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206 就算是死尸,我也要亲自带回来(1 / 2)
顾景桓难得一愣,“你怎么知道她问过我?”
“意外。”随浅赧然轻笑。这么在意一件事,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嗯,那答案就是……”顾景桓眼神深邃,唇角微微一勾,“保密。”
“……”
男人的坏笑,女人的羞赧,都是唇角微微翘起,有趣的是就连弧度都异常相似。
随浅低头,露出连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算了,那就不问了。
然而目光扫过他的前胸,突然发现他胸前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
顿时她眸色一变,立刻起身声音急促道,“我去给你叫医生。”
顾景桓微笑着点点头。
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凝望着随浅离开的挺拔背影,顾景桓深不见底的黑眸,缓慢地集聚起了深深的漩涡。
正如随浅所料,顾景桓的人已经把医生叫到了随园,她从卧室出来,医生已经焦急地在门外等候。
随浅请医生进房间,医生一边重新包扎伤口一边叹气,“顾先生的伤口又裂开了,恐怕要重新缝合。”
随浅心中自责,面上却不见表情,“那辛苦医生了。”
随浅出去吩咐备车,保镖已经动作迅速地进来抬顾景桓。
见随浅又不见人影了,顾景桓皱着眉头就拒绝这些人,极其暴躁,“都出去,我就在这儿。别处哪儿也不去。”
就在保镖面面相觑,束手无策的时候,随浅无声地走进来。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纯净的双眸近乎无辜地看着他,“走,去医院。”
顿时,顾景桓脸上的神色就由阴转晴,重新闭上了眼。
“那走吧。”
保镖们:“……”
顾景桓被送到医院,已经半夜,他的伤口需要重新风和,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偷偷命令医生,让医生建议不打麻药。
医生头一次见到这么自虐的病人,但是碍于顾景桓的身份,还得同意。
于是,他这边说了不打麻药之后,那边顾景桓就借坡下驴向随浅提了个要求,他希望随浅能陪他做手术。
纵然随浅不想进去给医生添麻烦,可架不住医生和顾景桓的软硬兼施。于是最终迫于无奈就同意了。
手术台上,主刀医生强迫自己专注在伤口上,然而面对不打麻药的病人,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他还是紧张得大滴大滴地冒汗。
生怕自己一针下得不合适,缝没了自己的前途。
然而顾景桓还安慰医生,“不用手下留情。”
随浅也站在一旁淡笑,“医生您随意就好。”
医生也淡笑着点点头回应。
其实医生心想不愧是首富啊,这气度风范就是不一样,连神经都异于常人。
手术过程中,医生的每一针下去,顾景桓都会疼得下颚一紧。
这个时候,随浅就会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
“和你说件事儿,随氏注资了莫氏一个项目,现在和莫氏有合作。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经常见到莫文霆。”
顾景桓眉头皱成了倒八字,“你不会打算和我离婚吧?”
“目前或许大概……”
“啊……啊啊……疼!”顾景桓痛呼出声,还不忘偷偷看随浅的表情。
随浅不上他的当,却把一旁的主刀医生给吓坏了,“对不起啊,对不起,顾董我会轻一点的,实在是对不起。”
“你会和我离婚么?”然而专注哄老婆二十年的顾景桓哪里有闲心理会他,仍旧执着地问随浅。
随浅看他那委委屈屈的表情就笑了,这是顾景桓么,怎么还贱兮兮的呢?
“暂时不会。”随浅怕他再喊扰乱医生,无奈地回答。
“暂时?多少年算暂时?”顾景桓挑了挑左侧眉毛,不满这个答案。
“暂时没有按着年算的。都是按着秒算。”随浅给顾先生普及常识。
“啊,疼,疼疼疼……”顾景桓又喊。
“停!”见医生手都抖了,随浅一把捂住顾景桓的嘴巴,“我不想将来儿媳妇没有公公,所以……你闭嘴。”
“……”
那就是说,在儿子有儿媳妇儿之前,她都不会和他离婚啦?
