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银壶(1 / 2)
宋慎没有了对手,便游走在各处赌桌,看着众人下注,或是喝彩。
罗媛与张文清相视一笑,很是有些无奈,但是两人都是没有办法去劝说,只能任由他这样来。
不片刻,整个场内竟是响起了一阵广播声,“女士们,先生们!为了增强此次比赛的趣味性,也为了能够提高大家的参与度,组委会将加强对于第一名的奖励,在五百万的基础上,组委会准备增加一个古董,这是一件唐代的鎏金舞马衔杯纹皮囊式银壶,只要你能够赢得比赛,那么便可以只花费一千万拿下这只银壶,这可是唐代的!”
前台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面展示的正是这件银壶,宋慎赶忙围观了过去。
银壶的壶腹两面以模压的方法分别锤击出两匹奋首鼓尾、衔杯匐拜的舞马形象,骨骼明确、肌肉匀停,简略而清楚,鬃、尾和颈部飘逸的丝带用錾刻技术进行细部加工,线条清晰流畅。浮雕式的马,富有立体感、动态感。银壶通体经抛光处理,银光锃亮,舞马及壶盖、提梁等均鎏金,金银辉映,富丽堂皇,看起来正是唐代锤揲、錾刻、鎏金工艺的代表作。
宋慎紧紧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喜欢上了这件藏品,要知道唐代的精品金银器本就是不多见,这一件更是难得一遇的。
罗媛站在宋慎的旁边,看着银壶的图案,很是有些兴趣,指着银壶上“舞马衔杯”的图案问道:“这是什么?”
宋慎死死地盯着银壶,解释道:“这柄银壶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就是这里,是壶身上的“舞马衔杯”的形象。据宋《负暄杂录》记载:‘中宗时,殿中宴吐蕃蹀马之戏,皆五色彩丝,金具装于鞍上,加麟首凤翅,乐作,马皆随音蹀足遇作‘饮酒乐’者,以口衔杯,卧而复起。吐蕃大’惊。’根据以上记载,唐中宗养的这些舞马可以随着音乐节拍舞蹈嬉戏,所以使吐蕃人惊讶不已。”
“更有名的是玄宗时期的舞马。当时宫廷中驯养了好几百匹舞马,玄宗经常亲临训练场观看或亲自训练。这些舞马被分成左右两部,每逢八月五日玄宗生日(即“千秋节”),便在兴庆宫的勤政、花萼两楼下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并以舞马助兴。这时,舞马披金戴银,在《倾杯乐》的节拍中跃然起舞,奋首鼓尾,纵横应节,舞姿翩翩。**时,舞马则跃上三层高的板床上旋转如飞。有时,还让壮士把床举起,让马在床上表演各种惊险奇妙的舞姿。”
“曲终时,舞马口衔酒杯,跪拜在地,向皇帝祝寿,“屈膝衔杯赴节,倾心献寿无疆”。唐代农学家陆龟蒙则在诗中描写了舞马的另一面:“曲终似邀君王宠,回望红楼不敢啼。”银壶上“舞马衔杯”的形象,表现的正是曲终衔杯祝寿的生动情景,与当时的诗文奇妙呼应,带给人们对唐代宫廷盛会热烈场面的遐想。”
“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安禄山、史思明于第二年攻陷长安,玄宗仓皇出逃,宫廷舞马也散落民间。由于安禄山曾多次入朝见过舞马祝寿的盛况,因此,入京后掳掠了数十匹舞马带回范阳。安禄山败亡后,舞马转归投降唐军的大将田承嗣所有,但把它们当作一般的战马饲养。一天,军中宴乐,随着阵阵鼓乐声起,这些舞马也习惯性地应节跳跃起舞,田承嗣以为是马怪,竟命军士将其鞭挞而死。大唐王朝因遭遇战乱重创,走上了风雨飘摇的衰落之路。从此,舞马祝寿这一独特的宫廷娱乐形式也从中国历史舞台上销声匿迹了。”
宋慎没能想到组委会竟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找来这样的一件国宝级的藏品来作为奖励,他便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金银器物的制作,到唐代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利用金属延展性,捶打出器形和纹饰的捶揲技法,在商周时期就已初具,可以制作青铜器和玉器上装饰的金箔。而到了春秋战国之时,已能制作精美的银盘和匝。汉代的丝绸之路带来了中亚和西亚的金银器加工技术,并与中原的技法交流与融合。到唐代,工匠们对金银捶揲技法已掌握纯熟,能够制造出极为轻巧而纹饰精细的器物。得益于精湛的捶揲技法,银壶上骏马的细节才能表现清晰,口鼻眼的轮廓、躯干的肌肉线条都历历可见,形象跃跃欲出。
而皮囊形的壶身,显然是借鉴了游牧民族的器物形制。北方的契丹民族常常携带这种形状的皮囊,用来盛水盛酒。唐朝的工匠毫不顾忌地借鉴了少数民族的器物外形,创造出独特的华美之制。
壶身上两匹鎏金骏马的姿态。器物图画中马的形象源远流长,如秦代兵马俑中的陶马,东汉时期的铜奔马,以及唐代三彩马佣,或作奔跑之姿态,或昂首站立。这件鎏金银壶上的骏马,却是恭敬蹲坐的姿态,而且口衔酒杯。
舞马的盛衰,伴随着唐王朝的盛衰,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也是唐代社会发展的一个缩影。皮囊式壶是契丹文化的典型器物。契丹是我国北方的少数民族之一,有唐一代,与唐王朝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契丹人从汉族那里学到了许多先进的生产技术,契丹文化也被中原吸收、融合。这件鎏金舞马衔杯纹皮囊式银壶在唐都长安的出土,展示了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的融合,正是汉族和契丹等各民族人民文化交流的明证。对于这样一件源远流长的银壶,宋慎势在必得!罗媛陡然见到宋慎的面上表情变得极为认真起来,便担心问道:“很喜欢这件东西吗?大不了直接买来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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