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摸鱼儿(1 / 2)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嗣武城地方不大,妓院却有两家,一家在城西,做的是军汉的生意,城南的翠红院,却是士子们的天堂。
说是士子,其实就是上过几天私塾,或者是小时候放牛经过私塾门口的时候偷听了老先生几句。
长大之后,为了附庸风雅,摇身一变,就成了士子,拿着几首不知道哪里抄来的诗词,就敢大言不惭的站在翠红院的凭栏处托着小红的下巴卖弄风骚。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吴熙闲来无聊,也加入了装叉的行列,据说,如果诗词做的好的话,不仅可以得到翠红院头牌蝴蝶的侍寝,还能赚到不菲的银子。
这大概就是最早的版权费了吧?
可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一个人能让蝴蝶解开腰间的束带。
毕竟是小地方,有才华的人凤毛麟角,像蝴蝶这样的美女能委身在这里,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井底之蛙没有见过天的浩瀚,所以仅仅是为了见蝴蝶一面,就成了嗣武城的全体民众向往的目标。
一身翠绿的丝绸长衫,腰间系暗红色的的玉带,玉带上一块乳白色的玉佩光滑细腻,头发长的不是很长,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一条束发丝带轻飘飘的掉在脑后,配上一把知县家里的搜到的折扇……
啧啧啧,一个英俊潇洒的儒生嫖客就新鲜出炉了。
不过,这样的打扮,吴熙不是很喜欢,松松夸夸的藏蓝色长衫,不需要束腰玉带,这样就很舒服,不过场合不同,就要穿戴不同的衣服,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前几天的山民袭击事件,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翠红院的生意,那些公子哥儿们都在忙着重整生意,没有心情来这里左拥右抱。
所以,来的人大都是些家境还算富裕的士子。
吴熙帅的一塌糊涂的走到楼前,赞叹古人巧夺天工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气氛,毕竟第一次来,如果闹出笑话,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门口迎人的茶壶自然看见了吴熙,一张风流倜傥的生面孔,全身名牌的土老冒装大尾巴狼,他见的多了。
如果不让他露出本来土老冒的面目,他打算给老六磕三个响头。
老六就是和他一起做茶壶的那个人。
按照排序,那么他应该就是老七。
老七笑呵呵的恭迎了上来,在吴熙的面前躬身一礼,还算标准,在斯文多年的熏陶之下,言语之间也显得很斯文。
出来混,不多掌握几门外语,在码头扛麻袋都没人要你。
“公子看着面生的紧,小子这里有礼了,敢问公子是来听曲还是聊天解闷,还是需要其他的特别服务?”
他们有礼的可不是这些装叉的公子,而是随从布袋里的银子。
吴熙哈哈一笑,掩饰住了尴尬的表情,从腰间的玉带里掏出一些铜子扔给茶壶,说道:“二楼包间,叫蝴蝶出来验诗。”
“验谁的尸,蝴蝶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出道前也没听说会这门手艺啊?”
说完之后,茶壶就有些后悔,验尸,验诗,当然是来作诗求睡的,这已经是第二百八十一个了,前面的那些人做的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这小子一看就是色迷心窍,想睡蝴蝶?门都没有。
“我说的是诗词,不是尸体,本来美好的意境,都被你糟蹋的体无完肤了。”
该指正还是要指正,这是作为嫖客的权利。
“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小的才疏学浅,确实有辱斯文,不过翠红院的规矩是,你要在大厅之内当众作诗,然后众人鉴赏,如果大家都觉得好,才能呈送蝴蝶,蝴蝶看了之后,没有从房间里出来,那就表示他看不上你,不管是人还是诗都没有看上。”
老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盈盈的,生怕哪个公子哥没忍住,招呼到他的脸上。
“无妨,本少爷这就去做来。”
吴熙说完抬脚就迈了进去。
二狗子紧紧的跟着吴熙,同时观测着周围的环境,手背在身后,一刻也不曾离开,因为他的那把牛耳尖刀就藏在那里。
大厅里坐着很多人,基本都很斯文,楼上的包间里隐隐的传来琴声,想必是在抚琴赏鹤,这么高雅的事情也只有在青楼这样的地方才能做的出来。
如果站在高山之上,裸露着上身,谈情唱词,那是笑傲江湖。
早有老鸨子等在那里,见有贵客登门,抖了抖手里的手绢,拧着肥硕的腰肢朝吴熙走了过来。
还是那一套,问吴熙是唱歌还是聊天。
吴熙扔过去一锭银饼子说是要写诗给蝴蝶看的时候,周围的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像他们又见到了一个农民想登九五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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