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颤颤行,白虎显踪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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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七一路慢走,远离了村子,一直沿着血迹走出了一里有余,血迹才消失在了落雪的遮掩下。而前面的道路变得缓缓陡峭,周围一直都是空旷无物,正前方的茫茫白雪中耸立着一座雪山。看那雪山迷迷蒙蒙,瞧不清楚。

他又走了一里多平缓的山坡,这才到得山脚。感受了一番四周,只觉得风起落,天地涟漪,四野萧萧南北;雪纷飞,四野飘摇,天地簌簌东西。回头望一眼村头村尾皆是白茫一片,迷雾袅袅,万籁俱寂。再看虎头山尖,yu破青天,云卷云舒,突变莫测。

‘好一座虎头山!’看得这般景象,赵七满是感慨。

他拿出干粮,盘算了一番,正好供吃两天。只要两天内能打着猎物,不遇白虎,他的命就保住了。而李勇是个豪爽之人,只要能带着猎物回去结交一番,指不定以后常常能够共同为猎,以后的安全就多了份保障。

赵七胡乱地吃了一点,解除了饥饿的感觉,郑重地收了干粮袋子,抬手胡乱地打去满头白雪,将披肩长发稍微整理了一番,向着山上而去。山里白茫茫的都是雪,但还是有些高大灌木或者无名杂草点缀了些许绿意,剩下的便是一颗颗如同侍卫般的树桩子,被白茫茫的雪地衬托得更是庄严、肃静。

‘嗷~’

一声兽吼,像极了累了的老虎打了个哈欠,却是震得山野寂静,更显恐怖。

‘白虎!’

赵七瞳孔一缩,躬着身子,猛地看着左侧的远处,只见得那白雪掩盖之地凹凸巨大,想来怪石嶙峋,说不定李勇口中的白虎此刻正卧着石头啃着人头。他更觉得满身寒颤,周围的风似乎更冷了。

赵七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反方向奔逃,虽然老虎的肉很多,可是也得有着本事杀它!一路狂奔,有些地方如同天坑,一脚踩下,大腿便去了半截,以至于等得他停下奔跑时,草鞋早已不翼而飞。

‘呼~’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稳住心神,看了看后面,未曾发现老虎身影。这才稍微安心,选了块突出山石,拂去积雪,坐了上去。两只脚冷得铁青,早已麻木,摸上去像结了茧子,厚厚的一层,那硬邦邦的感觉仿佛肌肉。他苦笑一下,不敢发出声来,将两只**的脚盘坐着,分别插入裤缝中暖和暖和,否则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的脚。

冷风掀着他的满头长发,迎着风看向四周,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着四野静悄悄的难有猎物,更无痕迹,他眼中的落寞与忧郁更浓了。

雪纷飞,随着风,落得更大了,像着了魔,疯狂地与他的脸面嬉闹,赵七不管不顾,任由冷风合着冰雪将眉毛结了霜。苍白的脸面落上白雪,让得他只有几缕胡须显得突出。

‘呼~’

四周宽广,一个人也没有,他只能吹气,只有这样才能告诉自己是否活着!等得两只脚掌感觉稍微暖和了些,渐渐地有了知觉,他也未曾起身,继续蜷缩着身子。赵七不想动,一动便意味着所有的温暖就会随风飘逝,迎来的将是冷冷寒意。虽然他早已习惯,可是那种冰寒却使人难受。

或许人的本xing就是追求舒适与快乐,逃避寒冷与饥饿,赵七在这里怀着‘守株待兔’的心思一直坐了一天,干粮也白白地吃了一半。可是机会永远是送给有准备的人,只有运气才会降临毫无准备的人。这一天赵七的运气糟糕透顶,他不仅一个猎物都未能得见,就是一根兽毛都未曾发现。

夜幕来了,风显得更冷,天上的一轮明月挂下满盘的光瑞,映着雪,将整个五虎山照得更是透亮。这以至于赵七可以睁大眼睛,昕薇间也看得路来。这么下去准会活活冻死,吹着冷风,雪渐渐停了,赵七无奈地在山石上狂跳了一番,热了热身子,本来暖和的双脚又变得寒冷彻骨。

他握紧了大刀,谨慎地没有目标地绕着山体行走,借着山势,看了看山下,那儿有条大道绕过山体通往远方,这条路大概就是通货的道路,平ri里供来往的商客使用。

这会儿是夜里,冷冷清清,道路上不见人行。他看了看道路距离,明白自己离得山脚不远,难怪见不着猎物,摸了摸胸口的粮食袋,里面的粮食很少了。赵七咬了咬牙,向着山顶上爬去,手脚并用的一共走了八丈有余,这会儿应该离得大道也有了些距离。但他不敢离得太远,于是绕着这里搜寻起来。

到了这里,果然看见了不少猎物的痕迹,看着上面的小型脚印,他明白这些动物的体积都很弱小,显然是些山猫、兔子之类。赵七有了希望,弓着腰,四处查看,想看看有没有猎物的洞口。

目光所及的地方,他没有看见洞口,于是握着长刀,轻手轻脚地潜行,腰上的箭筒拖着雪地,淡淡地滑出了一条痕迹。赵七每一脚都由于体重缘故,深深地踩入雪中,然后又慢慢地拔出。他这般举止虽然声音轻了许多,可是速度也慢了不少,渐渐又走了百丈有余,这会儿竟然看见了一汪泉水。

赵七的四周是林立的小树林,树杆只有人腿大小,耸立插天,叶片更是稀少可怜,以至于像一把把大剑插在地上,被那月光一照,更显得萧条可怕。幸而这等地方,竟然有着一口泉水在‘咕噜噜’的冒着水泡。

这口泉水四方有石,沉浸了一潭,可是不见得有多余的泉水溢出山石,而上方是平缓的山坡,还有着一条由山顶方向而来的小河,弯弯曲曲,只不过在这严冬寒ri早已结冰,光滑如镜的冰面折she着月光,使得这更是透亮。

早已饥渴的赵七突然看见这么一汪泉水,也懒得管它如何形成,忙跑过去,大饮几口,只觉得甘甜润脾。

“好水好水啊!”

