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吊死在名叫靳子琦的树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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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散漫了月光,一地亮白。

落地窗上的白色双层纱帘半掩着,随着夜风在屋内淡黄的光晕中浮光掠影。

宋其衍背身轻轻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只脚随意地从后踩在一条横栏上,他偏转着侧脸,视线落在盛世豪庭下那被那轮圆月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他的脑海里盘踞不去的是梁一辰大不看好的话语:“想娶靳家那位大小姐当老婆?阿衍,不是我打击你,实在话,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三个字,非常难;四个字,洗洗睡吧。”

宋其衍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在骨节分明的长指间熟练地把玩了一会儿,然后站直修长的身躯,转过来轻趴在栏上。

他用绑着纱布的手从裤袋里摸出一盒烟,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淡淡的血丝,他却恍若未见,只是抽出一根烟点燃,站在那里开始慢慢地吸烟。

他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香烟的火光映衬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眯起眼眸眺望着高高挂在苍穹下的那轮明月,思绪万千。

吐出的烟圈缓缓散落在空气里,带着一点暗哑的凄迷,然后很快就散去。

消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梁一辰临走时都不忘对他进行一番打击:“阿衍,这世上女人多得是,你可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一棵常年长不出一片叶子的秃树上。”

宋其衍绝对不愿意告诉梁一辰,早在四年前他就往自己脖子上套了个绳圈,还是个打了死结的绳套,而绳子的另一头好巧不巧就系在了靳子琦这棵树上。

也千万别和宋其衍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之类的高谈阔论。

因为自从靳子琦之后,除了这个叫靳子琦的女人,其他异性在他眼里就跟那路边的狗尾巴草同属一个科系。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这四年里,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其之多,然而事实证明,宋其衍是个异类,他彻底打破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悖论。

他对那些胸大臀翘身姿妖娆的女人并不冲动,即便喝醉酒也没有那种想法。

更别提是在清醒的情况下。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令他感到羞耻的真相:只有靳子琦,只有她,至少在和她发生过关系后的四年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做到了!

她让他莫名就有冲动,有时候一想起就会有冲动!

就如四年后的今天,即便只是看着她,他都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没有了自我的思考能力,就像一个没有了大脑的傻子。

宋其衍掐断烟头,离开冰凉的栏杆,把最后一口烟吐出来,丢了烟蒂走回房间,却不经意间看到被他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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