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钓丝截体(2 / 2)
思凌金声利啸,把那护法的胸口炸开。那护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喷出几尺高的鲜血,洒得天上地面一片粘稠的血红色。他二目圆睁,死不瞑目。
剩下的护法吓得面色惨白。灵鹰趁机弹动十指。护法们僵如木偶,忽然都弹跳起来,不是攻击灵鹰或者思凌,而是攻击自己的宫主!
灵鹰的生物术法,可以驭兽。人何尝不是兽?
灵鹰跟在思凌身边,灵力有大幅度的长进。而那些护法被吓住的时候,正好让他施为。宫主大喝一声:“无耻妖法!”
话音未落,她已经点着树木,似飞一般跳跃而去。竟然逃跑了。
灵鹰手指一展,那些傀儡护法就好像振翼的大鹏鸟,向她扑击而去。
宫主挥开护法。这些护法的攻击并不凌厉。因为灵鹰驭人之术还没有很高明。
不过这给思凌争取到了时间,追上宫主,一匕上撩她的心口。
宫主腰间突起一排利光,扫向思凌。思凌身形再扬,闪过她的攻击,下落时好像踩中了什么异物。宫主面露喜色。
岂料思凌千斤一坠,直接把她留的灵弹给炸开了。难道她自寻死路?不?她把灵弹的当量踢回给了宫主!宫主觉得千钧攻击劈面而来。移形换位!烟花灵术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爆炸声中,思凌那烟花匕分两路攻来,竟不知左右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宫主身形一矮,将最后两名护法拖到身前。那两名护法被思凌划断了脖子,一双人头落地。而宫主则遁入地中。
思凌与灵鹰掘地三尺,再也寻不见她。她跑了。
她的灵泥还留在宫中。思凌手触此泥,生出感应:原来这是慈母泥。
此泥本是无欲无求,只滋养万物。竟被那頳宫宫主拿来作降服他人之用,而化他人的本事为自己所用,也算无耻极了。
思凌将慈母泥带在身边,再生花扎根于中,终于也认思凌为主。
那六合仙女原是学了頳宫宫主,也将慈母泥拿来陷人,但经思凌的教化,其中也有再生花的劝导,她终于认同了思凌的道德观。
思凌有此两灵器加身,往仁岭飞驰回援。镇国王的军营本部,忽然来了一骑,身上血迹斑斑,驰报危急!
那时流公子正在与人在营外散步——对,他也不说了解风土人情、刺探敌情什么的,就是散散步。
当然,在他的身边,还是有侍卫保护的。
毕竟流公子太懒了,似乎没有学武功……应该是没有学武功的吧?没有侍卫保护怎么可以呢?他可是镇国王的珍宝,是要严加护卫的。
一见那可疑的骑兵飞驰而来,护卫连忙护在流公子身前。流公子劝他们不用麻烦:“你们没有看见那可怜的人是我们的人,而且重伤了吗?”
那马飞驰到流公子近前,马上的人翻滚下来,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青巾大统领回来了!一下子解围了玄狐、打回了宜宾!
只有伤兵一个,逃出送信。他说完情报,又哭又笑,仿佛是疯了。
他伤重难治。流公子覆手在他的身上,有暖流汩汩流进他的身体。
原来流公子竟然也是会内功的,而且不赖!伤兵受此安抚,又恢复了一点神智,说出最后一个情报:兄弟们没有死,但是都变了。
他眼神困惑,对于怎么变的,显然自己也没有搞清楚。
流公子知道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了。如果要救他的话,太浪费时间。他果然的下令:结果了他吧。
流公子自己动手,也可以杀他。但流公子一向爱惜力气。
于是侍卫手起刀落,帮这兄弟解脱。流公子已经掠回大本营。那是镇国王所在的地方。镇国王需要知道这个情报。立刻、马上!
他这次不需要人家抬他。因为谁扛着他,都没有他自己跑的速度快。除非镇国王亲自扛他……咳咳!这点先不用说了!
镇国王惊闻噩耗,立刻点兵遣将、准备防御。
在准备出门前,他体贴的把自己的大氅留给流公子盖着。流公子已经躺下,好像用完了一年的运动份额,打死都不想再起来了。
思凌用再生花说服了大量的官兵,收服两地。并用慈母泥解决了民生。
而同样的,镇国王用最快速度划出坚壁清野地带,不容思凌外扩。
两军再次陷入胶着。思凌也不得不佩服镇国王是个将才。此时此境,如果安小羽也来这里助战,那么仁岭反而势弱。
不过这样一来,京城没了安小羽,思凌可以用蔷薇秘洞又到朝廷腹地去闹腾。
可惜安小羽因为帮督国太子处理一些权力场上的事,仍滞留京场。而思凌则要想一个新的办法,来打破僵局了。
那一天的茹雪城外,有四匹好马,像风卷残云一样扑进茹雪城。在进城的时候,守卫看了他们一眼,是认得的,打个招呼,并不必盘查。就放进去了。
在城中大道,他们仍然没有下马,就在通衢上直奔,行人们反而要让他们。那快马在大道上蹄子践起的尘烟,飘扬半天都落不下来。
这四骑人马到了城中心的一所大宅。这宅子白墙青瓦,很有气派。本来属于青楼主人所有,但现在已经易主了。
四匹马停在红漆大门前头,飞檐长长的伸在他们头上。两头石狮歪着头看他们。
四人下马。没有人出门迎接他们。其中一人、也是最魁梧的巨汉,清了清喉咙,声如雷鸣般喊话道:“东南分楼四大金刚回来了,有人在吗?”
