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五章 懵懂萌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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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儒的鼻梁还在隐隐作痛,怀里的肇事者却仍安然睡在那里。

他凝视了欢儿的睡颜良久,这才确定方才那一拳不过是欢儿的癔症之举,只能无奈低笑出声便算作罢。

许言儒将欢儿小心轻放上床,还不忘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顾上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鼻梁。

他瞧着欢儿熟睡的模样,手抚在鼻梁之上还未放下。

他轻笑开来。

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熟睡的人能动手伤人。

这女人,连睡着了都能差点谋杀了亲夫……

转眼到了晌午时分,欢儿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也异常的舒适。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置身于久违的床榻上,周遭都是柔软温暖的触感。

脑子还来不及考虑真假,身子就先万分惬意的转了个身,还想着能继续沉沉的睡上一觉。

毕竟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待脑子反应了过来,欢儿便几乎是从床上惊醒着跳了起来。

她朦朦胧胧的搓了几下眼,这才确定了本该趴睡在桌上的自己,此刻却是真真实实的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寝衣。

而本该躺在床上的许言儒,却是不见了踪影……

欢儿微怔了几秒。

这才接受了自己被脱去了外衣睡在床上、以及许言儒不见了踪影的事实。大惊失色之下,只慌乱的穿了衣服去寻找许言儒的踪迹。

可府里大点的地方都寻了个遍,也未见到许言儒的半点身影。

欢儿焦急的四处张望,最后还是在府里一个丫头的嘴中得知,许言儒正一人坐在府中的荷花亭内习字。

欢儿显然对丫头的话将信将疑,打她进府里这么久,只知道许家二少爷风流成性,平日里爱喝喝花酒出入花柳之地,平日里与她说的话也从未有透出半点的文雅之气。

反倒是戏耍、挑事儿……那他许言儒绝对是不在话下。

欢儿带着怀疑跟着下人到了府中的荷花亭旁。

之后下人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欢儿一人站在离荷花亭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驻足张望。

荷花亭既取名为荷花亭,自然与荷花托不了干系,亭子座落于荷花塘中央,那一大片的荷花塘早已过了观赏的时节。

在这偌大的池塘里,没有嫩绿圆荷的印衬,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亭子就这么独树一帜的立在中央,显得深幽静谧,若要是春暖时分,这荷花亭倒委实是个习字看书的好地方。

在亭内的许言儒显然并未发现欢儿的到访,手中的笔仍旧挥挥洒酒的动着落在纸上。

写的正是久前赠予齐欢儿的那首《念欢谣》。

每间与佳人聚,然觉故梦圆,小楼月又满,恰似回初年,生路长,天涯远,雨纷乱,愁来人念欢,朝幕悠悠永生做牵挂。

近日无端里,他的脑海里总缠绕着这首诗,今日有机会,他便想将它写下。

许言儒端坐在亭子里,身着一袭白袍,披着一件雪白皮袄,英俊的面上带着一丝苍白。

他独自一人坐在亭中习字,身旁并无跟着伺候的丫头,画面看上去难免有些清冷的意味。

但就是这般孤景,却衬得人温雅有致,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在欢儿的脑海里,所谓文雅书生的非凡气质,大概就是眼前的这副情景。

一时间,欢儿竟看的出神,全然忘了自己来荷花亭的目的。

冷风突袭,许言儒笔下的白纸被吹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来的时候竟忘了拿镇尺,这会儿也只能压着纸好不让其被风吹落。

欢儿见许言儒放下笔,将手伏在石桌上,过了一会儿,又提手拢着身上的衣服,这才从愣怔中清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跑到这荷花亭的目的。

要知道,她可不是到这荷花亭边来欣赏许言儒难得露出的风雅气质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欢儿的脸上不禁漫上一片红云。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的羞涩之情猛然窜起。

但欢儿可不愿就这么承认自己的异常。只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收起不知为何会窜出的羞涩,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朝许言儒走去。

许言儒听到了声响,抬眼见了来的人正是他当初被迫娶进门的夫人,便悄无声息的将写着《念欢谣》的那张纸折了起来。

“许言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却跑到这里来吹冷风,这身体才刚痊愈要是再入了邪风可怎么办?”

欢儿开口便是责备。

可白净的小脸蛋还带着未退去的潮色,竟看不出有半点愠色。

原本以为许言儒会一如往常般说些惹怒欢儿的话,她这头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可许言儒却不怒反笑,丢给她一记温柔的神色。

莫名的惹得欢儿面上的红云更重了几分。

“你不是正在休息吗?”许言儒坦然回应,又抬眼瞧见欢儿面上的红晕,打趣的说道:

“还是你想借此机会告诉我,想和我同床共枕,那本少爷可得考虑考虑了。”

许言儒不羞不臊的说着话,欢儿却耐不住羞涩听下去,刚放下的手又叉上腰去,想掩住心中的荡漾,表现的凶悍些。

“你少在那做春秋大梦,我倒想问问你,我本来是趴在桌上的,怎么会躺到床上,还……”

还是脱了衣服的……

欢儿将最后的话语吞没在腹中,挣扎了片刻还是未吐出。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恨,反倒坐在椅上的许言儒敞了怀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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