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必要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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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宿在这里?”夏清歌本打算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睡意全无。

慕容钰未曾正眼,低声道“自然是,从平南王府到修国公府的路程距离的太远,飞身回去实在是浪费体力,所幸就宿在你这里吧!”

夏清歌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坐马车?”

“我让景天外出办事了,只好自己来了。”

无语,他绝对是故意的,对于他的性子,夏清歌虽然愤然但时间长了也慢慢接受了。

所幸懒得在继续这个话题,闭上眼睛渐渐也有了困意“明日记得早点走,府内现在居住着外人。”

“嗯!”

床榻上紧紧相拥的二人十分安逸祥和,紫色的纱幔映射着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当慕容钰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时,原本看似十分困倦的眼睛豁然清明。

他侧身深深注视着怀里的女子,片刻后方才下床、穿靴,朝着门外走去。

夏府后山

漆黑的夜色弥漫在这一片阴冷的树林内,一阵虫鸣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夹杂着诡异的咆哮声,让这个夜晚更加的不能平静。

山上站着数名黑衣劲装男子,为首的男子朝着闪下的一个方向深深注视一眼,冷声道“如何?”

“回禀主上,整个院子内都被暗卫保护,想要进去怕是不太容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他果然还是用的这种办法,让跟随的人全部出动,以一敌一,尽量将他们移开。”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踪迹就很有可能泄露,对主上的安危不利啊。”

“不必多言,按我说的去做。”

伸手的一众随从互看了一眼,心知主上做下的决定很少能有被劝动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听命行事。

“是,属下们这就前去引开十二星宿,主子定要小心才是。”

黑衣人点了点头,一双瞬子含着深深的复杂看向不远处的一片院落,他真的放不下她,所以今日他做好了被她误解的准备,也定要带她离开这里。

片刻后

在距离后山的一片空地上,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响,庆幸这里是修国公府最为僻静之地,尚未有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两拨人均是一身黑衣,唯一不同之处时,一批黑衣人均是面带银质面具,而另外一拨人则面带黑色丝锦,两拨人均看不清彼此的相貌,眼内却都带着深深的仇视之感。

“主子交代过,速战速决。”十二星宿中的首领开口吩咐一声,其他人立刻挥剑进宫,而敌方见他们攻击而来,便也立刻迎上与之厮杀。

距离这里不远的紫霞院内,一身白衣素袍的男子站在院内,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对面十步之远的男子“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似乎该受到一些惩罚才是。”

对面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挥手将脸上的黑色丝锦拉扯下来,露出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容“我只是答应你不再见她,却并未说明究竟是何时,是你误解了我的话而已。”

慕容钰摇头轻笑“果然是善用阴谋的云璃,就知晓你定然是会反悔,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着找你理论一番。”

两人都面带笑容,谁看向彼此的眼神却带着清冷之色。

“今日不是时候,等有时间,我随时恭候大驾。”凤飞郎,确切的说,如今他应该是云璃才对,他抬眼朝着慕容钰身后的房门看去,脚步轻抬,身影快速一闪,犹如鬼魅一般瞬间移动。

在他刚动身时,一抹白色身影也同时出手,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在顷刻间碰撞在一起,同时挥手,两人毫不犹豫的击向对方的身体,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砰然炸开,周围的门窗也承受不住这道威力震动起来,可屋内的人似乎并未苏醒,从始至终房门紧闭。

整个紫霞院内的人都仿佛一瞬间消失一般,这么大的响动,并未有任何人好奇走出观看。

高峰对决,两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慕容钰每挥出一掌都只守不攻,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云璃眼色一眼,飞身而起退离战局“果然不愧是凤云箫的后代,道貌岸然、阴险狡诈这两点你学你曾祖父学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只怕你早就猜到我会来的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一双清泉般的瞬子内闪过睿光“真巧,我也想要说你和你曾祖父凤岛主,都是言而无信的阴险小人,对付你们这种人,自然不能太重首承若,咱们彼此彼此!”

云璃眼神瞬间阴暗下来,薄唇微抿,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慕容钰身后的房间“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响,夏清歌自始至终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缓缓睁开,侧身朝着房门看了一眼。

“清歌,从前你曾说过,如果再有机会,你必然会同我把酒言欢,如今我前来赴约,你却怕是已经忘记了吧!”凤云璃继续温声开口,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伤感。

夏清歌心里烦躁,更暗骂当时她为何会和凤飞郎有了这么一个约定,她也万万不曾想到自己当时随意的一个约定,竟然将她摆到了如此两难的境界。

在她内心深处,她的确是欣赏过凤飞郎,不过她很清楚对待凤飞郎的感情只不过是知己相逢时的惺惺相惜罢了,而慕容钰是不同的存在,她更是明白,所以,当她知道凤飞郎和慕容钰早晚有兵刃相见的一刻,她的内心早已经站在了慕容钰这一边,不是她狠心,是在衡山坠崖那一刻,他二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就已经彻底区分开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慕容钰面色平静,双手却不由的一紧,心里一阵害怕,害怕夏清歌会因为凤云璃的一番话而推开门走出来,赴她那把酒言欢的约定,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证明在她的心里一定有凤云璃的位置。

