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长得真有味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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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吗?

顾言溪倏然睁大眼睛,他十指死死扣着闵秀庄臂膀,低声吼道:“带我出去!”这一刻见到闵秀庄,他走到尽头被抽干力气的身躯,瞬间恢复了生机。

这个人既然来了,是不是也表明了,他对自己,并非无动于衷。

闵秀庄抿抿唇,才将他抱在一块没有尸体的地面放下。灰烬之色中,他的眼睛依旧能够看清周遭的所有面貌,无论是行动还是意识,他都不受影响。

就连着差点将顾言溪害死的毒气,也奈何不了闵秀庄几分。

“乖些,等我几分钟。”

顾言溪微微眯眼,眼睁睁见闵秀庄站起身。

黑暗之中,闵秀庄缓缓伸出银白色长衫下,白如上等佳玉的手臂。“菩提法杖!现!”闵秀庄嘴里念念有词,一根水蓝色法杖,突兀出现在他的掌心。

那根法杖造型古朴,却也简单。

法杖之上,仅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深邃蓝色宝石。

在黑暗深邃的夜里,法杖散发出温润如玉的蓝色光辉。光辉一现,密室里的所有灰烬跟黑色毒气,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顾言溪看着水蓝色光泽中央那道银白色影子,心里竟生出一股想要膜拜的*。

“破!”

他冷哼一声,法杖直指着对面的墙壁。

轰!

一整面石刻的墙壁,在瞬间坍塌。

闵秀庄收起法杖,身影消失在顾言溪视线里。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能听到一阵阵武器落地,*倒地之声。大概不到一分钟,突然有人走近他的身边,见他抱了起来。

那上好的衣料跟冷漠的气息,让他知道,抱着他的人正是闵秀庄。

“他们全死了吗?”

“嗯。”

“他们有多少人?”

闵秀庄略作沉默,才说:“三十六个。”

顾言溪一愣,黑暗中的眼,满是错愕。“一分钟之内,三十六人,全被你给解决了?”

闵秀庄听到他这问话,还当顾言溪是在质疑他的办事效率。“怎么?太慢了?”

顾言溪嘴巴大张,惊得说不话来。

一分钟之内,杀死三十六个训练有素的反恐士兵。

这…

果然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搂着我脖子。”在顾言溪出神的时候,闵秀庄突然在他头顶上方出了声。顾言溪乖乖伸出手勾住闵秀庄的脖子,接着,他察觉到他们似乎飞了起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体会到了。

飞起来的感受,并不美妙,就像是坐电梯,头重脚轻,没有支撑点。

砰!

闵秀庄一掌披在那堵住出口的石板上。

本来哭得满脸泪痕的顾诺妍听到这响动,突然噤了声。宋御也听到了响声,他疾步走到石板旁,趴下来听了听。

砰!

又是一声巨响,沿着石板传了出来。

宋御突然拉着顾诺妍的手往后退去。两人刚一退开,那石板突然从中间裂开痕迹。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出口,见到了超乎常理,违背牛顿定律的一幕。

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着银白色长衫的男人,怀抱着灰头土脸的顾言溪,飞了出来。

没错,不是跳,而是飞。

见惯了大世面,早已能做到见到任何场景也能面不改色的宋御,此刻也惊呆了。他们看着那人稳稳落在地面,然后小心翼翼放下怀里的顾言溪,并且对他说:“好了,我们出来了。”

