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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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房东后,苏绿再次闪身回了位面空间。这时,二丫已经被元承带回了侯府之中,她乖巧地缩在后者的怀中,看起来对他很是信赖。

苏绿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一直很可靠的青年一定会好好照顾那可怜的女孩。

这就够了。

如此想着的她关上了光屏。

不舍?

肯定是有的。

但像这样观看下去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而且,她并不想知道这这些人的“结局”所在,不是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而是正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才不想知道。但她想,这些人不管在怎样的世道中都会活得很好。

保留一点未知,这样也很好。

而她所猜测的其实并没有错,元承的确是个很可靠的人。

短暂的怔愣后,心口疼痛到几乎麻木的青年机械地迈动步伐,下一秒却蓦然呕出了一口血。他抬起手,以手背抹去滚烫的鲜血,慢步朝墙角的人走去。

正抱头抽泣的少女仿若感应到了有人到来,颤抖地越加厉害了,好像一朵被狂风折断的花蕾,还未绽放就已临近凋谢。

元承脱下外袍,蹲□小心翼翼地将它披在她的肩上。

“啊!”

少女却突然尖叫一声,扭过头胡乱拳打脚踢,并且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这一口毫无疑问拼尽了全力,元承闷哼一声,手上瞬间就见了血。

他却没有动怒,只伸出另一只手,将少女一把按住怀中,隔着衣衫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轻声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仿若察觉到了这份安全感,少女一点点地松开口,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嘴上还染着他的鲜血,因为惊吓而苍白的唇瓣此刻看来红润欲滴,颇有几分不祥之感。但她的眼神,除去惊慌之外只有一片纯洁茫然,就像被大雪覆盖的荒山,乍看之下,什么都没有,但即便扫尽那些皑皑大雪,余下的……也唯有一片荒芜。

元承心中一紧,一缕思绪自心中飘过,他却没来得及抓住,只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不知道的又很重要的事物。

这些年来,虽然二丫出来的几率少之又少,但她只是傻,并不是没有记性。

很快,她认出了眼前的人,并且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至少“她”告诉她这人是可以信任的。

方才的惊慌害怕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一头钻进这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中,像孩子般嚎啕大哭出声。

为自己的遭遇,也为突然就消失不见的那位“好朋友”,“她”一直把她照顾地很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似乎一天比一天要清晰,但是……她突然就不见了。

怎么都找不到。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明明能感觉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份情感明白地表述出来。

她很痛苦。

所以更加需要发泄。

哭声越大。

元承耐心地哄着她,这一生间,他没有某一刻比现在要更耐心。

但是,明明失而复得,为什么他的心中又会如此不安呢?

“丫头怎么样?”有人在他身后问。

元承垂眸,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怀中的躯体,顺带将那外袍更裹紧了些。除了他,没人会知道今天她的狼狈,知道的人……都必须死,而害她变成这样的人,更必须死!

“只是惊吓过度。”

宫不离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只又说:“这个人怎么办?”

戴宇此人已经药性发作,正在地上扭动着胡乱脱去衣服,丑态尽出。

“杀了。”

“好。”宫不离伸出脚,轻轻巧巧地就踩碎了戴宇的喉咙,就如同踩死了一只蚂蚁。而他却有些不满,“死的太容易了。”

元承抱着怀中的少女站起身,声线平淡,说出的话却满含杀意:“戴府不止他一人。”

“也是。”宫不离冷笑,“放心,我不会让戴仁死得太轻松。”话虽如此,但又岂止是不太轻松而已?

是日。

这样的消息传遍了云州的大街小巷——

戴家父子因不满之前在侯府的遭遇,企图设下陷阱刺杀徐姑娘镇北侯。镇北侯轻伤,徐姑娘为护其而重伤。

消息一出,顷刻间议论纷纷。

虽不知道内情,却也知道镇北侯此次必然是大怒。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刺杀”失败后,戴宇自杀,戴仁及府中全员被抓,平素与他有瓜葛之人,也几乎都被带走盘问。有疑点者就地关押,无疑点者虽可回家,却不得擅自离开云州,否则——杀无赦!

鲜血和生命的消逝告诉他们,镇北侯是认真的。

谁不听话,他就让谁死。

一时之间,不仅是云州,连远在天京的朝廷也是上下震动,君臣不安。这种情况下,窦英的儿子窦德越加不敢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吐出,只暗自盼望那天杀的王先生已死,更没有泄露出他二人之间的交易。

而这件事,毫无疑问并不掌握在他的手中,任凭再心急也无用。

卧室中。

“不……不……”

少女扑在床上,不断摇头,打死也不肯朝青年的手中看上一眼。

后者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乖,起来吃药。”

“不……”

“吃完药给你糖。”

听到有糖吃,少女的背脊僵了僵,随即,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满眼期待地看向端着药碗的男子:“糖?”

“吃完药才有。”

少女思考了一下,慢吞吞地坐起身,看了眼对方手中那黑乎乎的液体,皱起了小脸,张开嘴:“啊……”

元承舀起一勺药,塞入她口中。

“苦……”

“忍一忍,吃完就给你糖。”

“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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