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绝望(1 / 2)
阴言很低调,做为在全国知名的大型的xx地产公司里,老总之下所有人之上的人物,阴言对每个人都谦虚有礼,就算是门口的警卫碰上,他也会有礼的抵一支大中华给人家,常让家受宠若惊。阴言又很高调,因为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风骚的长衫,任何场合都不变,好像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搞命理学的一样。
陆小满猜得没错,阴言在后悔,从送出那副画半个小时后他就开始懊恼不已了,从公司一路后悔到家里,你一向心思慎密的自己怎么能这样鲁莽行事呢?这不是明摆的小绵羊去大灰狼家门口打招呼嘛。
陆小满刚回国,根基不稳,对黑道又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气势。不是他自夸,像自己这样黑白两道都通的三交九流能扶助她走诡道的人,她不好找。这女人那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这副提点她的画一送过去,等她明白过来,她能放过自己才怪。何况他腿上还绑着一根和陆小满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的绳呢?
他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减少陆小满对自己的好感,逃过这个一劫,要自己也帮过她两次,也该知足了。
反正什么他也不能妥协,现在这种小日子多好啊!钱不少舀,彪悍的老婆天天对他千依百顺的,偶尔温柔上一把他得奋兴好几天,他贪恋和爱人相守的生活,尽管想起以前的日子总是让他热血沸腾。
阴言站在自己位于某高档小区十五楼的家门口,在门前的脚垫上搓几下脚上的皮鞋,整理一下衣衫,扫去脸上的忧虑之色,带着钥匙的他才抬手按响家里的门铃。看老婆从厨房里跑出来给他开门,再顺手扔给他一双拖鞋,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是他最大的享受。晚上一身酒气的秦贺摇晃着醉醉醺醺身体回来的时候,陆小满和孔星禅都睡下了,厅里空荡荡的,显得特别的冷清。
“哼!小满!我回来了!”秦贺哼笑一声,习惯性的喊道。以前不管多晚,她总是等自己下班的。
“呵呵…”
秦贺醉眼朦胧的四理瞅瞅,回应他只是一室的空气,和紧闭的房门,意识在清明与混浊之间转换,他笑起来,笑声中总透着化不开的悲凉绝望。
他有多长时间不酗酒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刻制自己的酒瘾,也很好的克制住了。是小满的出现好像给了他无穷的意志力,尽管小满对他不理不采的,不过他笃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小满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因为小满爱他。
可今天,那本小煜的日记打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和自信,不用酒精麻痹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回来面对她,一点勇气也没有。他高大的身体站立不稳的,砰,一声,一下子摔倒在沙发里,头眩目晕的合上双眼,嘴角自嘲的勾起,他死了小满是不是也不会出来看他一眼,可又能怪谁呢?老爷的捉弄吗?
“嗡嗡嗡…”
是一阵手机来电震动的声音,在秦贺的身下响起,机身不停的震动着。被打扰的秦贺不耐的伸手向下摸去,是陆小满的平板手机。在灯光昏暗的空间里机屏发出耀眼的浅蓝色的幽光,秦贺用仅存的那一丝清明看了一眼,上面不停闪烁的联系人是一个“家”字。
他就那样盯着看,任他闪烁,那一窜的数字,诡异又有让人好奇,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很有耐性,一通没打透,接着又来一通。秦贺混乱的意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按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才接电话呀!顺顺都打好几通了,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你,你想我没有?妈妈偷偷告诉你啊,太爷爷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不过这会他睡了,嘻嘻…”电话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虽带着做贼心虚的语气,但还是一口气了很多。
“对不起,你打错了!”秦贺声音低沉的回道,秦贺知觉得这是一通拔错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鬼,这个点了还乱打电话。
这是秦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第一次听到儿子的声音,可惜他那时候不知道。
“不可能,我绝不会记错妈妈的手机号的,你是谁啊?为什么接我妈妈的手机?”陆小满很伤自信的坚定反驳道,谁要敢质疑他对妈妈的爱,他绝不答应。
“你可以叫我秦叔叔,但是你确实打错了?这不是你妈妈的手机。”秦贺把手机贴在脸上,闭着眼睛声音还算清楚的回道。如果是然然打来的就好了,还可以和他话儿。
“咦?这难道不是我妈妈陆小满的手机吗?”陆顺顺不仅凝起了小眉头,看向话机上显示的号码,难道是自己慌乱拔错了,没有啊!