可他越是在意就越是不想在依靠任何手段来阻止她,也许让她跟着自己的心走,才能让自己更加明白,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房门依旧没有动静,云璃面色带着深深的失望,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十分轻缓,如果没有决定的武功,怕是很难察觉到。

夏清歌最终还是缓步走了出来,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也不能伤害一个对他好的男人,她可以不爱凤飞郎,却无法忽视他对她的好,所以就在今日,是该她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由内而外的打开,夏清歌长发披散,微风轻拂过她的面颊,还略带伤寒的原因,在昏暗的光线下将她如雪的肌肤映衬的更加通透白净。

慕容钰背对着门口,身子微微一颤,并未转身,内心却像是泛起了波涛巨浪,一时难以平复,而对面一直看着夏清歌的凤云璃,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浅笑。

夏清歌抬眼对上凤云璃,轻轻福身行了一礼“凤公子,也许我应该称呼您一声云璃公子。”

“清歌,你——你过得可好?”来之前他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可真的看到了她,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不成句的问候。

夏清歌轻柔一笑,笑容绝美却带着疏离“清歌很好,云璃公子不必挂念,今日云璃公子实在不该冒险前来京都,您还是速速带着您的手下离开吧!”

“只要见到你,即便是走一趟鬼门关又如何?清歌,你并不适合待在京城,如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利用你,你跟我去滨州吧,在那里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提心吊胆,你想要的自由,你说过要云游四海,这些都可以实现。”

“是吗?”夏清歌反问一句,抬眼对上凤云璃“从前我只以为云璃公子只是一个安分守己,才华横溢的文弱书生,却不想公子不但有着神秘尊贵的身份,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当日那个和清歌谈古论今、趣味相投的凤世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所为的再见时当时我只以为再见时便是不久之后,我们如当日的心境,当日的畅快淋漓,可如今我方才知晓,世事无常的道理,我再也不可能以昨日的心情来面对你,而且——。”夏清歌微微一顿,侧脸看向身边一直不曾看她一眼的男人,他此时定然是醋了吧!

上前两步,走进慕容钰的身边,夏清歌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慕容钰清润的瞬子猛地抬起,深深的注视着夏清歌,后者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而且,如今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因为我而醋意横飞。”

凤云璃眼神微变,原本儒雅的面容此时被一层冷寒之气紧紧环绕,他紧紧的盯着夏清歌主动握紧慕容钰的手,在看到他二人彼此深情对视时的眼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讽刺,可对于此时他二人的行为又是何等的自然而理所应当。

脚步一散,最后支撑的力气仿佛被顷刻间抽离,夏清歌并未转身去看他,握着慕容钰的手却不由的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慕容钰将夏清歌交给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方才转身看向对面的凤云璃“你今日的行动早已经被皇上察觉,如今若还想活命就赶紧离开,算我给你的忠告,离开时切莫走陆路,转换水路你方能安全撤离。”

慕容钰的话刚刚说完,紫霞院外便飞身进来一名黑衣人,朝着凤云璃行了一礼“主上,京城所有出城的城门都被锦衣卫严加把手,如今已经严禁,从明日城门开启时,只能进城不能出城,而且此时大批的御林军正在挨家挨户的追查您的下落。”

云璃眼神一闪,一抹阴冷瞬间划过“吩咐下去,秘密撤退,该走水路,从东平湖上转为南下。”

“是,属下立刻去办。”黑衣人领命后立刻飞身而去。

云璃双拳不由紧握,抬眼对上慕容钰,带着怀疑的眼神,后者瞬子内一片淡然,嘴角微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况且你死了目前对我只有坏处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吧,定然是你有眼无珠,找了一些不可靠的人在身边。”

“照顾好她。”云璃并未多言,不过眼神内的怀疑之色却淡化不少,朝着夏清歌深深看了一眼,交代慕容钰一句不再耽搁,转身飘然离去。

“为什么要对着他说这番话?”慕容钰待凤云璃走了之后,低下头深深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抹欣喜。

夏清歌收回视线,对着他轻柔一笑“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都听!”有时候这丫头的话可能是反着的,她的实话也许是假话,她的假话才是重点。

“那就去屋里吧,外面太冷了。”夏清歌拢了拢衣服,似乎刚才还没感觉到凉意,现在心情好了许多,方才注意到此时她只着了一件白色轻纱长裙。

慕容钰摇了摇头“你这么折腾真是活该,谁让你忍不住出来的,不要告诉我你心里没有私心?怕是忘不了那个和你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的凤云璃,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出来吧!”

虽嘴上不饶人,慕容钰却在夏清歌说冷的一瞬间,便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屋内。

“你是醋罐子么?为何整日的酸气冲天?”

“是酿醋的,今后还打算专门靠此营生。”慕容钰也跟着正经的接话。

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昂头望苍天,不对,是望房顶。这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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