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朝白发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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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风波城的东方已经染上淡红的朝霞,而山谷内的姜澜的四周还是灰暗暗的一片朦胧,姜澜仰卧着早已睡的深沉,身后的绝壁上石头一首无题。

思念转山沉海,月暗星稀。

犹记前事青梅,不语竹马。

白绢转赠别离,黯然神伤。

从此天涯海角,与夜同眠。

当骄阳升顶,普照八荒之时,姜澜所在的深谷才享到一丝亮光,熟睡的姜澜感受一丝暖意,微睁双眼,看了一眼那头顶姗姗来迟的青天白ri,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管他心中作何想法,他这一觉怕是这些年来睡的最安稳一觉,上方有狼枭守护,谷底更有老祖庇佑,还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安全吗?

虽然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守护出于其他目的,不过姜澜却不以为意,就像是被圈在猪圈里的猪,在被宰杀之前,主人会让他吃饱睡香。

在昨夜的梦中,他终于想起了在离开破庙的时候,浪人啰啰嗦嗦断断续续的吟唱,那居然是小时候听江湖游侠唱过的一首长歌。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才能不再平凡!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老天也不许人太贪!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练得坚韧,握住刀剑,此生休想叫我携愧而行!

姜澜撑起身体,深吸一口气,面上保持着镇定,缓步走向那块孤立绝谷的石碑,心中却如甘愿服刑的勇士,惧怕中亦有坚决,就算当不成英雄,此生休想叫我携愧而行!

当他再次立在石碑前,见到老祖已经坐立在那石床之上等着他的前来,虽然早知道姜澜的决定,但是就算如她有千万年修得不动妖心,见到此刻神情坚定的姜澜,也是一阵恍惚。心中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似乎游离到了九天之外。

万年前,她还是刚出世的小妖,懵懂无知冲撞了道德宗,那时候也有一人为了她,明知必死却依然一往无前,顶着世人的不耻和侮辱在道德宗祭妖坛上为了她冲冠一怒,血溅十步,站到了世人的对立面,为她开出一条逃生之路。

那个riri陪她练剑,逗她笑的男人,在那一天。

霜寒一剑遥指世人,从此造就一个千古魔头。

为了他,她甘愿受这万年噬魂之苦,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姜澜见妖祖若有所思,也不打搅,此刻他心思已定,决不动摇。老祖终于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姜澜,眼神变的不再那般平淡,此刻的他无意间勾起了老祖心中的回忆,却是姜澜所想不到的。

“你要想什么?”

“力量,强大的力量!”

“可以,不过能让你修炼的时间不多。”

“我要付出什么?”

“七十年阳寿。”

饶是想到过无数种可能,姜澜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宛如晴天霹雳在他他脑中炸响,耳中嗡嗡的一阵恍惚,这几句简单之极的对白在他脑中不断的重复。

就算再坚定的信念难以压制他此刻的心情的失落,面上毫无掩饰的冷笑一声,“七十年七十年!今年我已满十六,姐姐觉得失去了七十年的阳寿我还能活多久?”

面对姜澜近乎质问的语气,老祖面上也难平静,人生匆匆百年,失去七十年和立刻去死又有什么区别?姜澜如今正满成年,一个凡人真正能活到百岁的又有几人?更何况他身负血海深仇,只是轻叹一声道:“我观你的体质,一生若无外劫,能活到八十九岁。”

“也就是我只有三年可活?哈哈哈哈!三年时间我能做什么!小子虽然无用,但身负血海深仇,那些枉死的冤魂无时无刻都在我心中嘶吼,那些死去的亲人无时无刻不在嘲笑我这个懦夫,当我下定决心和你交易的时候,你居然说只有三年!三年时间我如何血洗前耻,亲手复仇!你说!!你说!!哈哈哈哈!”

老祖再也不能保持平静,面se转冷,纤手一挥,姜澜撞倒在石碑上,鼻口都在往外流血,他却依然在笑,笑的狰狞可怖。

她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每ri将锦儿放在身边,ri夜同她诉说你的那些苦海仇深,若不是锦儿对你动情,若不是有她帮你吸取戾气,姜澜!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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