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欲之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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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在拉开自己家的屋门时,脑中还昏昏沉沉地回想着刘家老人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假如你能够离开你的父亲,你愿意和爷爷一起生活吗?”

由于走了神,修在拉开门的瞬间,压根没注意到一个凳子正朝自己的面门奔袭而来!

等到修察觉到这一点时,那个凳子的角已经直直地砸上了他的额角,浓稠的鲜血顿时从他额角流了下来,修只是被砸得朝后倒退了一步,像是梦游一样地抚摸了一把额头上滚滚流下的血,再看看手指上沾染着的温热的鲜红的液体,嘴唇哆嗦了两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他抬起眼来,正对上了武诚那双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血眼,他坐在院子的井沿上,虎着一张脸,也不管修的额角还在朝下淌着血,劈头盖脸地责骂道:

“死哪儿去了?又去那个死老头家里了?你倒不怕被他克死!哦,对,你个小兔崽子命硬,克死了你妈还不算,还来妨我的运?要不是有你这么一个败家货,老子也不会输得那么惨!这下好了!老子没家了!咱爷俩儿一块儿流落街头要饭去吧!”

修这顿骂挨得莫名其妙,但至少他清楚,武诚肯定是又赌输了,自己最好保持沉默,否则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谁料到武诚的心思正常人根本就摸不准,看到修捂着额头的伤口闷声不动地像个树桩一样戳在原地,武诚心头的邪火被撩拨得更旺了。

修哪里能猜得到,武诚已经把这个祖上留下的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是父子二人的最后栖身之地,这座老院子的房契输了出去,还多欠了一千多块钱的赌债。

可能这笔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已经捉襟见肘,吃饭都成问题的武诚家来说,这笔钱近乎于一笔天文数字!

武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却发现儿子并不在家里。家里四壁冷清,炉灶也是冷冰冰的,武诚先翻出了家里的几瓶残酒,咕咚咕咚地把自己灌了个半醉,然后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却不想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翻出来,剩下的都是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基本上就是吃饭的家伙什儿,就算拿出去也卖不了几个钱。

翻累了的武诚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颓丧地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联想到。要不是刘家老人在那次他打修的时候横插了一杠子,还报了警,自己也不会被抓进去。不会认识那个教自己出老千的朋友,也就不会染上赌瘾……

归根到底,都是那个老不死的惹的祸!

武诚越想越气,不由地扯着嗓子叫起修的名字来。

在武诚看来。修天天到老人家里蹭饭,没什么不好的,正好叫老不死的帮自己看儿子,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出去赌了,他还暗暗庆幸过,幸亏这个老头子是个傻货,白替别人家养孩子。否则自己还得分心去照顾那个生来就是来讨债的赔钱鬼。

可现在武诚正是气闷的时候,想起修和刘家老人的亲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生了你,是你的亲爹,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一个外人?

于是,见到修闷声不吭地推门而进,武诚怒从心头起,随手操起一个凳子就朝修的脸丢了过去,可修躲也不躲,就算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说一句话,跟个活死人一样!

武诚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

刚才在赌场里就是这样。他把最后的家当输了出去,那些人咧着嘴巴,笑嘻嘻地问自己还有什么可输的,还和颜悦色地把他以往欠债的账单统统翻了出来,一副要和他算总账的模样,不管自己怎么赔笑脸,他们都始终无动于衷。

武诚心虚得很,借口上厕所尿遁了,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自己的小命已经捏在了别人的手上,谁料到回到家来,连自己这个哑巴儿子对自己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武诚拿外人没办法,还不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小子?

他从身边的一堆杂物里拨弄了两下,抽出一条旧裙子来,恶狠狠地砸到了修的身上:

“给老子穿上!”

那衣服砸在修的身上,并不疼,但是却把修心头潜藏的恐慌猛地砸了出来!

以往武诚叫他穿上这衣服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的,像是在对自己的情人低语,可这回武诚的脸上带着一种骇人的鱼死网破的决绝感,甚至,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冒出了浓浓的欲火!

这样的感觉叫修的腿肚子都打了颤,可修还是强忍着不安的预感,弯下腰来捡起那裙子,默默地套在了身上,并朝武诚走了两步。

武诚却没有坐在原地,而是在修迈出两步后,突然把提在手上的酒瓶子一甩,朝修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来,把修一下摁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修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了自己的全身,因为他分明感觉,武诚的下半身好像硬了起来,并死死地滚烫地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次……武诚要做的,好像和以前他所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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