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将终篇(2 / 2)
当时,武陵郡中有一个叫樊伷的人正在招诱诸夷,想以武陵郡重新归附刘备。有人向孙权自荐,愿率1万人前去平定。孙权向潘濬问计,潘濬分析了樊濬这个人的才能,说只要率5千人去就足以平定。孙权大笑,便命潘濬率五千人前往,果然斩杀樊伷,平定动乱。
孙权论功行赏,封吕蒙为南郡太守、孱陵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封陆逊为宜都太守、全琮为阳华亭侯。又因大疫,下令免除荆州百姓今年租税。
11月,刘备任命的宜都太守樊友弃郡而逃,枝江、夷道、秭归诸县长吏及蛮夷君长都向陆逊投降。陆逊又出兵攻打蜀将詹晏等及秭归县各拥兵大姓,皆得胜而归,前后斩获招降者以数万计。陆逊向孙权请得金、银、铜印,以授予投降者。孙权加封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娄侯。命他屯兵宜都郡夷陵县,守住峡口,以防蜀军。
关羽已再也回不去江陵了,只能在当阳县停下了脚步,之后又去到麦城。孙权遣使招降,关羽决定假降,在城上设立幡旗象人,以迷惑孙权。自己则偷偷率十余骑逃出麦城。可惜被孙权看破,已预先命朱然、潘璋二将断了关羽的归路。
12月,潘璋的部下马忠在章乡擒获关羽、关平父子及都督赵累等人。孙权再次招降被关羽拒绝,孙权便下令将关氏父子斩首。
12月,孙权将被刘备赶走的原益州之主刘璋接到秭归县,重新请他担任益州牧。在刘璋死后,又任命其子刘阐为益州刺史。
吕蒙立下大功,传说中却被关羽索命。12月,就在关羽死后不久,42岁的吕蒙也英年早逝了。孙权哀痛殊甚,下令拨三百户为吕蒙守墓。
后来,孙权曾对继吕蒙之任的陆逊对他的三位前辈周瑜、鲁肃、吕蒙说了这样一番评价“公瑾(周瑜字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曹操,开拓荆州,邈焉寡俦,君今能继之。子敬(鲁肃字子敬)因公瑾致达于孤,孤与宴语,便及大略帝王之业,此一快也。后曹操因获刘琮之势,扬言率数十万众水陆俱下,张子布、秦文表俱言宜遣使修檄迎之,子敬即驳言不可,劝孤急呼公瑾,付任以众,逆而击之。此二快也。后虽劝吾借刘备地,是其一短,不足以损其二长也。周公不求备于一人,故孤忘其短而贵其长,常以比方邓禹也。子明(吕蒙字子明)少时,孤谓不辞剧易,果敢有胆而已。及身长大,学问开益,筹略奇至,次于公瑾,但言议英发不及之耳。图取关羽,胜于子敬”
有一次,孙权和于禁骑马并行,虞翻见状立即上前呵斥“你不过是一降虏,怎敢与大王并驾齐驱”扬起马鞭想要抽打于禁,被孙权呵止。
曹孙同盟达成后,曹操曾召驻扎在合肥的张辽等将前去救援曹仁。合肥诸军出发后没多久,还没赶到樊城,就传来了吕蒙偷袭得手,关羽退兵的消息。
徐晃凯旋回到摩陂,曹操亲自到七里之外迎接,置酒大会。曹操亲自举杯为徐晃庆功。又厚赐桓阶,封为尚书。
经这两役之后,曹操曾动念要把襄阳与汉中的百姓全部北迁。被司马懿谏止。
12月,曹操表奏孙权为票骑将军、假节领荆州牧、南昌侯。孙权派梁寓往许都入贡汉献帝,王惇去北方买马,又把自己五年多前攻破皖城擒获的庐江太守朱光等人放归。最重要的:孙权竟突然上书称臣于曹操,说天命已不在刘汉而在曹魏,建议曹操废汉自立。曹操将孙权此信遍示外臣道“孙权这小子真是不安好心啊!想把我放到炉火上去烤”却没想到陈群等大臣竟也纷纷附和“汉祚已终。大王功德巍巍,群生注望,故孙权在远称臣。此天人之应,大王宜早正大位,复何疑哉”曹操见状,只叹口气说了一句话“若天命果在我曹氏,吾可为周文王矣”
这一年,就在曹操的这句感慨中画上了句号。而下一年,将是天地变色的一年!司马光就在《资治通鉴·汉纪》结束之际,对教化与风俗对天下的影响及大汉为何能绵延长达近400年阐述了一段长篇大论“教化,国家之急务也,而俗吏慢之;风俗,天下之大事也,而庸君忽之。惟明智君子,深识长虑,然后知其为益之大而收功之远。光武遭汉中衰,群雄糜沸,奋起布衣,绍恢前绪,征伐四方,日不暇给,乃能敦尚经术,宾延儒雅,开广学校,修明礼乐,武功既成,文德亦洽。继以明章,遹追先志,临雍拜老,横经问道。自公卿大夫至于郡县之吏,咸选用经明行修之人,虎贲卫士皆习《孝经》,匈奴子弟亦游太学,是以教立于上,俗成于下。忠厚清修之士,岂唯取重于搢绅,亦见慕于众庶。愚鄙污秽之人,岂唯不容于朝廷,亦见弃于乡里。自三代既亡,风化之美,未有若东汉之盛。孝和以降,贵戚擅权,嬖倖用事。赏罚无章,贿赂公行,贤愚浑殽,是非颠倒,可谓乱矣。然犹绵绵不至于亡者,上有袁安、杨震、李固、杜乔、陈蕃、李膺等公卿大夫面引廷争,用公义以扶其危,下有符融、郭泰、范滂、许邵等布衣之士,立私论以救其败。是以政治虽浊而风俗不衰,至有触冒斧钺,僵仆于前,而忠义奋发,继起于后,随踵就戮,视死如归。夫岂特数子之贤哉,亦光武、明、章之遗化也。当是之时,苟有明君作而振之,则汉氏之祚犹未可量。不幸承陵夷颓敝之余,重以桓、灵之昏虐。保养奸回,过于骨肉。殄灭忠良,甚于寇雠。积多士之愤,蓄四海之怒。于是何进召戎,董卓乘衅,袁绍之徒从而构难,遂使乘舆播越,宗庙丘墟,王室荡覆,烝民涂炭,大命陨绝,不可复救。然州郡拥兵专地者,虽互相吞噬,犹未尝不以尊汉为辞。以魏武之暴戾强伉,加有大功于天下,其蓄无君之心久矣。乃至没身都不敢废汉自立,岂其志之不欲哉?犹畏名义而自抑也。由是观之,教化安可慢,风俗安可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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