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无题(1 / 2)
新婚当晚,正当楚夜与叶未央你侬我侬,缠缠绵绵,甜甜蜜蜜时,与大帅府同一街区的文家却是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最早发现的是文夫人身边的一位丫环。几天前,当大帅府宣布长子的婚事后,文家的小公主文若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管是对父母兄长,还是丫鬟下人皆是一副不理不睬,不吵不闹的态度。如果她像平常那样耍小性子,摔东西发脾气,文政夫妇也不用如此担心。问题是,现在的她太反常,反常得过且过让文夫人心一直凉凉的,总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将这碗燕窝粥端给小姐,要看着她吃完了再回来回复。”文夫人脸色暗沉的靠在椅背上,她的陪嫁奶娘满脸心疼的安慰她。
小丫环端着燕窝小心的朝文若娴的房间走去,这种工作在以前是个苦差,文若娴性格古怪,一不留心触了她的某根神经,就会被她摔打责骂一番,末了,月底还会因此事被扣些工钱之类的,可以说,当知道文若娴苦恋的楚少帅大张旗鼓的迎娶叶家小姐时,文家不少下人心底生出报复的快感。无怪乎人家楚少帅看不上自家小姐,就连她这个大字不识的小丫环都听说过“娶妻娶贤”这句话,就冲小姐这个性子,除了本就打着攀龙附凤主意的人家,谁都要不起她。
“小姐,小姐,我是小桃。夫人让我给您送燕窝粥来了。”喊了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对此现象,小桃早已习以为常,要是文若娴真应声了,她反倒奇怪了。
用身体推了推房门,门轻轻的裂开一道缝隙,小桃松了口气,还好小姐没将门锁上,想来她也是饿了。悄悄的走进去,却看见文若娴拿着小刀朝手腕上割去时,立刻大叫起来。
“小姐,不要。”刺耳尖锐的叫声顿时响彻整栋房子。听到响声的管家下人纷纷出来查看。或许是福临心至,小桃将手上的托盘往旁边一扔,飞身扑上去,两手紧紧的抓在文若娴的手臂上,制止了她割腕的行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文夫人抱着女儿嚎啕大哭,文政脸色铁青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要责骂女儿太不懂事,但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又无奈的叹口气继续转圈圈。文家两位少爷大气不敢出一声,两人围坐在母亲、妹妹身边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劝说。
“好了,你就别哭了。”文政终于忍不住,心情烦躁的大吼一声,他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把红木制成的椅子压的“吱吱”作响。
“文政,你凭什么不让我哭,女儿差点死掉啊!”文若娴是文夫人的底线,所以文夫人一改寻常温柔宽和的样子,对着丈夫厉声尖叫起来。
“那就让她去死。”文政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去拿刀割腕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父母能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她到底有没有把父母放在眼里。以前的诗书礼仪算是白学了,我文家没有这么懦弱、胆怯的不孝女。”其实,平常最疼文若娴的就是文政,今个看到女儿为情自杀,他也是气急了,才说了不少言不由衷的狠话。
“啊!”文夫人尖叫一声,猛的站起来:“你说什么,让女儿去死,文政,你说的是人话吗,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女儿到底是为什么自杀,你心知肚明,如今你不说帮女儿出气,反而让她去死。”文夫人气的浑身颤抖,由于方才抱着女儿痛哭,原本挽着的头发散了下来,此刻又是哭又是闹,一头的长发早就凌乱的不成样子,这会儿又圆瞪着眼睛对丈夫怒目而斥,整个形象颇有种女鬼索命的味道:“你可真是越有能耐越胆小啊!以前当土匪时的气势呢,全都被富贵生活磨光了吧!他们楚家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军阀吗,如今的天下还不是他们楚家说了算,就这儿你就害怕了,胆怯了,不敢帮女儿出气了,我看以后你还是离孩子们远一些,免的学会你胆小怕事的作态。”她连讽刺带讥笑的数落着眼丈夫。
刚成亲时,文夫人是低嫁,文政是高娶,所以别看文政曾当过土匪,在文家私底下还是文夫人说了算。她强势的同时也很注意丈夫的面子,要在以前,这些话她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可是今天被女儿自杀的行为所刺激,她实在气急了,想也没想的一股脑吵了出来。等到看见丈夫铁青的面孔,儿子恐慌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爹地,妈咪,你们就别吵了,都是我的错。”突然,文若娴孱弱无力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文夫人忙看向女儿,文政也快走几步想要过去,后来不知想起什么,抬起的腿又缩了回去。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他喘着粗气闷声教训道。
文夫人为了缓和方才的气氛,急忙接着丈夫的话也劝道:“是呀,宝贝,你爸爸说的对。”
她哽咽几声:“妈妈看到那一幕快吓死了,你这死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难道真像你爸爸说的,为了爱情连亲人都放弃了。”
“没有,不是的。”文若娴红肿着眼睛,喃喃自语道,突然,她抱起脑袋凄厉的尖叫起来:“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我,所有人……,我的名声全毁了,楚大哥又娶了别人,全完了,希望全忘了,你让我怎么活,怎么活!”
