日一夜,广安街b腊步殖鱿质十条人命,更有贼人无端杀死卫尉寺巡卫士兵,你身为卫尉寺卿,如何解释这件事??

荀正满头冷汗,跪倒在地,连声说道,“臣知罪!”

“还有你!”转头面向文钦,天子怒声斥道,“北军,数百年来身负深宫值守重担,从未出现过这等岔子!――昨夜,竟然有贼人混入皇宫,摸黑到太和殿,将殿内一干太监、宫女、甚至是你麾下北军宿卫打晕……文钦,你曾对朕言道,说什么皇宫守备万无一失,这就叫万无一失?!――倘若朕昨夜尚在太和殿理事,这会儿恐怕早已是首体异处了,文钦,你可知罪?!”

面对着大周天子的质问,文钦面色微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让谢安颇有些幸灾乐祸。

望着跪倒在地的文钦,李暨心中那个气啊,怒声骂道,“太和殿外有数百北军宿卫,整整数百人啊,竟然连私闯皇宫的那些贼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瞧见,就被逐一放倒、打晕、重伤!――这等失态,这等狼狈,前所未有!”

文钦死死低着头,脑门触碰殿内砖石,一言不发。

在他身旁,谢安幸灾乐祸之余,暗骂一句活该,倒不是说他人品不堪,只是文钦乃太子李炜一方的人,见太子李炜的人被问罪,谢安自是暗自偷笑。

心中偷笑一阵,谢安着实感觉有些意外。

数百北军宿卫,竟然连对方的脸长什么样子都没瞧见,就被人放倒、打晕?也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自己那位大舅哥外,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胆大包天的人物,倒也是稀奇……

等会……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谢安面色表情一僵,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

脑中回忆起昨夜与陈蓦分别时的情景,谢安只感觉心底泛起阵阵凉意。

不……不是吧,大舅哥?

您真的来了啊?

平心而论,谢安昨夜喝醉酒,也没将陈蓦的话当回事,也是,谁会想到陈蓦竟然敢孤身一人私闯皇宫呢?

眼下想到此事,他只感觉嘴里发苦。

真是要命,自己那位大舅哥闯祸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先前暗助长安叛军那笔帐还没了结呢,这会儿又闹出这么大的事……

大舅哥诶,您就不能安分一阵子么?

“何等失态!――昨夜之事倘若传出去,必定成为天下人口中笑柄!”怒视着荀正、文钦二人,天子李暨怒声骂道,“朕给你等半月期限,将昨夜在冀京闹事的贼子,尽数给朕抓到大狱寺问罪……谢安,以罪加一等论处这拨贼子!――尤其是那个胆敢私闯太和殿的贼人!――朕倒是要,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这般视我李氏宫围于无物!”

“是,微臣遵命!”谢安低了低头,心中暗暗叫苦。

什么叫罪加一等?

说白了,倘若本来判充军,罪加一等就是死罪;倘若本来判斩首,罪加一等就是凌迟。

大舅哥啊大舅哥,不带这样的,小弟这回可要被你害死了……

谢安心中暗自苦笑,忽然,他愣住了。

等会……

倘若私闯皇宫的乃是自己那位大舅哥,那么,在永安街与广安街大动干戈、负下数十条人命、且又杀死卫尉寺巡逻卫士上百人的凶手,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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