顾言溪睁睁眼,朝顾诺妍递去一个老子命大还活着的眼神,然后眼皮一翻,瞬间失去知觉,晕倒在闵秀庄怀里。

闵秀庄神色一紧,他探出手指摸了摸顾言溪的手腕,他脉搏平缓略微弱,只是晕倒了,并无其他大事,闵秀庄这才放下心来。他抬起头,顾诺妍这才看清他的面貌。

黑发略长及肩,没有顾言溪的长黑发那么惹眼,却也绝不显得娘气,倒是衬得他更加清姿隽秀。

浓黑眉如墨,下场却隐隐透露出威严漠然。

他的眼,是真正的黑曜石眼睛,比顾诺妍曾见过的海洋吉普赛人的眼睛更加纯粹浓黑。一对略显淡白的唇,看其形状似是笑唇,却因常年面无表情的缘故,总给人漠凉之感。

他的肤质本就如上等璞玉,纤细的身姿站在姣姣月华下,这个男人,美丽的就像是羽化的仙子,尤其,他还穿着银月白色的长衫。

在顾诺妍所认识的男人中,唯有他,配得上风华绝代四个字!

她见过不少或帅或漂亮的男人,在外貌上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足一双手。她的哥哥,不是花美男式的帅哥,却是成熟稳重,冷冽成狂的男人。她的弟弟,气质慵懒高贵,爱美成痴,五官精致,却算不得上最完美。她的父亲,虽帅气,却太过冷峻,冷的除了她的妈咪,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还有一个好看出天际的人,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姬玄先生,那个人,虽然好看,但却跟眼前这人的好看不一样。那个人的好看,是五官刀凿神造,是所有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长相。

而类似于所罗门、夜君然、安希尧这些人的长相,虽然也很精致好看,但绝对算不上完美罕见。

可眼前这个人,漂亮得就像是一幅艺术品。像字画,像最精美的青花瓷器,雕刻最华美的碧玺,打造最精致的玉簪。

这人,好看的让天下人,为之黯然失色。

“你是谁?”顾诺妍失神好片刻,才用自己哭得略哑的声音问他。

男人眨眨眼睛,眸子漠然的不像话。“闵秀庄。”比他气质更冷的,是他的声音。

顾诺妍见他看着自己,她对上闵秀庄那双黑色眼珠,脑子里突然跳出一双浅金色的眼睛。与之一同在她脑子里回响的,还有那人明明优雅好听,却邪恶满满的声音。

——美丽的小姐。

——我送你份礼物,以示我的歉意,如何?

顾诺妍摇摇头脑子,将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从她脑子里赶走,才又听闵秀庄说:“你是妍妍吧?”

“你认识我?”顾诺妍一惊,知道她名字,还敢这么叫她的人,这世上可不多。

闵秀庄微微点头,他看着顾诺妍,却说:“你是我的接班人,我自然认得你。”

接班人?

顾诺妍上上下下扫了眼闵秀庄好几眼,才想起妈咪之前说过的,她二十岁之后,就要进入闵秀家族,开始接受家族事务。二十三岁,她将接替舅舅的身份,正式成为闵秀家族的族长!

闵秀家族是母系掌权的大家族,家族成立几千年,从古至今,只出过两个男性族长。而现任家族族长,就是她的舅舅,闵秀庄!

难道说…

顾诺妍一眯眼,看闵秀庄的目光透着怀疑。“你是…舅舅?”

闵秀庄轻轻嗯了声,“上一次见你,你才刚出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走到顾诺妍身边,看了她一眼,才说:“我若是没记错,你应该出生在2016年9月2号,这么算来,你已经过了二十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族?”

闵秀庄这人话从来就不多,问事也只问最关键的点。

顾诺妍一愣,突然哑了声。

这…

“我一直以为妈咪说的要我接管闵秀家族只是随口一说。”

闵秀庄一皱眉,用很严肃的口气同她说:“并非随口一说,你早些处理好自己的事,尽早回族。我得亲自培养你,尽快成为我族新一任族长。”

闵秀庄说完,又侧身走到顾诺贤身边,他低头检查了一下疼昏迷过去的顾诺贤,才对宋御说:“我先带他们回c市!”他说的,是他们。

他们,指的是顾诺贤,以及顾言溪。

闵秀庄说完,一手抓着顾诺贤,一手将顾言溪托在臂弯之下,在顾诺妍跟宋御又一次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消失不见了。

