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不管霍格沃兹前一夜的各个角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游被抓，夜不能寐，好的、坏的，是否会对未来产生惊人的作用……黑暗照旧离去，黎明依然到来。

到了第二天早晨,在不得不变成蛇之前,哈利一直盯着德拉科的脸,直到被紧迫盯人的人忍受不了了穿好鞋子重重地踩了踩然后回过头去回瞪着他。

“什么事，波特？”

“你——昨天是不是又没睡？”年轻的救世主看上去犹豫不决却意外地一针见血,“德拉科，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睡上一觉,真的。”

德拉科一边不紧不慢地打着领带，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哈利慢慢开口：“波特，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你应该是一条蛇，真的。”

“你看上去真的不……”哈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了德拉科冰冷的视线他退缩了，“好吧，如果你坚持。”话音一落，他的身体迅速旋转起来，当魔咒的光彻底弥散，地板上便只剩下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蛇。

出于某种莫名的情绪，德拉科在着装完毕后还是走到了床脚那面被他冷落了很久的椭圆形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德拉科皱了皱眉，他觉得波特也许是对的，他的确该好好睡上一觉，你看看那对该死的……

“不用看了，就是黑眼圈。”镜面冷不丁地裂开了一条缝变成了一张嘴。

德拉科瞪着那道裂缝（嘴？）。三秒钟后，他转身背对着它。魔杖出现在手中，晦涩的咒语被念出，转回来后，镜子中眼眶周围青黑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德拉科勉强地拉起了唇角，堪称完美的局部忽略咒。但还是掩盖不了整张脸的过分的苍白和瘦削，病态。连续几个晚上不得安眠，你还能指望什么呢，德拉科垂下了眼，然后明智地在镜面再次裂开之前转身离开。

在大步朝门走的同时德拉科飞来咒招来了他的课本，打开门，耳边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嘶嘶声，德拉科把门重新关上，他想他大概忘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魔杖在手中转了个圈，德拉科用它对准了地板——要知道，飞来咒这个咒语他早就已经能熟练地使用它的无声版了，然而当某一天早上，当他发现他能用飞来咒招来阿尼玛格斯了的救世主时，他改变主意了，发出声音，是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再加上一个“声音洪亮”。真希望有朝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能这么来上一下——

“哈利.波特飞来。”

霍格沃兹的早餐千篇一律。第一堂课魔药学，秉承着无大过不出彩的宗旨，老灯笼斯拉格霍恩的魔药学提高班还是那么得让人昏昏欲睡。德拉科照例坐在了教室的倒数第二排，前面是高尔和克拉布。他的旁边倒是没有人，事实上自从上一次被召唤回来之后到今天，他旁边的位置尤其是右边就一直属于空缺状态。没人敢靠近，包括潘西.帕金森。

“德拉科，你能把它重新用玻璃瓶装起来吗？”课间休息的时候帕金森小姐看着正绕在德拉科手腕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道。

彼时德拉科正靠在教室的窗台上。

“很抱歉潘西，它已经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了。”他说。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周围的一圈斯莱特林都听到了，也都明白了，然后一个一个地白了脸。德拉科对这轮对话所产生的效果感到非常满意，他侧过头，窗外阳光明媚。

接下去的几天就如同霍格沃兹的早餐一样千篇一律。在像这样没有召唤的日子里，德拉科的生活就在寝室、教室、图书馆和大礼堂之间流转，至于禁闭，自从他的禁闭改由阿米库斯.卡罗执行的第一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没人会提出异议，哪怕是黑魔王。

只有晚上是最难熬的，八点就开始的宵禁让所有学生都苦不堪言，除了傻乎乎地待在公共休息室里还能干什么呢，公共休息室也总有待够的时候。所以，总会有人耐不住寂寞尝试夜游，各个学院各个年级都有；所以，也就有了城堡二楼新开辟出来的四间禁闭专用教室。

这当中自然不会有德拉科，但是夜晚对于他来说要比别人难熬上千百倍，尤其是当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六年级暑假刚开始的那段时候，噩梦缠身。

不，或许不是噩梦。

德拉科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往后拨着他的头发。

从那晚夜访格兰芬多的那幅画像过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只不过每一次他都无法在清醒后想起他的梦境。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寄居在他沙发上的那一位弄出的响动。德拉科动了动手指，厚重的帷幔隙开了一道缝。

