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荒园绿意长(1 / 2)
这狡猾的女人突然发生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他还要仔细地调查。
鬼影三十六骑尚有其他重要的用途,完颜旻只得命钟鸣扬出动全部的钟家军在外长期搜寻。他之所以坚定地相信萱后还活着,不全是因为南月威胁的言语,而是靳安殿被翻遍都没有找到一件重要的东西。
萱后枕边常常放着的一只碎玉箫不见了,那只箫和先皇墓里埋着的那个是一对儿。
完颜旻是一直是看不懂萱后的。一对儿的箫,一个毫不留情地砸碎了,另一个却完好无损地留着,甚至常常伴于枕边。
萱后这十几年里每每提及先皇时从未言及思念,只是像平述任何一段寻常历史那样叙述川阴。她仿佛从来也不打算原谅先皇娶夏姬这件事,只有握着枕边那只独箫的时候,目光会格外柔和。
萱后的失踪和她不轻易示人的情绪一样蹊跷。靳安殿出事前几日,御风去问安时如花便是隔着窗子答话的。御膳房的小厮也作证那几日内如花都是打开一条门隙让送膳的把膳食放门口就走。
有没有可能,二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软禁了。可是,若真是那时就被软禁了,如花既然有机会开口说话,为什么不直接向御风求救。
就连出事当天,靳安殿的屋子里也太平静了,连日常的摆设都没有丝毫错位的痕迹。只有南月一个人倒在屋子里。
种种异像之下,完颜旻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南月并非凶手。他甚至给了她避开众人单独解释的机会。可是偏偏,她自己干脆利落地亲口承认了,打碎他所有自欺欺人的乐观妄想。
当南月亲口说出宁可作公主不愿作皇后的话时,完颜旻几乎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她,他当时确想杀了她。
南月在那场势如山岳的飞雪里,睡过了三天三夜。
她花了一天时间昏迷,两天时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等到第三天终于可以动弹的时候,便一瘸一拐地忍着疼痛从长信殿的角落移动到窗前,再从窗前移动到门框。
南月出殿门后的第一件事是拔草,她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想过逃跑。
四肢动弹不得仰视天花板的那两天里,她已经用耳朵辨认出这座废殿的宫墙四围至少有四十来个羽林军在严密看守。
而她这副身子,此刻内功轻功皆无,五脏俱伤,部分筋骨断裂错位,寒气入髓,骨血寒凉。
用这般废物一样的伤病之躯去突破重围,无异于自杀。
以卵击石这件事听起来很壮美,但那样会把血流光。
南月从水牢出来后头脑无比清楚冷静,她的血还要继续流淌,因为生命里还有许多事。
自杀亦从来不是南月的人生哲学。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他杀。
为了省力,南月半走半拖用狗刨的姿势来到院落中央那片废旧的花园。她尽量使神经麻木,忘却那些一步一痛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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