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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章
次日清晨,魔家四将正因为丢失了法宝而又惊又怒的时候,外面望风的探子忽然来报,西岐城头一连挂了几个月的免战牌被摘掉了。
“此话当真?”魔礼青脸色阴沉,撑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抓着摊开的防布图,几乎要在上面抠出个洞来。
来报的探子沉默地点点头,见站在一旁的魔礼红摆手示意,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魔礼青“砰”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该死的!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摘了免战牌?”
“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他们耍的花招?”魔礼海沉吟道,“咱们这方才刚刚丢了法宝,姜尚那老头子就命人摘掉了免战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军中有西岐的奸细,趁机偷走了我们的宝贝?”魔礼寿皱皱眉,说道:“可是,两方相持不下已经有数月,他们怎么到现在才动手?”
魔礼青摇了摇头,没回答,只说道:“四弟,如今我们兄弟三人的法宝都丢了,就只剩你手中的那只花狐貂,不如你去阵前瞧瞧。我琢磨着,他们忽然让人摘了免战牌,说不定是又来了什么厉害人物。”
“厉害人物?”魔礼寿一怔,“大哥是说,姜尚他们那边也来了像咱们兄弟这样的懂得道术的人?”
“不错。”魔礼青应道,“神器俱都认主,能将三件法器不声不响地从咱们兄弟眼皮子底下偷走的人,不会是一般的细作。这次再去叫阵,出城应战的十有**就是偷东西的贼人。”
“好,那我去看看。”魔礼寿取下挂在钩子上的豹皮囊带在身上,沉吟片刻,又从兵器架上取了一双银鞭,这才掀起布帘走出营帐。
魔礼青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小心些,那个小贼一口气盗走三件法宝还没被我们察觉,本事必然不在我们之下。”
魔礼寿点点头,打马直奔西岐城下,果然见原本挂在城门正中间的免战牌被摘了下来,城墙上整整齐齐地站满了拉弓架弩的兵士。
他微微皱了皱眉,挥手叫过身边的一个士兵,吩咐他上前叫阵。
没过多久,紧紧关闭了几个月的西岐城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没有骑马,也没有任何代步的神兽,就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从城墙投下的斑驳阴影中缓缓走到了两军对阵的中央。
魔礼寿眯了眯眼,细细地打量着背光走来的人。
面似白玉,眼如秋波,剑眉斜飞,是少见的俊秀英朗,手中把玩着一柄长箫,微微泛红的颜色被阳光一照,顿时散发出幽幽地寒气,明明是文人墨客所钟爱的高雅玩物,在如此凛冽的战场之上却丝毫不显违和,那点盈盈闪烁的红色暗芒中淡淡地流露出几分嗜血的杀伐之气。
他身着月白的锦袍,腰间系了条与长箫同色的玉带,偶尔有风从场中拂过,吹起了散披在肩上的长发,衬得那枚斜插在发中的半月形发簪愈发的多了几分飘逸脱俗,好像俊秀高贵的富家公子。
“你是什么人?”魔礼寿不由一怔,似乎没料到应战的居然是个如此年轻俊秀的青年,半晌才嗽了嗽嗓子,皱眉道:“这里是会死人的战场,不是风花雪月的赛诗会。”
“咦?魔家四将就只剩你一个了么?”那人不答反问,手指轻轻转动一下手中的血玉长箫,见魔礼寿脸色一沉,顿时露出个恍然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下巴,轻笑道:“哦,不好意思,在下记性不好,忘记你那几位兄长丢了东西,出不得战了。”
话音落下,魔礼寿顿时变了脸:“胡说八道!你个小贼,还我法宝!”说着打马上前,扬鞭冲着白衣青年狠狠砸了过去。
那人神色一肃,见银鞭直劈下来,却不躲闪,手中长箫猛地横扫,一道红光闪过,将对方的银鞭硬生生地阻在了半空。他抿唇浅笑,连黑玉般的眼眸中都幽幽浸染了几分笑意。他浅浅地眯了眯眼,啧声道:“有话好好说,一上来就这么沉不住气,会吃亏的。”
说着,手中长箫斜刺而出,狠狠戳在了魔礼寿的腰眼上,疼得他几乎瞬间就落下泪来,捂着腰上伤处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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