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是我对不起他,是我不配做一个母亲(1 / 2)

加入书签

黎湘并没有听陆景乔的话。

尽管她刚刚见完陆景乔,贺川就来找到了她,说是要帮她办理出国的手续。

彼时黎湘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刚刚回到梦园洗了个澡,还以为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却没想到就遇上这么个尽忠职守的男人欢。

黎湘坐在沙发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觉得目前这样的情形,我会离开江城吗?岑”

贺川顿了顿,才回答道:“虽然近期发生的事情很多,可陆景霄已经不在了,对于你跟陆先生而言,一切应该算是趋于平定。陆先生想要你离开,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被那些纷杂的事情打扰到。”

黎湘安静片刻,缓缓笑了起来,“可是人生,不就是由这些纷杂的事情所组成的吗?如果没有这些事,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黎湘,你别让我为难。”贺川说,“你这样,我怎么向陆先生交代?”

“交代?”黎湘看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你要向他交代什么?你能见得到他吗?你需要当面向他汇报吗?”

贺川听了,不由得一时语塞。

“所以啊,你理他做什么?”黎湘说着,顿了顿,才又道,“不管怎么样,目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而且他的案子都还没有定下来,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怎么走?”

贺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黎湘这才站起身来,“好了,我还要去医院,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送走贺川,黎湘换了身衣服,便又来到了医院。

她先是来到陆夫人的病房,却发现病房里没有人,思唯也不在,黎湘这才又转身走向陆老爷子的病房。

而这个时间,陆老爷子的病房里很热闹。

黎湘只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便看见了陆家二叔的一家人,还有一些别的亲戚,都围在陆老爷子的病床边说着话。

陆绍谦站在最边缘的位置,一转头看见黎湘,身体瞬间就绷得笔直起来,“湘湘?”

话音刚落,病房里其他人顿时也都看向了黎湘。

陆绍谦已经快步走到了病房门口,“你怎么样?我今天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关机了。”

黎湘想了想,可能是去见陆景乔的时候关的机,于是回答:“可能是不小心关掉了,你放心吧,我没事。”

陆绍谦听了,微微皱了皱眉,脸色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而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向黎湘的表情则十分复杂,因为黎湘卷入的这些是是非非,再加上如今陆景乔又背上一个谋杀亲大哥的指控,至此陆家长房已经算是后继无人,基本失势,所以众人看向黎湘的表情里,难免不屑居多。

谁知道就在这时,陆老爷子却突然看向了病房外的黎湘,说了一声:“进来吧。”

病房中其他人见陆老爷子脸上并无不悦与厉色,自然惊讶,黎湘就迎着这一众惊讶的目光走了进来,走到了床边。

陆老爷子这才又看向自己病房里的其他人,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走吧,不用陪着我了。”

一群人顿时就惊疑不定起来,看看黎湘,又看看陆老爷子,终究是不敢违背陆老爷子的意思,逐一起身,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地离开了病房。

“见过他了?”直至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陆老爷子才开口问。

黎湘点了点头,轻声道:“见到了,谢谢爷爷。”

“那他怎么说?”陆老爷子又问。

“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和安排,所以,他很平静。”黎湘看着他,“爷爷不用担心。”

陆老爷子听了,转头盯着窗外看了片刻,才又道:“那他有没有说起关于家里的什么事?”

黎湘听了,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陆老爷子闻言,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叹息了一声,才又开口:“他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在乎,越是藏在心里……”

说完,他才又缓缓睁开眼睛,重新看向黎湘,“只怕除了你是例外。”

黎湘听了,静思一阵,忽然垂眸一笑,说:“这样的性子

tang,不就是随了爷爷吗?爷爷应当最理解才是。”

陆老爷子听完,与她对视片刻,嘴角竟微微勾起一丝罕见的笑意。

从陆老爷子的病房出来,黎湘一面重新走向陆夫人的病房,一面准备给思唯打电话,没想到经过电梯间的时候,却正好看见思唯扶着陆夫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湘湘!”思唯看见她,立刻就喊了一声。

而被她搀扶着的陆夫人原本双目通红目光凝滞,听着这一声呼喊,她蓦地回过神来,看到黎湘之后,竟控制不住地朝她的方向快走了几步,却又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停住脚步,似乎再也没办法上前一步。

黎湘见状,便主动走上前来,从另一边扶住陆夫人,低声道:“伯母,您醒了就好了,先回病房吧。”

陆夫人身体隐隐有些僵硬,却并没有拒绝。

回到病房,将陆夫人扶回床上之后,思唯立刻迫不及待地就问黎湘:“湘湘,你不是去见四哥了吗?怎么样?四哥他还好吗?”

陆夫人听了,目光也一点点地落到了黎湘身上。

“他没有事。”黎湘看着陆夫人说,“他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肯定就是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伯母,您也不用担心他。”

陆夫人听完,目光一凝,忽然就转开脸,再度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她想起出事的前两天,陆景乔回到家里时对她说过的话。

他叫她保重身体,叫她不要为一些无谓的事情伤心伤神,她却反问他:“你爸爸被你硬生生地气死,这在你心里是无谓的事情?”

她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也完全无法去揣测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明明那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计划,他是在对她告别,因为他即将为她口中那件他心里“无谓”的事情,付出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

那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无谓”,而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他决定独自背负一切,所以他说:“不管怎样,希望您不要再因为我这个无谓的人难过。”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我当然不会。从你爸爸死的那天起,我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了。”

每每想到当时的情形,她便心痛如绞,悔不当初——可是又有什么用?她的确只剩下一个儿子,可是是她自己不珍惜,所以终究连这个儿子也一起失去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