于是顾景桓安安静静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细看还能看到左颊边的酒窝。
唉,随浅心里轻叹,要说顾景桓男神起来,那也是硬汉男神,可这逗比起来,怎么就这么欠儿呢。
……
顾景桓的手术顺利完成,只是下了手术台随浅才察觉到,自己浑身都已经让汗浸透了。顾景桓自然是更不例外。
给两人都清理干净,已经天亮。
随浅疲惫地倒头睡去,再睁眼已经是傍晚。
顾景桓还没醒,她开门打算出去买点吃的,只是刚走出门,就看见王琳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逡巡。
“小姐,您终于醒了。”王琳像见到了救星,连忙扑上来。
“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时之前,荣伯打电话过来,说少清少爷到现在还没回随园。少清少爷手机关机,我就派人去他以前租房子的地方找,也没有。刚才给梁可小姐也打了电话,她也没见过少清少爷。少清少爷会不会出事了啊。”王琳焦急地跺脚。
“你先冷静下来,派人去他打工的几个地方找找,再去学校里找找,或许他是在同学那里也说不定。”
“好,我马上去。”
顾少清失踪的消息让随浅没心情再吃东西。她返身回到病房里,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顾景桓的睡颜发呆。
少清没朋友,没家人,更没仇人,不会有人对他不利的,所以只是他们小题大做了。随浅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然而过了一个小时,王琳还是带来了令人失望的消息。
顾少清不在打工的店铺里,更不在学校里,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凡是和他有交集的,王琳已经派人全都打听了一遍,都没见过他。
梁可也已经开始找人了,只是仍旧毫无线索。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王琳额头上有冷汗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找,再去找,查查看少清最后见过谁,在哪儿出现过。”随浅眉心微微蹙起。
“是。”
然而一夜过去,却毫无线索。顾少清平时就是孑然一身,又不好交朋友。他的行踪几乎没人知道。
清晨,顾景桓终于醒过来,随浅因为心急顾少清的下落毫无睡意,一直窝在沙发里想事情。
听到他醒了,连忙把他扶起来,“渴么?要不要喝点水?”
“你一夜没睡?”顾景桓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眼中闪过心疼。
“少清失踪了。”随浅颓丧地抱着头,露出了无助的那一面。在王琳面前,她必须让自己冷静和淡然,否则她都慌了,还让手下的人怎么冷静。
可事实上随着顾少清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心理也在慢慢地崩溃。
或许没人知道,连顾少清自己都不知道,顾少清在随浅心里,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即使随浅结婚生子,有了爱人。可她心里永远都有一处是留给他的。
他是她的知音,是她的哥哥,是她的……青春。
可现在他失踪了,在经历了那昏迷的五年之后,虽然顾少清已经二十五岁,可没有那五年,他青涩地还像个大孩子。
她担心有心人拿他做文章。
“顾少清失踪了?”顾景桓略微诧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晚上。他前天晚上就没回随园过夜,也没说不回去。然后昨天一天都联系不上,直到现在。”随浅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地说。
前天晚上?那不是他和他见面之后?
“前天晚上,我见过他一面。”顾景桓沉思片刻。
顿时随浅双眼放光,“你见过他?你们说了什么?后来呢?他有没有说他去哪儿?”
“我现在给苏秘书打电话,让她把医院的监控摄像调出来。看看后来顾少清去哪儿了。”
“好。”
“别急。他不会有事的。如果他真的出事,或许会有人主动联系你。”顾景桓别有深意地说道。
的确,顾景桓说得不错,顾少清没权没钱,唯一有的就是随浅这个关系甚密的朋友。
如果有人带走顾少清,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利用他来要挟随浅。
“不,还有一种可能。”随浅摇了摇头,沉重而又缓慢地启唇,“又或者,带走他的人,是他的爸爸。”
……
顾景桓这一招,果然好用。不多时就已经查到,顾少清从病房里出去之后,被一群黑衣保镖带进一辆车里的监控视频。
“那辆车的车牌号所属车主我已经查到了。”苏秘书严肃地将一叠文件呈给顾景桓,“这辆车的车主……是顾泽涛。”
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随浅瞪大了眼睛看向顾景桓。
而顾景桓则整个人停了两秒,随后动作缓慢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顾,泽,涛。”顾景桓一字一顿念着他的名字,眼中的深邃讳莫如深。
顾泽涛,这个顾景桓一辈子都不屑提起的名字,顾家上一位家主,更是他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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