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二）（1 / 2）

“来来，过来，靠近点儿，让我好好看看你。”老头子睁开浑浊的独眼，睫毛上粘着灰尘和一些粘液。

索尔不客气的拍拍我的背，一掌把我推了上去。

“我倒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学生。”老头子叹了口气，像是恢复了点儿底气，难不成把我当成了他逃生的希望。哎呦，我怎么变得这么现实嘞。

我也记不得有你这号人物，偷偷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由得腹诽道。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领导，而在遭受了这些苦难之后，我能推断他看到我之后绝对找到了尊严。因为至少面上看来，不是那么苦巴巴的模样。

看，人的精神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现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只要一个虚无缥缈的安慰就能找到安息。

“现在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等出去了好不？”我尽量显得像是尊重长辈。但是自由主义的精魂告诉我，我跟老头子至少目前是平等的主体。

老头子也像是听到了走廊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先是愣了一愣，又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用的，我出不去，但是你可以。”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翻出一个破损的布包，然后用力的扔过一个黑色的东西过来。

“现在不要打开！”他惊恐的声音在狭长的走廊里变了形，拐了弯儿传到我耳朵里，阻止了我进一步翻开黑布的念头。

“哦，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盘腿坐着，静静的看着对面憔悴狼狈的老男人。

我真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可能觉得有点丢脸。背过身去，只是看着面前的墙面。

我吞了口口水，肚子开始作响。看他沉默很久不说话，我抓了抓头发，这人莫不是让我当英雄献身然后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

听到这话不只是我觉得好笑，连索尔都暗测测的凑了上来。我又不是美剧猪脚，驾驶灰机冲向袭来的小彗星。

他想了想，又开了口：“这个事情很长，就像刚刚你的同伴告诉你的那样，《十五国公约》，不过称之为密约更为恰当，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地球上的生物必须变得更加强壮才能活下去，而一次，科学家们在南极发现的存活的远古病毒，以及一张皮革，或者说，叫做，不朽的血之圣书，当然，这是西方的称呼。全球的十五国各自得到一些样本，进行研究，为了隐瞒这一可能改变历史的事件，十五国签订了公约。”

“我国，我泱泱大国，就是因为这样，连它都关不住那些疯狂起来的丧尸，自然有了领导者级别的丧尸确实很厉害，但是，但是……”他抱着大腿哭了起来，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之痛不过如此。要是我看见我爸这样哭，也应该是会有点儿难过的吧，

“我是这场原本协定好的战争的监督者之一，因为，所有的胜利者都需要鲜花和掌声，所以有我们这样的监督者还能够苟延残喘。”

我大概是懂了，这人大概是因为太弱了，导致两派都不想对他下手，就让他做个中立，给个虚名挂着，不想这小子竟然中规中矩的干起事儿来，这也管，那儿也要管，所以有一方不乐意了，直接抓起来，关着，让你废话多。

就像审计署。

有没有其实一样，不过有了名声更好听，更加顺从民意，更加名正言顺一点儿。

“你会找到他们，他们一样都是监督组的人，可能在西方，叫做审判。找到他们，你会知道该做什么，我这一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么没用的过了，我以为的，我坚持的，都骗了我，终于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他的身子有点倾斜：“靠你了，我来了。”像是憋着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终于支撑不住，刚刚的干练果断就像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