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扳回一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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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歆听闻问话,心下微有些诧异,他本是严令禁止了刺史府上所有人给她传消息的,却没想到,百密一疏,向来不管事的荀詹会跟桓姚说这些。

之前才听人汇报说荀詹突然出现在四季园时,他还有些后怕。荀詹毕竟不是他能掌控的人,桓姚当时的不情愿他是知道的,若她请求荀詹带她走,这天高地远的,他真不知该去哪里寻她。因此,当即让墨门的阵法师加固了四季园的阵法,并一直驻守,同时,布上阵法的还有刺史府。

他深知,上次桓姚没有跟荀詹走的最大原因,就是李氏。也是自那次之后,他才领悟到桓姚频频催促他将李氏送去荆州的用意。父亲拒绝了他在上一封信中所提的请求,他深感庆幸,至于之前跟桓姚说的为此再想别的办法,自然不过是哄哄她,不可能再采取什么行动了。

他看得很清楚,只要李氏在他手中,桓姚就不会离开他。

原本是打算,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就绪了,再告之桓姚,如今,计划却有些被打乱了。

“你不必为此操心,一切有我。”他尽量若无其事地道,能把此事搪塞过去当然是最好的。

桓姚岂能听不出他的敷衍,怎么可能罢休,脸上的表情顿时就不高兴了:“哼,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瞒我!”

桓歆将她抱进怀里,赶忙赔笑脸:“我怎会瞒你,姚姚你想,你要知晓的哪件事我不告知你?不说的,也是怕你担心,对身子不好。”

“狡辩。”桓姚内心对对他的亲近依然很抗拒,但还是强忍着没表现出来。听荀詹之前的说法,桓歆在山下应该对外界放出消息说她病了。能叫荀詹都挂心,又能在外界传扬起来,那她“病”得恐怕还真不轻。再结合桓歆在她上山之初提出要让她在山上住几年的打算,说什么等外界风声过了就接她下山,她大抵也是能猜到他的想法的。

“你想叫我病逝,我说得可对?”她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不留情面地戳破道。

桓歆听她前面的话,对桓姚竟然看破了他的计谋也不意外了。若非要等到荆州那边来人,亲眼见证“桓姚”的“病逝”,本是不用拖这么久的。眼见她脸色不好,怕她想歪,连忙解释道:“姚姚,你可别乱想,我如此安排,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总要名正言顺迎娶你的。”

“你说,你要娶我?”桓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实在太疯狂了,他竟然想娶自己的亲妹妹!

“不错,我要你做我的夫人,与我夫妻一体并立世间。”桓歆的目光中满满是柔情万千,“姚姚,你可愿意?”

见桓姚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又连忙补充道:“只要你肯嫁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只你一人,绝不娶妾纳侍!”其实,之前也没有过别人,只是这话,终究是不好说出口,怕她看低了他。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大前年听闻当代大书法家王羲之去世的消息时,她曾赞过,王先生不仅才高艺绝,还是个真正的深情之人,他和夫人感情甚笃,一生无妾无侍,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归宿。当时他就甚为庆幸,自己当初坚持己见,没有任由父母给他塞得满院子姬妾。

这样的承诺,本该是用一生去践行的,说在口上,却是显得轻薄了。但作为一个能为自己加分的重要筹码,他还是忍不住想提前亮出来给她看。

对此,桓姚确实有些震撼,甚至还有一两分动心。在这个时代,若真能碰上个只娶自己一人的丈夫,未来的日子,确实会舒心很多。即使不喜欢那个男人,毕竟还挂着个丈夫的名头,还逃不了要尽夫妻义务,这样一个人除她之外有其他女人,看着还是挺糟心的。桓歆虽然是她血缘上的兄长,但对她确实不差,他若能不纳妾,勉强自己接受他,凑合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但仅仅是片刻,她的理智就全部回笼了。

“三哥……”桓姚颤声喊道,眼中泪光闪闪,她迅速低下头,一副有些感动又有些羞赧的样子,“我何德何能值你如此对我……”

所谓感情,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前世看得太多了。男人的誓言承诺,说的时候,未尝都是骗人的。只是,终究敌不过时间。就算是患难与共,感情再深厚的夫妻,男人发达了以后,也难以拒绝青春美貌前仆后继的第三者。她父母那个圈子里白手起家的那一辈人,不知有多少原配沦为糟糠,甚至被小三登堂入室。

总的说来,都是弱势一方容易失去保障。

在和桓歆的这一段关系中,很明显,她就是那个弱势者,她能倚赖的,只有桓歆的宠爱和迷恋。

这段日子里,她想过很多。就算她已经和桓歆发生男女之事,也是不能就这样自甘堕落和他过一辈子的。且不说她心中对这种乱|伦关系的排斥,最关键的是,根本不可能长久。桓歆如今说得是很好,但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岂是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暂不论其他,就说将来两人的子嗣,也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无法容忍自己生下一个畸形的孩子,也不愿意去抱养别人的孩子。而他,也不可能真的守着一个连正常子嗣都不能为他孕育的女人过一辈子。等他对她的新鲜感过了,还是会有别的女人。那么,这样又和随便嫁一个不知鼻子眼睛的男人有何区别?

“姚姚,你可是答应了?”桓歆见她这般情态,欣喜涌上眉梢眼角,似乎只待她一个点头,便要高兴得抱着她转几圈。

桓姚抬起头来,感动不已地道:“这几年,三哥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以往只当你是兄长,不知你心思,突然听你说破,确是无法接受的。如今知三哥待我如此心诚情深,身为女子,我此生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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