“什么事，波特？”

哈利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抓了抓他的头发：“我想见见罗恩和赫敏，尤其是罗恩。”

“哦？”德拉科挑了挑眉毛。

“我注意到了！”哈利掀开毯子套上了拖鞋，开始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罗恩他……不太好。昨天下午他和金妮起了争执，你也听到了是不是？我敢打赌，那绝对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了解她。”

“她？”德拉科突然觉得自己来了兴趣。

“嗯——她。”哈利说，“金妮是个……嗯……很固执的女孩。她知道罗恩是跟我还有一起离开的，而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就只有罗恩……”

德拉科了然地点点头：“你是怕韦斯莱会坚持不住而泄露……”

“不，罗恩他不会。”哈利打断了他，又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太礼貌，他很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我想见他们一面，我可以自己去，悄悄地，带上隐形斗篷和地图谁也不会发现，我保证。”

“你保证？拿什么保证？”德拉科盯着哈利的脸毫不留情地讥笑了起来，“真抱歉波特先生，从你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那一刻起你的信用就已经破产了。”

“德拉科——”哈利的声音软了下去，带着无奈和愧疚。

德拉科没有理睬，帷幔被重新拉上。正当哈利以为刚刚谈论的事已经毫无转机准备趴回沙发的时候，阻隔在他和德拉科之间的那层墨绿色帷幔又被拉开了。他愣愣地看着已经换上了学校制服正在穿皮鞋的德拉科，有那么一点目瞪口呆的意思。

“我知道他们在哪，把隐形斗篷给我，波特。”德拉科对他说。

披着波特的隐形斗篷，穿梭在城堡冰冷的楼道间，德拉科皱着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诧异。他原本打算拒绝的，事实上刚开始他也的确那么做了。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在这样的深夜离开他的床铺？德拉科没有再想，只觉的那个答案不会是他想要的。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有求必应室外面。德拉科先绕着那段白墙走了三圈，在原本应该出现的门把手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波特要找的人必定就在里面。他抽出魔杖在白墙上敲了敲，然后捏了捏手里的魔法硬币。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另一枚现在就应该在赫敏.格兰杰的手上。

白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德拉科拉开门走了进去，在关上的时候顺势脱掉了斗篷。

“马尔福，怎么就你一个？”罗恩越过德拉科的肩膀往后张望着，“哈利呢？你没带他来？”

“罗恩！”赫敏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赞同地看了罗恩一眼，然后朝德拉科尴尬地笑了笑，“请不要介意马尔福，罗恩不是有意的。”

“先入为主格兰芬多的通病，我明白。”德拉科拉开了袖子，手腕一抖一条黑色的东西就掉到了地板上，变成了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就像两道风，一前一后从德拉科的身边掠过尖叫着和波特抱成了一团。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觉得有些碍眼，格兰芬多的友谊就像他们的代表色一样坦白、露骨和热烈。只是靠近了那么一点就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了，德拉科别看了眼，不想看也不想听。

但是有些人注定不想让他游离在外。格兰芬多的黄金三人组在互相关怀了一番后，很快就强拉着德拉科加入他们的讨论中。

“马尔福，这是真的吗？”

德拉科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三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他甚至都没有注意格兰杰刚才在问他什么。

“什么？”

“你真的带着哈利去见了……见了神秘人？”赫敏小声地重复道。

“嗯，”德拉科说，“两个星期之前的事了。”

“梅林的胡子——哈利，你竟然还活着！”罗恩睁大了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哈利一时不查被拍了一个踉跄，连眼镜都歪到一边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

赫敏也瞪大了眼睛摇着头，同样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德拉科觉得有点好笑，他想把哈利吞老鼠的那段拿出来娱乐一下，但是哈利像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似得抢先转移了话题。

“关于那个我下次再跟你们说，还有更重要的。”哈利摸了摸鼻子假装没有注意到德拉科戏谑的表情，“我看到了神秘人的大蛇，却没有找到金杯。”

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各自找了地方了坐了下来。

“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他不会蠢得把剩下的魂器都带在身边，那样就太傻了。”赫敏默默地分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