闵秀庄将顾诺贤扔到顾言溪之前睡过床上,叫人去叫来墨明熙,这才独自抱着顾言溪,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脱掉顾言溪的衣服,将他扔进浴缸仔细洗了一遍,这才给他裹上睡袍,抱去了床上。

顾言溪皱眉躺在他的床上,睡得极不安稳。

闵秀庄伸出手指摸了摸顾言溪的眉头,尽量放轻声音说:“睡吧,安全了。”

顾言溪听到闵秀庄的声音,稍微安定了些。

等他彻底睡着了,闵秀庄才离开房间,他刚一打开房门,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天空吐出一口鲜血。“咳!”他单手扣住房门,一张漂亮的脸蛋,显得极为虚弱。

先是用自己的血救了顾言溪,又不顾身体情况,强行将顾家兄弟以瞬移的异能带了回来。

这消耗了他体内很大一部分力量。

“小庄哥哥!”

列荆柔是跟墨明熙一起来的,她在顾诺贤房间呆了会儿,觉得无聊便出来走走,刚好就见到了跪倒在门口的闵秀庄。列荆柔挺着大肚跑到闵秀庄身前,见闵秀庄一张脸失了血液,顿时一惊。“小庄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虚弱成这样?”

闵秀庄仰头看着列荆柔,解释说:“南美。”

列荆柔眉头一竖,仍不住训斥起闵秀庄来。“两个小时,你都去南美一个来回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远程的瞬移会消耗掉你的体能的!”

“无碍,我是动用了菩提杖的力量,又杀了三十六条人命,还将两个孩子强行带了回来,身体才会受不了…”听了闵秀庄这解释,列荆柔突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仅动用了菩提杖的力量,还将两个不属于族内的人带回族内,更无视条约动用异能杀了人!“小庄哥哥,你从来都是律己的人,动用自己的异能杀害普通人这种事,是违背和平条约的!你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公愤吗?”

闵秀庄苦涩一笑,引起公愤?

“引起公愤算什么?打破条约又如何?这些条条框框,跟那个人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闵秀庄扶着门框站起身,走到另一间房间,倒头就睡下了。

列荆柔却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刚才这话,是他们那个素来寡情寡义的小庄哥哥说的吗?列荆柔抬头看向属于闵秀庄自己的房间,那张从来不许人触碰的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脸色虚白的长发青年。

青年面容稚嫩俊秀,即使是受了伤睡着了,也挡不住他一身慵懒迷人的气质。

列荆柔张张嘴,瞬间,明白了什么。

—*—

躺在实验手术床的女人,已经彻底奄奄一息了。

这么多天下来,她是真的就要撑不住了。

谢尔曼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像爸爸安慰女儿一样对她说:“忍着点,疼痛时间很短,等你通过后再醒来,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纪若费力眨了眨眼皮子,连看谢尔曼的力气都丧失了。

谢尔曼轻轻抬起纪若的脑袋,将她的后脑勺露出来。助理端上来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许多东西。有手术刀,有针管,甚至还有一个小锤子。

纪若身体被注射了麻药,大概是人之将死,那些麻药,对她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当那根小锤子在她后脑砸开一个洞的时候,她本能的抽了抽四肢,便没有其他反应了。谢尔曼诧异看了她一眼,一边专注着守手术,一边同她说话。

“你知道我砸开你的脑子,是要做什么吗?”

纪若呈现出灰色的眼珠子转了转,久久之后,她才问:“你们要…取走我的记忆…”

谢尔曼这一次是真的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的?”

纪若说:“我感受到了。”

“哦?你怎么感受到的?”

纪若绝望眨眨眼,眼角滑过两滴似水泪珠。“因为我脑子里他的脸,他的笑,他的所有,越来越模糊了…”

谢尔曼微微一笑,将插在她于脑颞叶内中海马体里的针管,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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