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与众不同(1 / 2)
任天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正色道:“今日我收你为徒实是迫不得已,不过你既入我门墙,便要遵守师命,若是日后胆敢违抗,或是用我传授的武功多行不义,我必然亲自废了你。”这个时代的确是尊师重道的很,没有师父允许,传出一招半式都算欺师灭祖,与现代的赌咒发誓都不当回事自是不同。
毛东珠神色郑重,“师父所命,徒儿无有不从!”
“很好,其实我自小便敬仰毛帅,他弃儒从戎,志期灭虏,凡夷地山川险阻之形,靡不洞悉;兵家攻守奇正之法,无不精通,实武牟中之有心机,有识见,有胆略,他的英雄壮举足以激发华夏民族,拳拳报国之心。日后抗虏大业有成,我必为他驻碑平反,让天下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位英雄,让你可以扬眉吐气的做人。”
毛东珠眼中泛起异样神采,恭敬一拜,“若真是如此,我便是当牛做马也无法回报师父的大恩。”
任天行将她扶起,笑道:“好了,我用不着你为我当牛做马,只希望你日后别坏我名声也就是了。”
“我便是死,也不敢坏师父名声的……”她走到身后,打开箱子,取出一只锦盒,开盒拿出一只小玉瓶,递给任天行,说道:“启禀师父,瓶中三十颗‘雪参玉蟾丸’,乃朝鲜国王的贡品,珍贵无比,服后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算我拿来孝敬师父的。”
任天行打开瓶塞闻了闻,赞道:“果然是疗伤圣药。”说着他飞身而起,拍出一十七掌,印在毛东珠身上。掌力打在身上甚是轻柔,没有丝毫疼痛,但毛东珠却感觉全身的内力瞬间被击散,喉头一甜,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惊骇的看着任天行,“师父……我……这药是真的!”
任天行道:“我自然知道这药是真的。”说着拿出一粒,让她服下。见毛东珠惊疑不定的服下,笑道:“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只是废了你化骨绵掌的功夫,打散你的内力。你服用了这圣药后,按我的内功心法修习,不仅可以化去豹胎易筋丸的毒性,更可以调动身体潜能,让你破而后立,功力大进,这也是我功法的一个奥秘。再说了,我任天行的徒儿,怎可身怀蛇岛武功?”
毛东珠这才明白任天行的用意,“多谢师父栽培,我定努力修习师父的武功,不堕您的威名!”
任天行点了点头,忽然道:“那个太后还在吧?”
毛东珠由遭电击,“师父……”
“她还在你的寝宫中吧?”
任天行见她吃惊不已的样子,笑道:“你不必如此惊讶,老贼虽告诉你《四十二章经》的干系,却没有告你如何透过这经书找到龙脉。我适才拿到经书的顷刻便已经知道,你没发现这个秘密。以你的心机,自然想得到龙脉的信息,那便要从真太后身上下手。不过我实话告诉你,真太后也不知道,甚至顺治也未必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个秘密。我刚才也只是猜测,见你惊讶,便确定了这个想法。而你如果没有杀她必然要囚禁在放心的地方,如今皇宫内外,遍布侍卫与‘血滴子’,为有你的寝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一天康熙还信任你,‘血滴子’便不敢胡来,我说的可对?”
毛东珠眼中神色由吃惊化为叹服,她赞叹道:“师父的智慧无量无边,这事我本来也是要说的,还有关于神龙岛的一些事,我既然拜在师父门下,便绝不敢欺瞒!太后便在我的床后,我这就带师父看……”
任天行摆了摆手,“这些都不要紧,一会儿再说,先传你内功心法,助你运行周天,稳住伤势,然后咱们再详谈。”
毛东珠感动道:“师父……”
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尤其是在人们用它的时候,任天行望着渐渐发亮的天色,笑道:“这么快三个时辰便过去了,我也该离开了。你一人身在宫中凡事要多加小心,‘血滴子’对你有利有弊,利在可以帮你挡住神龙教的人,弊在有一天可能会发现你的隐秘。我传你的武功为形意十二形的蛇形,重义不重形,进步、退步、十字、崩打、防打、摇身、滚压,抓住其中的精髓,随着你内功的深入,骨骼会越来越软,气血充盈,青春永驻也不是什么难事。”
毛东珠想到适才任天行在纠正自己身形时,将自己身体摸一个遍,不由浑身滚烫,脸色更是红晕怡人。其实这也怪不得她,若是按原著中那瘦头陀倒是经常可以与之相会,但是如今皇城内外遍布“血滴子”,武功低些或许可以蒙混过关,稍微高一点的,定然会被发现。任天行之所以能如此出入宫中,其一是因为前世对这里的熟悉;其二是轻功已经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其三是九阴真经的闭气大法与移魂大法可以让人如同死去般全无声息。
“师父如此对我……我以后都不会再想别人了……”
任天行被她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一怔,随即恍然,大感尴尬,“东珠你……我刚才,绝不是有意的,这……真对不起了。”
毛东珠见他如此尴尬,噗哧一笑,“还大侠呢,我这般一逗便把你唬住了。”随即她轻叹一声,“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一切都是痴心妄想,师父人天之姿怎能看上我这样卑贱的人?”
任天行听她语气失落,样子楚楚可怜。想到这些年她独居深宫,表面虽是荣华富贵,实际上却处处提心吊胆,被神龙教和血滴子两座大山压着,连喘口气都十分奢侈。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柔荑,“我没有那么高贵,你也没有一点卑贱,人们总是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因此,这些人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他们活着仿佛从来不会死亡;临死前,又仿佛从未活过……我与这些人不同,你应该清楚!”
毛东珠霎时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坚毅的外表下,是那么多情!这些年这深宫的忍辱、恐惧、勾心头角,种种情感涌上心头,她紧紧的搂住任天行,感觉他便是自己的一切。任天行轻抚她的后背,没有欲念、没有利用、甚至没有感动,只有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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