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杀心(1 / 2)
贞书怔怔无言,半天恨恨道:“必定是郎中们诊错了,我不可能怀孕也不会怀孕。”
苏氏又探在门口道:“你就信了吧,刚才七八个御医挨个儿捉过脉,再没有错的。”
贞书见玉逸尘仍搅着那碗粥,忽而忆识到这是说任何话都无法解释与弥补的裂痕,惭愧之极,伸手捂了肚子道:“终归是我又负了你。”
玉逸尘送了粥到她嘴边道:“先喝粥,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待喂完了一碗粥,他才搁下粥碗道:“既今日这样闹过一场都没有掉,证明这孩子与你有缘。你先好好养胎,别的事情一概都不要去想。待心绪平稳了,就去与杜禹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毕竟一个孩子生到世上,要有父有母,不是一个人所能承担的。”
她性了太烈,若真是遭人强迫,只怕不会轻易低头。
贞书见玉逸尘都不看她的眼睛,伸手抓过他袖子问道:“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玉逸尘伸手掰开她的手,温温笑道:“你也应该像别的女人一样,嫁人,生子,安然一生。”
贞书下意识摇头道:“我不要。”
她忽而捂嘴哭了起来:“我知道我这样没羞没臊腆不知耻,可我依然想嫁给你。”
玉逸尘复坐了道:“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好好休息。”
他第一次上这小楼,只怕也是最后一次。回顾她住的小房子,与他想象的无二,一张小床,一只矮脚柜子,除外再无他物。她就在这连窗子都没有的屋子里熬过一场生死,如今仍将在这小屋子里抉择后半生的何去何存。
苏氏目送玉逸尘下了小楼,自己也撩着裙子拐着小脚跑了出去,到东市口上寻那送信的信差给苏姑奶奶带口信。如今既贞书怀了身孕,杜禹就该来出面讨论此事该如何解决。但既她要作丈母娘,无论女婿如何出身都得先拿出丈母娘的款来。是以此事还须苏姑奶奶出面去跟杜禹商量才好。
苏氏也不敢上楼,在小楼外等了半天,见那信差气喘嘘嘘跑了来道:“夫人,苏姑奶奶前两天叫辆马车碾断了双腿,如今正在家里躺着,怕是不能来给夫人跑路。不过她托我带话,说既是这样,不如您亲自将姑娘送上门去,那杜官人他不要也得要。”
苏氏又急又气,掏了铜板给那信差道:“既是这样,你再多替我跑一趟督察院送信给杜督察使,叫他到我家来一趟。”
信差领了信又跑了。苏氏仍在楼下急的如惹锅上的蚂蚁一般。
事是苏姑奶奶一力主导的,她当初了只为了扳贞书的性子,没想到一次就能怀上。这下贞书怀了孩子,自己性子倔不说,也不知杜禹还愿不愿意她她。
这方信差去了不过一刻钟,杜禹已经怀抱着帽子满身大汗跑来了。他见苏氏在楼下站着,抱拳问道:“夫人唤杜某有何事吩咐?”
苏氏近前两步悄声道:“贞书怀上了,如今都有三个月,胎都坐稳了,这可如何是好?”
杜禹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转身推了门就往楼上跑去。
贞书本又睡着了,叫他脚步声惊醒了便欠身坐了起来。低头道:“对不起。”
杜禹忙道:“那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贞书道:“当年你走之后,曾有个半大小子到我们蔡家寺来,言他名叫藤生的,可是你的小厮?”
杜禹道:“是,我叫他出脱了那狮子狗,连带当时身边几个人的银子皆叫他拿了,替我去寻你,先拿银票下着定,待我回来好娶你。”
贞书道:“那日我心烦意乱,在渭河边碰到他。恰童奇生也在,我因不想与童奇生多纠缠就急急走了。谁知道童奇生后来竟杀了他。”
杜禹问道:“童奇生是谁?”
贞书道:“就是我当年曾跟你说过,跟我口头订了亲事的那个监生。”
杜禹皱眉抚眼道:“我以为他叫鞑子杀死了或者抢走了,谁知他竟找着了你?”
贞书道:“那阵子只怕整个徽县人都知道我的大名,他要找到我并不难。我那时还太年轻,遇事不能周全顾虑,将他交给了童奇生就走了。也许他带的银钱外露,叫童奇生起了杀心,枉死了一条命。”
杜禹按了剑柄问道:“那童奇生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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