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禽兽(1 / 2)
随着战斗的结束,济河的河面,终于趋于平静。但途经此河段的船只,却显得狼狈不堪,一些船只涌进不少河水,正忙着排灌;有一些渔船则在刚才的风浪中不慎倾覆,鱼货全部逃回水中,让人叫苦不迭……
但除此之外,有一艘造型jing美的画舫,却与这样的场景格格不入。小画舫平静缓慢的游着,好似丝毫没有受到战斗的影响。
一些好奇心较强的人,就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画舫帷幔重重、静得出奇,好似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最为靠近画舫的渔农,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加速向岸边化去。这时候,陡然听到画舫中传出来“扑哧”一声娇笑,那声音犹如天籁、清纯甜美,令人痴迷,渔农一时间竟听得浑身舒爽,连手中的小桨掉入水中而懵然不知。
“真可惜啊!”好半晌渔农才回过神来,他并非可惜他的船桨,而是可惜这一声娇笑之后,就再也听不到画舫中的任何声响,为此深感遗憾。
这艘令人好奇的画舫,能传出来笑声,自然是因为里面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若是渔农懂得透视眼,当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年轻姑娘,而在姑娘的旁边,则是一位徐娘半老的妇人。
此刻,妇人正板着脸道:“小姐,你又不专心练琴了。”
年轻姑娘掩着嘴,咯咯轻笑道:“曹妈妈,你是知道奴家这对耳朵的,方圆几里之内的动静,总会毫无遗漏的接收进来。”这怪异的听觉,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让人寝食难安、深受其困扰。再长大些,她就离不开琴了。因为她必须弹琴,弹琴能够让人专心,能够让人排除那些无谓的滋扰。
说着话,她稍微挪了挪身子,准备再一次抚琴练习。
她明明是在弹琴,一直在弹。可是在这条河上,却从来没有传出一丝的琴声。
曹妈妈却是习以为常了,小姐弹的琴,当然不可能有琴声。因为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够资格听。
曹妈妈见小姐一边抚琴、嘴边还带着迷人的笑意,不禁奇道:“小姐,到底听到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想笑,难道很有趣吗?”
姑娘欢愉的道:“有趣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人。”
“有趣的人?”曹妈妈怔了怔,道,“莫非是那个死要面子、不自量力与吞天鹊为敌的家伙?”自从吞天鹊来袭,曹妈妈就已经留了心,因此刚才的战斗,全部落在了她的眼里,同样,也落在了小姐的眼中。
“不是他呢。”小姐俏皮的笑了笑,抚琴的玉指,也越发轻快起来。
曹妈妈待要追问,小姐已经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那吞天鹊的肉,又臭又硬,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偏偏却有人想吃得流口水,你说有趣不有趣?一个连‘刺’都没有,只是仗着渔翁得利、凑巧制服吞天鹊的小家伙,却自以为比‘至强刺客’还厉害,且斗胆挑战上清派,你说这人有趣不有趣?明明是大言不惭,却能厚着脸皮、装作问心无愧,你说这人有趣不有趣?”
“是,是,有趣,有趣极了……”曹妈妈尴尬的笑了几声,她嘴上应是,心里却并不觉得有趣。但这样的回应,曹妈妈早已习以为常了:因为小姐的xing格就是这样,旁人觉得有趣、乃至于可捧腹大笑的事情,她总不苟言笑、没半点兴趣;而旁人觉得无趣、无聊至极的事情,在她眼里,却极有可能变得非常有趣,常常忍俊不禁。
姑娘的玉指忽然听了下来,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曹妈妈,脸带恳求之se,道:“曹妈妈,那小家伙挺有趣的,我们逗逗他,怎么样?”
曹妈妈连忙反对,道:“小姐,龙象城的少主正等着咱们呢,无谓节外生枝。”
“那好吧……”姑娘幽幽叹了一声,一副伤心失望的模样。曹妈妈正要安慰几句,年轻姑娘却又陡然jing神起来,美眸闪闪的道:“情况突然有变,看来想不节外生枝都不行哩!”
曹妈妈掀开帷幔一角,往济河对岸看去,果见对面尘土飞扬,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
却说卓疯子压低帽檐,扯了扯高阳的衣角,示意高阳快闪。谁知那队突然杀出的人马,竟是直奔吞天鹊来的。当先一名二十来岁的华服男子,远远的就执鞭喊道:“赶紧放下吞天鹊,否则要你小命!”
他们一共有二十余骑,人强马壮,腰悬弓、背负箭,奔跑飞快,且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将愣在原地反应不急的几名妇人冲飞,竟然置若罔闻。
一行人转眼间就奔到高阳身边。香姐亦是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华服男子的骏马撞上,幸得高阳眼疾手快,连忙把吞天鹊扔到一边,将香姐拉到自己身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