他忍不住一番赞美,取出干粮吃了几口,只觉得如嚼石头,这干粮已是难以下咽。赵七咬了咬牙,喝水的身体稍微停顿了一下,冰寒与麻木便袭上心头,猛地站起,却又身不由己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哎呀~”

赵七轻哼一声,这才有心去借着月光看看脚掌,只见上面满是血痕,将裤子卷起,一看小腿,上面也满是血痕,而手臂上却有了一丝丝如同蜘蛛网般的血痕。这些血痕并非受伤,而是被冻得血流不畅、血液滞留。

“唉~看这样子,没有被饿死,也被活活冻死了!”

他开始迷惑自己的选择,一路北上的心思逐渐动摇。先前听说北部大郡设有接纳难民的场所,也有赈灾粮食,这才不畏严寒,一路匆匆,向北而上。可是现在看这情形,大雪突起,更是寒冷,只怕到不了那郡城,自己早成冰雕。

当不经意地掠过泉水,他灵光一闪,猛地卷起裤子,将两只脚放了进去。一进泉水,顿觉温暖袭心。大半时辰,就看见脚掌和小腿的深深血痕缓缓褪去。

“嘿,果真天无绝人之路!”

赵七只觉得这泉水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小,不能容纳他整个身躯,否则定会脱了衣服,跳入泉水,沐浴一番。正想卷起两只袖子,将胳膊也泡上一泡,突地瞥见前方一动,某个东西冒了出来,他被吓得一动不动。

&nbs风’,喜得赵七无言以表。轻轻地拿出长弓,拔出箭羽,箭上弓弦,可是却拉不满,要知道这大弓可是专供猎户所用,想拉满大弓没有百斤之力那是毫无可能。

赵七只拉了一半,实在难以拉满,只得对准了白兔,见它待着没动,淡红的眼珠子在月光下折she着光芒。他将箭头对准白兔身子,屏住气息,突地放手,‘咻’的一声,箭羽划破长空,猛地she向白兔。

兔子听闻声响,闪电一跳,却是向着山上蹦去。真是愚蠢至极,那山上有着宽半丈的冰河,弯弯曲曲布满山破,自是滑不溜揪。大白兔子跳到冰河上,两脚一滑,便摔了一跤。

赵七喜出望外,刀也不拿,长弓也扔在了地上,猛地一个窜动,就奔了过去。刚到冰河旁,那兔子却又是一个蹦跳,估计已经适应了冰河,竟然跳了过去,接着优雅转首,鄙视一眼赵七,然后尾巴一甩,告别而去。

赵七又急又怕,猛地一跳,竟然跳出了两米有余,跨过白雪,又是一跳,如同兔子一般,越过条条冰河,紧随其后。毕竟冰河光滑,雪地松弛,大白兔子在这冰雪之地速度减慢,两只腿发挥不出该有的弹跳。

一追一逃共有五丈有余,前面竟然是一块鬼斧神工般的陡峭崖壁,山崖有半丈宽的地方挂着冰锥,一个个很是晶莹剔透,这显然是一个结了冰块的瀑布。

“看你往哪儿跑!”

赵七看着前方没了去路,长三丈的都是崖壁,一时间干劲更足,速度也快了不少,追得更紧。兔子一到山崖下面,却突然消失了。

‘嗯?’

他心中一惊,到了近前,向前一看,原来雪地上有个洞口。

“原来你到家了!”

赵七嘴角一笑,忙挖着白雪,不一会儿就挖下去一尺有余,到了地面,却没有看见洞口。他眉头一皱,又左右扩宽了一些,左边到了冰河,没了白雪,而右边阔宽了半米也未见洞口。

“呼、呼~呼”赵七沉沉地呼吸着,坐在地上,看着脚下的地面,喃喃自语:“出奇怪了,难道那兔子会遁地术不成?”

经过一番奔跑,脊背早已出汗,四肢也累得发软。一阵寒风吹过,顿时感觉肌体生寒,这风催促得他不得不爬将起来,跳着活动了两下,开始巡视着被自己挖出来的一片土地。

右边是茫茫一尺有余的白雪,而左边是半尺来厚的冰河。看着那冰河,赵七愣愣发呆,只见崖壁和冰河交接的地方竟然有着个洞口,手臂大小。

“娘的,原来在这里!”

赵七蹲下,伸手钻了进去,一番掏弄,可是吞入了整个手臂,这洞也不曾见底,左右胡乱一抓,两面都是墙壁。

“嘿,出了怪事了!”

他抽出手臂,拿出一只箭羽,然后握着箭羽插了进去,同样没入了整个手臂也还没有到达底部。

‘看来这兔子洞还挺深的!得想个办法把这冰块撬开。’

赵七在洞口插了两个箭羽,免得兔子逃了出来,然后匆匆下山,拿了大刀和长弓,再捡了块小石头,快速返回,猛地对着冰河一阵乱砸,可却只是砸出了几个小孔。

冰河虽然只有半尺,但是也不是小石头可以砸碎的。

“nainai的,还得大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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