他不但是嗓门大,内力也很充沛。第一遍喊出来,就连城楼的守卫都听见了。但是宅子里没有人答应。他又提升内力,又喊了两遍。一遍比一遍响。旁边的居民都被吵死了,拿棉花堵了耳朵都觉脑壳疼,可是灿烂的太阳光底下,这座大宅就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声。
门上有块匾额,本来是“茹雪泰安”。因为青楼主人姓安,而且他的父祖名字里有个“泰”字。不过现在这块匾额已经换下来了,换成了“天宝商字”。
那魁梧的大汉,看着这匾额,心里很不是味道。
再望那张嘴突眼的石狮子,他更是心恼。太阳照得透明透亮,而他气得脱口骂出一句:“王八羔子!到底有没有人?”
一边嚷,他一边朝石狮子劈下一掌,但听啪的一响,有尘屑飞扬起来,那石狮子的背上竟背打出个浅痕。魁梧汉子对他自己的掌力非常满意,自以为开碑裂石也不过如此了。他舔了舔嘴唇,再次运起功力,全力以赴发出一声大叫:“有——”
才喊到这里,就听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有个小老头儿探出脑袋,高颧骨,尖尖胡子,一身青衣,料子不错。沙哑着嗓子问道:“谁在大哭小叫?”
他那时机也掌握得太好了,正好楔进魁梧汉子的内力间隙。顿时那汉子的话头给硬是逼了回去,下头的话再也没办法喊出来。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咽喉一紧,居然感觉眼前一黑,就跌下了马。
幸亏魁梧汉子背后还有个虬髯客,身手倒也灵活,及时伸手,抄住了魁梧汉子,定睛一看,只见他嘴边有血丝,喘气声也变得急促,显然已经给震伤了五脏。
虬髯客这一惊,不同一般。他连忙下了马,长揖作礼,问道:“不知前辈是哪一位?可是新东家?”
那老头原来是吴师爷,不但托思凌的福,有了功夫,而且还经过易容,包老东家在面前都认不出他来。虬髯客的询问之下,他故弄玄虚,不但不回答,反而眯缝着双眼,做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踉跄着到了门口,审视着那只被打的石狮子,喃喃道:“是哪只野猫跑来了?把我们的看门牲畜给抓了一把,”摇着头叹道:“这什么手艺啊!一个狮子也给我们刻得像烂泥巴一样,经不起猫一抓,看来咱们斯老板说得没错,是该换了。”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把石狮子一抓,就给抓了起来,朝里头抬去,还叫道:“姐儿,咱们换新狮子了!来个重点儿的!”
这一手把那四个汉子全惊呆了,一时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他们原来威风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要知道这石狮看起来至少有四百多斤,而那吴师爷看起来已经老迈,可是提着狮子就像提只鸡一样,轻轻松松提进了门。
要是在其他地方也见到这事儿,这些汉子一定以为那是渣土捏的,就像铁娃娃走江湖卖艺玩的把戏。可是这只石狮,可是魁梧汉子亲手劈过的!得意洋洋,也不过是在石头上打出个印子来。要说把它整个抬动,别说魁梧汉子是猫嗅咸鱼——休想啊休想!就算四个人一起上,也是够呛。可人家老头儿就像拎个菜篮一样轻巧的拎走了,怎不叫人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丧尽了原来的威风,全成了斗败的公鸡。
他们哪里知道!吴师爷固然是傍着思凌这条粗大腿,有了速成,但是内力要提这狮子还是不够的。现在看着是他下的手,实际上内力是思凌给的,就用这么一次,用完就没了,好比加持了一节巨无霸的电池。
他叫着“姐儿换狮子”,但听脆声答应,门里头又转出了盼盼,也是经过了易容,但还是美,比从前更添了些灵巧,黑溜溜的眼珠滴溜转,唇边多点了颗小小的痣,益显得脸儿慧黠。她本就身材高挑,又兼练武练出了好身材,身轻如叶,一手拎起一只新狮,走近四人,道声“借过、小心”,从虬髯客身前擦过,放于原来那头狮子的地段。
汉子们一见,刚才惊出的气被吓得吸不回来,脸全黄了。
盼盼双手一拍,叉着腰娇俏笑道:“你们怎么啦?一个个呆呆看我干嘛?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们呢!我知道泰安在南边有分楼,就是你们四位掌管,原来四位都是‘蛮霸王’的四位高徒,被一起招揽了过来,那么你——”
她的目光滑在虬髯客身上。那眼眸好灵活。虬髯客什么风浪没见过,却让她这一眼看得不自在。盼盼盯准了他,俏媚地笑道:“你就是四金刚里的铁嘴金刚了吧?听说你的铁嘴非常厉害,真好就让我看见了。听说你铁嘴的来历不是因为胡子,而是因为有一件神兵,叫作铁嘴,咬人比鳄鱼还厉害,是不是?”
铁嘴金刚听得很吃惊:怎么这个大姑娘对他的武功神技,都这么熟悉?不过同时他也很开心:被这样好看的大姑娘,当着其他几位金刚的面夸奖,不由得他不乐陶陶的了。
盼盼把嘴一抿,笑道:“你的铁嘴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就像这个一样?”说着,把手一抬,手里有一件怪模样的兵刃,于阳光下亮光闪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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