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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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力气海峰是最愿意的,平时想锻炼个身体还没个去处,这下两全其美了。怎不乐得?不耽误睡懒觉,不耽误做午饭,干三天还能歇一天,虽然工资很低,只有一千出头,但是海峰已经知足了。

更幸运的是,海峰上班去没几天,金小米把海峰家的老房子放在网上出租了出去。租房的是几个外县来打拼的小青年,分别是三对儿恋人。一家租用一间房正好,和摊几百元的房费,再便宜不过了。只是几个小青年磨磨唧唧地嘫房价,金小米又是个软心肠没打算的人,禁不住他们诉两句苦,竟忘了自己原是个苦人,却感觉这些孩子更是无家无落的可怜人。两三句便让了房费,并连押金也没要。

这不经意的转变,说似没什么大不了,却大大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和心情。晚上俩人一起看个电视,倒也平静。金小米以往就懒得出去找活干,年龄越大找的活越尴尬。精巧的活进不去,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况且这青黄不接的年龄找个巧活太老,找个拙活又显年轻。想起大年初一遇见的那帮子清洁工,年后又在路上遇见一个形容老实本分的,打听起做清洁工的事,那个三十岁出头的矮胖女人告诉了她地址,让她明天早上先去问问。

金小米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勉强起了个早,按着告诉的地址去了。在小区的一处地下室里,两个穿着绿色环卫工服的中年女人正在烤火,问了金小米基本的情况,便说明天就可以来试试,试用期七天,过了七天双方都满意就留下,而不论哪一方不满意不想干的话,这七天是没有工资的。金小米向来最痛恨这一着,心里已经八成打算不来了。这时候进来了两三个年轻的清洁工人,其中包括昨日路上遇到且询问的那个矮胖女人,几个人都是一副附近农村人的口音和脸色。一个说:“刚见老李又在垃圾桶里翻了几个纸箱子用绳子捆了,拿到他那儿去了。”坐着的中年女人面有怒色道:“给他说过了,不允许私自攒破烂儿,要罚款嘞,他就是不听,看来是没罚过他,这次让我逮住了,我非不留情面,美美罚他一回,看他还敢拾破烂儿不?”看样子说话这个像是个头儿。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说:“老李一月拾破烂儿也拾不少钱呢!你算算,他一天不多说,能拾个十块钱吧,一月就三百嘞!”站着的一个说:“还一天十块嘞?好了咋也能弄个一二十的。”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红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抓老李来是问。金小米想起她们说的老李,就是经常在家楼下翻垃圾桶的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心想,这小区里多少开着高档车的有钱人也不见她们眼红过,怎么偏偏眼红一个贫苦至此的老李?仔细想想也明白了,老李的额外收入是占用了大家伙儿共同的资源,大伙儿本都想干的事儿,而“规定”却不能干的事儿,却偏偏老李干了,她们都蠢蠢欲动,却想拿老李开刀,看看老李违反“规定”的下场,她们才好做打算。又想起一句话:嫉妒是不会跨越社会层面的,正如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不会去嫉妒一位总统。跨越了阶级层面的那是羡慕,不是嫉妒。再看看那几人的形容,中年女人若闹市上放人堆儿里,一定是个人人都嫌恶的没文化的乡下人,而在这里,却还风光,那几个年轻点的,围着她巧言献媚,尽管被她冷言冷语地蹲搭几句,也照样嘻嘻哈哈地没事儿人一样。尊严在这里竟不知为何物?有的只是没讲究人的一口活路罢。

想到这儿,金小米已定了主意,她决不能来这里和这起人共事,时间久了,她便也没了人性儿,没了讲究,让自己陷入一种更加不堪的人生。她匆忙起身道了别,出了那间地下室。

外面的阳光暖和起来,金小米站在太阳地里享受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墙上贴着海报:移动宽带包月58赠话费。金小米按照底下的地址找了过去,在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门面的移动收费厅里,打听到移动已经进入小区,资费比电信便宜的多。

晚上,海峰回来,俩人边做饭边商量这事,海峰说:“想装就装呗,真便宜的。”没过两天家里就通上了移动宽带,金小米的移动号码还赠了六十元的话费。自从装上了宽带,金小米便不打算去工作了,天气还没暖和过来,这里又偏僻,窝在家里上网倒是美滋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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