“…不是…你什么!”秦贺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他妈妈是陆小满,这话怎么像是天方夜谈般可笑,小满只有然然一个孩子。
“…顺顺,这么晚了你给谁打电话呢。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下班的孙天笀,拎着刚在小区门口买的烤豆腐串对着抱着电话的陆顺顺道。
“没没没…没什么,嘿嘿…秦叔叔,我爸爸回来了。给我带了好吃的,不跟你了!”
“嘀嘀…”电话挂断
秦贺僵化在了那里,有一颗毁灭性的炸弹在他的世界里爆炸,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空,他已没有了痛彻心菲的知觉,好像心痛都成了奢望。只见那没有回寰余地绝望之光,在他的上空如烟花般绚丽绽放。他仰头瞻望,那个时尔古怪精灵时尔又娴雅安静时尔又可爱的冒冒傻气的陆小满站在云端,不曾有一丝留恋的远离他的世界。以后那怕是觊觎她一眼,也成了罪孽。
手机从手中滑落,打在他没有知觉和脸上,又掉落在地上,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无尽的的没有希望的黑暗,一种生无可恋的纯黑阴暗,一片死亡的沙漠……
紧闭双眼的陆小满听到了跪在床前那个压抑又如荒野孤狼一样暗哑的绝望呜咽哭声,她感受得秦贺的泪流满面,他悲痛欲绝的气息,他小心翼翼轻轻抚摸中的万般不舍,任他的俊脸冰凉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直到悔恨之泪把她的头发浸湿。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了,但是陌路的她,都不会再给自己拥抱安慰他的理由,同时她也没有了资格。
门再度合上,一动不动的陆小满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瞳孔逼视着黑暗,眼角滑落两颗豆大的晶莹,顺着脸带脸颊,消没在她的如丝发髻中。
他流泪,可知她流血。
如果不是遇到了秦贺,也许彼此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种轩尚明亮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轻合水润的眼睛,她告诉自己,小满,睡吧!
三十八岁的苏葱花可以是个不凡的女人,她也可以是个值得很多还活在抱怨,自衰,寂寞、空虚,唠叨,不自立的家庭主妇们学的楷模。
她三十岁才跟着发达的丈夫来到城市,就算是做打工妹也算是比较老的了,小学五年级毕业,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的北京城,她是没有一点水分的文盲。但她依然会在空闲之余,或是睡觉之前抱着《呼呼啸山庄》《穆斯林的葬礼》看得欲罢不能。从不觉得可笑,长期的名著熏陶使她的言行自有她一套风格。
和所有过了三十岁的女人一样,皮肤开始松弛,身体早已发福,美丽的青春已经很遥远得不可再现。可这样的她却活得有滋有味,她有做不完的事,活得充实自信而快乐。
当然这些不是因为她在房价高如天的北京城有几套价值不菲的房子,也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对她宠爱有加的丈夫,更不是的衣柜中丈夫给送的奢品。
她有她自己的的生活,有自已可以独立生活的养活自己的能力,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自给自足是够了。
还认得几个拼音的她学会了上网,每天坚持给一家网站,刷新网页,一月也能挣上个二千块,她以前给一家棋牌室做中午饭,后来被辞了,因为她老是劝一些无所事事专靠打麻将消耗时光的女人,不要再沉迷赌场。
现在她还是给人做饭,不过是在一家小汽配店里,一天做中午一次,一个月一千五百块。她在学习吹葫芦丝,有时间还绣十字绣,写点字。陪丈夫一逛街,…总至她的生活很忙碌,根本就没时间空虚。
她最常对丈夫的一句话就是“当初看上了你,并坚持嫁给你,我相信你会是我一辈子做的最对的选择!”那是在阴言最落魄的时候。
“你是我的丈夫,但不是我生活的唯一,我是家庭主妇但不是保姆,更不会因此失去自我。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看你不顺眼也有可能踹了你。”这是她把手里的抹布摔在回家只会喝茶看报纸的阴言脸上,瞪着眼睛决定出去工作时,很严肃的对刚开始发迹有点飘的阴言的狠话。
阴言刚冒出来的那一小点大男子主义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看太座大人那天脸色不对时,臭袜子赶紧自己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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