她说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但文家的几人都是“报纸门”事件的当事人,一听就明白文若娴说的是什么。
当初,楚夜碍于文政的面子,没有将文若娴陷害的事件捅出去,但是翼城就那么大,上流社会的人们各有各的消息渠道,这边楚夜刚通过报纸为叶未央澄清,那边不少人已经猜出谁是“报纸门”事件的幕后boss。
事情发生后,文政已经竭尽全力动用所有的能量关系防止消息泄露,可惜做的不甚彻底,除了普通的民众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一时间,对于文若娴的做法,不少人颇有微词。叶家是没有文家财大势大,但毕竟事关一位女子的名声清白,这文家小姐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太阴险,太毒辣,不可多交,不可相娶啊!
文政的眼里渐渐充满怒气,他眼睛一咪,对长子责问道:“是谁给若娴说的!”他一听说外界对女儿的评价,就吩咐儿子看管住文府下人,不能让女儿听到流言,岂料,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文天泽神色复杂的望了妹妹一眼,文若娴正趴在母亲怀里哀嚎,抬眼间正巧与大哥对视在一起,文天泽若有所思的眼神直射她的心中,仿佛她所有秘密都被看破似的,文若娴颤抖一下,急忙将脸蛋埋在文夫人怀里,躲开了令她心悸的眼神。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妹妹配合的话,就省了彻查的时间。若娴,你说是吗?”文天泽好似不准备放过文若娴,咄咄逼人的试探到。
“对呀,直接问娴儿不就行了。”文夫人将女儿拉起,关切的问道:“娴儿,你告诉妈妈,是谁在私下嘲笑你,妈妈帮你出气。”
“是…”文若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被问急了,她抱着脑袋又是一阵尖叫:“我是无意中听到的,你们不要问了,对这些人报仇有什么意思,要不是姓叶的贱人,我不会被人嘲笑;要不是她,楚大哥也不会不要我。”
她声嘶力竭的吵着闹着,一定要父母帮她出气,文政本还有些理智,顾念着与楚大帅的交情,却不成想,在妻女竭力的吵闹中消散殆尽。
得偿所愿的文若娴回到房间后,一改凄惨伤心的表情,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怨恨与快意。
“小妹,我是大哥,你开下门,我有事找你。”门外突然传来文天泽的声音。文若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哼哼唧唧的小声应道:“大哥,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门外,文天泽皱了皱眉头,不厌其烦的继续敲门:“我知道你没睡,快开门,你现在躲了,明天我还会找你,你总是躲不过去的。”
没过几分钟,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文若娴警惕的看了哥哥几眼,侧身让道:“进来吧,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休息呢!”
文天泽讥诮的笑了笑,他细心的关上房门,刚坐下就直截了当的质问:“为了报仇,你竟然使苦肉计,值得吗?让父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文若娴心肝一颤,她避开哥哥锐利的眼神,反问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文天泽叹了口气:“我问过小桃,她发现你割腕时的情景。医生为你包扎伤口时,我也在场,事后也问过一些问题。咱们兄妹十几年,你最是了解我的,如果不确定我不会来,所以,你告诉我,为了报仇,你竟然使用苦肉计欺骗父母,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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