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太湖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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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端详了儿子半天,心中喜悦,格格笑着,突然想起还未泡茶,抿嘴笑笑,站起身来,走到橱柜前,取出一只青花瓷碗来,端到桌上。碗里碧绿碧绿,装得颇满。水若寒一看,见是满满一碗薰豆。

花娇手上不停,在三人面前各放一只茶杯,右手一抄,抓过一把薰豆,均匀放了,提起茶壶,倒上了水。这碗茶,便是“薰豆茶”。

提起这“薰豆茶”,在太湖一带,颇有名气,虽是家家都有,可也不能小瞧。依照太湖习俗,从古至今,但凡有客人头朝进门,为示尊敬,方始冲泡“薰豆茶”,平日里想喝,随随便便的,却也不易喝到。不是说不好做,而是每年做的数量少,喝的次数却多,物已稀为贵,自然身价倍增了。

当下花娇泡了茶,回位坐了。水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视水若寒手中皮囊,伸出食指,道:“给我。”水若寒见爹爹想要,“哦”地一声,递了过去。水痕接过,拆开皮囊缠口,往桌上一倒,啪嗒啪嗒,连着数声,掉出五只银元宝来,估算一下,每只大概二十两,板了脸,问道:“他为何要给你银子?”水若寒见自己得了这许多银子,爹爹妈妈定然高兴,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笑道:“水帮主和山贼打架,半天拿不下来,结果,我只射出一箭,便将那山贼射死了,水帮主高兴,说要奖赏我,刚才就朝你面门扔了这皮囊。他还说,他和你是发小,彼此相熟,我叫他声伯父,也是可以的。还说,要请我加入他帮派。”

水痕眼望五只银元宝,慢慢伸出双手,一手抓起两只,一手抓起三只,见水若寒说完了话,眉头一皱,身子猛地站起,双手急甩而出,“啪啪”两声,将五只银元宝狠狠砸在地上,掷入屋角,脸露怒容,骂道:“水淙狗贼,恬不知耻,想骗我儿子叫他伯父,入他帮派,呸,无耻之徒,想都别想。”“啪”地一声,拍了一记桌子,好是大力。

水若寒见爹爹突然发火,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花娇怕儿子受惊,急道:“痕哥,别动怒。儿子刚回来,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别的事情,就别提了。”

花娇语音绵软,声若夜莺,水痕听了,心中为之一荡,望向妻子,见她正关爱的看着儿子,心中不忍,怒气顿时消了,拿起茶杯来,一口喝干,嘴里咬着薰豆,格格作响。

花娇冲他腼腆一笑,抓了把薰豆,倒上了茶。水痕也不喝茶,反手背身,来回踱步,嘴里自言自语道:“作孽啊作孽。”来回踱了几十步,长吁短叹。突然回转身来,眼望儿子,目露精光,正色道:“寒儿,为父有件要紧事要和你说,你可得听好了。”见水若寒点了点头,坐回原位,喝了口茶,叹道:“十年啦,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十年都过去了,我儿都这般大了,爹爹妈妈,也都老了,唉。”顿了一顿,缓声道:“寒儿,这事为父本想以后再提,只因事态紧急,只好马上说了。”

水若寒见爹爹神色郑重,眼神锐利,身上不禁打了个寒噤。花娇眼望丈夫,含情脉脉。三人都不说话,屋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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