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鸿鸣入手（2 / 2）

进屋不敲门是宠物的特权。

姜宣走过去坐到皇帝陛下身边，问：“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皇帝陛下微微一怔，笑了，“我要对帝国的每一个公民负责。”

姜宣不明白，皇帝陛下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从政的人，在他的想法当中，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够了，麦哲伦帝国有辽阔的疆域，数不清的公民，但是皇帝陛下只有一个人，怎么负责得过来呢？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姜宣单刀直入，看着皇帝陛下发间若隐若现的耳朵心痒难忍。

“再过一会儿，外交大臣要和我们一起去。”或许是因为在皇帝陛下心里姜宣宠物的身份太重，他并没有像面对其他人那样，时时刻刻要求自己完美无缺，哪怕再疲惫也要装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此刻，皇帝陛下松弛了一直紧绷的背，靠在椅子上笑问自家爱宠，“是不是在宫里呆腻味了？外面的世界确实更精彩一些，我小时候也去过很多地方，宇宙中的神秘之处数不尽数，如果有机会……”

说着说着，皇帝陛下停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应该都没什么机会了。

鬼使神差的，姜宣暂时放下了对灵石矿脉的焦灼欲|望，想听他说更多他自己的事情，“你小时候都去过那儿？”

“唔……其实也没多少地方。”皇帝陛下一边抚摸姜宣的头发一边回忆，“我记得第一次遇见氤嫚的时候我才二十三岁，那是我第一次随哥哥参加多边会盟，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氤嫚。”

皇帝陛下慢慢诉说，姜宣靠在旁边安静地听。

“那是一只很美丽的氤嫚，当然，如果没有翅膀就更美丽了。”

“哥哥在和拜特国王谈话，我偷偷跑了出来，看到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树上，树枝挡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张好看的脸，如果不是眸色不同，我几乎以为她是麦哲伦人。我换了个方向，看到她浑身是伤，躲在树上瑟瑟发抖。我很好奇，正准备和她说话就被拜特侍卫阻止了。侍卫告诉我说那个人不是人，是氤嫚，因为触怒了国王才被鞭打，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树上去了。”

“侍卫把她捉了下来，我看见她白色翅膀上鲜血淋漓，羽毛也被扯得七零八碎。她没有穿衣服，光裸的皮肤上全都是血痕……当时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生物，怎么会有人忍心这么对待她们呢？”

皇帝陛下抚摸着姜宣顺滑的长发，不着痕迹地向他灌输氤嫚备受压迫的地位和拜特人的凶残野蛮，“这次去，你就能看到你的同类了。”

所以，这就是氤嫚如今的处境，姜宣抬头，“我来的时候刀被扣住了，那是我的武器。”

皇帝陛下微笑，“我已经从警卫处调出来了，就在休息室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拿出抽屉里的金属盒子，姜宣立刻就感觉到了鸿鸣的律动，那是长时间离开主人之后的呼唤，更是被压抑禁锢的不满。

盒子自动打开，露出鸿鸣漆黑的刀身、暗红的刀刃。

刀一入手，鸿鸣嗡得一声发出喜悦的尖啸。

那一瞬间，隐藏在暗处的护卫齐齐心中一寒，却找不到缘由。

姜宣捧着鸿鸣轻声呢喃，“好兄弟，委屈你了。”

尾随其后的皇帝陛下望着姜宣的背影微微失神，他长发如银河泄地，双手托起鸿鸣，那一瞬间他身上仿佛有种无法言说的气势，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这是皇帝陛下第一次被姜宣美貌之外的东西所震撼，也是最严重的一次，连那个暗淡无奇的金属片也仿佛有了那种摄人的神采，不可逼视。

皇帝陛下的心再一次火热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这只氤嫚会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用得好，会为帝国扫平一切障碍，如果用得不好……

“陛下，艾伦大人到了。”伊兰特的声音打断了皇帝陛下的沉思，也唤回了姜宣的注意力，那种刀锋一般的杀气瞬间消散，姜宣又变回了那个乖顺美丽的宠物。

“哦，好的，请艾伦大人稍等，我们马上就出发。”皇帝陛下点头，仿佛没有注意到姜宣方才的不同，神色如常地拉住姜宣空着的一只手，“走吧，把刀收起来，不要吓到艾伦大人。你什么时候要，就告诉伊兰特，她会给你的。”

姜宣略一犹豫，自己不是那些氤嫚，不可能落到那种任人宰割的地步，更何况等到他灵力恢复，灵石矿藏再一到手，这个世界再神奇又能奈他何？

想到此，姜宣听话地将鸿鸣交给了伊兰特，老老实实跟着皇帝陛下，毕竟他灵力未复，鸿鸣无法收回丹田，一直用手拿着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