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公主便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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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杏叶,自那晚与风灵说了曾误了她阿嬷性命的话之后,便自觉已将自身性命一并交付给了风灵,待她愈发忠心不二。风灵自然能觉察,这深宫云谲波诡,孤身一人确是难担待,现下收住了杏叶的心,她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只是日子还浅,有关拂耽延及与柳氏父子的瓜葛,还尚未敢同她说起。

幸好,那杏叶并不是爱窥探之人,再复杂些的,她不能十分明白,只一心认定风灵吩咐之事,办妥当了便成。

年节后玉勒图孜带着两坛子酒来昭庆殿寻风灵共饮时,杏叶也极有见识地将宫人们差遣开,又将竹枝在后厨羁绊了大半日。

玉勒图孜将宫外东西两市对税商之策的不满大略与风灵说了一番,又将翠微宫击鞠赛中她坠马的事问了个清楚,她替圣人挡下贺鲁邀赛的事,在官家女眷中很是热议了一阵,褒贬不一,直至出了高阳公主那桩事,方才平息了去。

遂转了话头,将她那位金枝妯娌近日的荒唐行径说予她听,说高阳公主同翠微宫弘法院中的和尚有私情,不是旁人,正是玄奘法师座下的大弟子,才情滔天的那位辩机大和尚。

风灵倒不觉奇怪,那位公主本就性情乖张,玉勒图孜长于西域风俗开化之地,非但不觉不妥,甚至还带着歆羡叹道:“从前她头顶着个‘李’字张狂,从不将人放眼里,我瞧她不惯,现今有这一桩,我倒有些服她,她是王女,我又何尝不是,她敢漠视世俗口舌,由着性子过活,我却要不明不白地同房三郎捆在一处,不得自在。”

“只她与佛门弟子……这终究欠妥了罢?”

二人说了一回高阳公主的风流韵事,酒也吃了有半坛子,玉勒图孜怨气愈发浓烈,一副恨不能明日便要同房三郎和离了的架势。

玉勒图孜饮多了酒,越发毫无顾忌,想风灵眨着眼道:“你那情郎,果然是教你挑着了,真不负你的眼光,如今竟拜了云麾将军,你可知晓,长安城内有多少官宦人家想同他结亲,便是房氏这样的大族,也肯出一位嫡女呢。你可莫怪我不提点你,这些事,我在京中也见得多了,外头那些个豪族贵女倒也罢了,最怕的是公主出降。你那位延将军纵然一心属意于你,也难拒圣意。”

风灵默然啜了口酒,近日事太多,早已将她的脑仁搅得天翻地覆,竟漏了这么大件事儿。

玉勒图孜又“咯咯”笑起来,醉意已重,弃了说得怪腔怪调的河洛官话,改回了焉耆乡音:“无妨,无妨,他们都说,你也是位弘忽呢。”

风灵好容易从这淌子浑水中抽离出了一些,偏又有人时时刻刻要提醒她,连得玉勒图孜都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哀怨地望着已是眼神迷离的玉勒图孜,慢悠悠地饮着杯盏中的酒。玉勒图孜吃酒急,容易上头,衡量着至多再有三盏,便能教她躺倒闭口。

风灵正要替她再斟酒,玉勒图孜做出一脸浮夸的愁绪:“这可如何是好,做弘忽向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恣意随性地过,与什么一起过也是由不相干的人说了准,依勒呀,我可不愿你做什么弘忽。”

风灵将斟满的杯盏凑到她跟前哄道:“不做弘忽,不做了,待有朝一日,咱们回西疆去,痛痛快快地骑马饮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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