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回 讳不言(1 / 2)
除夕宫宴上,武承思姗姗来迟。
武岳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说“承思来得晚了,当罚三杯”,便笑着招呼武承思入席。
武承思行了跪拜大礼,口称“有罪”。
“臣刚刚赶回都中,唯恐着甲胄面圣有失礼数,先回府换了衣裳,便立即往宫里来,没想到还是迟了,还望陛下毋罪!”
武岳笑着让武承思起身:
“都是一家人,又是除夕,不过是个家宴罢了,说什么怪罪不怪罪,快快入席罢!”
武承思又朝武岳叩了一个头,这才才起身入席。落座后,他四下打量一圈,见太子妃的席位上空了,以为阳筠去偏殿里歇息,便没放在心上。
待宫宴过了大半,还不见阳筠回来,武承思这才明白。阳筠席上杯盘碗箸一应俱全,显然不是没来,不过是来了就走罢了。
只不知是太子开口求情,还是陛下主动许她先回。
武承思盯着阳筠的位置微微出了片刻神,蓦地唇角微扬,又立即融入宴席之中了。
武承肃将武承思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可惜。这般通透又年轻有为的人,以后也不知会被哪家的女儿捡了去。
正感慨着,忽然瞥见武承训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武承肃见他神情恍然,便额外留了心。
宫宴上众人本就不能多言,武承训素来又说话不多,在此间更显得他寡言罕语。武承肃看了良久,见他不过偶尔瞥向帝后与太子罢了,更多时候看的竟然是是武承思,且眼神十分复杂。
武承肃看在眼里,只觉武承训的眼神中满含不甘,又有些落寞与激愤在里头,他思忖了半天,大概明白了武承训的心思。
从前倒真看不出,这宁王世子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武承思远远向武承训举杯,自己先饮了个干净,武承训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却只浅尝一口便搁下了。武承思倒像没瞧见一般,抑或不以为忤,只是爽朗一笑便罢了。
武承肃把宫宴上的情形大致说与阳筠,叮嘱她道:
“承训心思深沉,这样的人反倒不易被人拿捏,也很难与人交心。筱儿若想利用宁王府的势力,怕是不能了。若惹了承训不快,我倒真怕筱儿会吃暗亏。”
阳筠闻言点了点头。
从发现武承训心思深沉,阳筠便有打算劝说阳筱,如今武承肃所言更令她坚定了念头,好歹也要说服妹妹安分度日,不让她算计太多,更不能将算盘打到闷声不响的武承训的头上。
“我倒知道这个世子没有面上那般懦弱可欺,可亲事已经议定,只能提醒筱儿罢了。”阳筠叹气道,“好歹还有你能看顾于她,谅她在宁王府不至受委屈。”
武承肃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若他俩能好倒也罢了,就怕二人都存了利用之心,互相试探起来,我便是有心相帮,也无法插手人家宅院里的事。”
武承肃说着,把武承训对武承思的态度也讲给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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