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慈贻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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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筠故意以鬼怪之说试探,果见印儿神色露出一丝慌张。

既然知道害怕,怎么还要再害人?

阳筠觉得十分心寒,她没想到当初心软留着印儿,竟会有如此恶劣的后果。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姐妹,几人从高阳一路来的临水,最该相护扶持庇护。

不想印儿如此狠心,竟给钏儿下了五石散。

当初玉叶的事情过去,阳筠也曾叫人与医官查实核对。药物领用皆有备案,按照印儿口述的用量与剩余药量,倒与御药院的记录相符。

阳筠只当印儿恨玉叶,当真用了那么大的剂量,如今看来定是虚报了不少。

要想虚报用量倒也不难,左右她害玉叶的心思已经暴露,只需要承认了即可,再把五日一次说成三两日一次,每次的用量多说几成,确实可以攒下不少。

如此说来,印儿一早就有心再害人了。

而能让印儿如此处心积虑私藏五石散,又不会对她多加防范、方便下药的,必然是高阳过来的几个。

或许印儿的目标从来都是阳筠。

想到这里,阳筠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愈发不想和印儿独处。

内室只有她们两人,继续说下去,谁知道印儿会不会丧心病狂,直接扑过来掐死她?

阳筠虽也会骑马挽弓,却都是极轻的弓,自问没有侍女那么大的力气。

即便力气再大,面对失心之人,恐怕也难以抵抗。

可是外头的事情不知道办完了没有,她只能拘着印儿在屋里。

阳筠感叹了一回楚奉仪的事。

“也不知她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瞧着那楚冀才当真狠心。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阳筠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不止狠心,还糊涂得很。”印儿坦然道,“女儿已经入了东宫,再怎么也比他自己往上爬更稳妥吧?不说好好巴结奉承,反倒不顾女儿处境,帮人给太子打擂台。哪有这么糊涂不会算账的?”

“或许他一时蒙了心。忘了计较后果,也未可知。”阳筠淡淡道。

印儿闻言忙看向阳筠,眼神有几分警惕。

见阳筠靠在床边端详着手里的花样子。并无任何异常,印儿这才略安了安心,继续道:

“要奴婢说,那楚奉仪的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说不准呢!”

“此话怎讲?”阳筠将花样子搁在膝上,坐直了身子问印儿道。似乎有几分兴趣。

印儿虽有疑心,却怕阳筠反过来疑她,自然和平常一样有问必答。

“楚奉仪那封手书早传遍了,且不说其母是否知晓。楚正奉必是知道的。他心中想是也十分难安,整日面对楚奉仪生母,自然更加无法安稳。”印儿话头一顿。略犹豫了一瞬,继续道。“为求心安,恐怕还是眼瞧不见才行呢。”

阳筠感叹印儿如此心机,却不能表露在外,只说这事太过烦心,直接揭了过去。

“都是些故事,与我们也无甚关系,想着让人心寒。”阳筠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印儿忙应和着,笑着问阳筠可要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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