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九章 在同个屋檐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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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的标号错了,应该是五四六、五四七章。但没只能在此更正,扫瑞了。

殿内的空气快要凝滞,殿外却风雨大作,西南风挟着尖厉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拍打着大殿的门窗。发出令人难受的吱嘎声。

“吴山跟你不熟,”在严家父子听来,嘉靖的声音却更加让人难受,只听他语带讥讽道:“那你爹的干儿子,你的把兄弟邸憨卿,你也不熟吗?”

“熟。”严世蕃点头道:“跟那慰卿自然是熟的

嘉靖缓缓闭上眼睛,沉声道:“苏州是大明第一财税重地,仅去年一年,便上缴五百万两税银。让联得以周济全国,其意义怎么说都不为过。”说着睁开眼,冷冷望着严世蕃道:“现在联信任你,用了你推荐的部憨卿,实指望着能让苏州的财税上一个台阶,谁知竟一下跌了一半 ,去年到六月份,已经有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解进京来了,今年却只有一百万两

严世蕃张嘴要辩解,却被嘉靖抬手阻止道:“不要跟联说那些花言巧语,联只知道,往北京押送一百万两的同时,往你和那憋卿的老家,却送了一百五十万两,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严世蕃愣住了,他那张大脸本来就白,听了皇帝变得更白了,惨白惨白的 ,他没想到皇帝连这个都知道,那该死的郗您卿,做事情怎么这般不心?

他沉默一久,边上的严嵩便大声喝道:“严世蕃,回话”。

豆大的汗珠从严世蕃额头冒出来,他双手支在地上,撑住自己的体重,低声道:“臣纵使胆大包天,这种事也是绝不敢干的”

“北镇抚司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了”。嘉靖哼一声道:“你真以为联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臣妾刻彻查,如果部悠卿那厮真敢瞒着我做下这种事”。严世蕃艰难道:“我一定让他把那些银子都吃了。”

“这还用查吗?一大半的银子都送到你分宜老家,那您卿能不跟你表功?”嘉靖哂笑道:“只听说有做好事不留名,却没听说有给人送钱也不留名的

严世蕃赶紧道:“微臣真的没有收到碎憋卿的消息,就是前天去他家喝酒,他也没跟我提起。

说着提高声调道:“微臣恳请彻查此事,若果真有此事,臣请立刻将此獠就地正法,臣也愿意一同领罪!”掌,只是这掌声,怎么听都像是喝到彩。只听皇帝面无表情道“今日真是领教了,什么叫巧舌如簧啊小阁老把话回到这个份上,联似乎不能够不认可了。”说着话锋一转,冷冷道:“可联要是放过你们的话,又将天理国法置于何处?”。

嘉靖的目光从严世蕃脸上又转向了严嵩,痛心疾首道:“联将天下都交给你们父子打理,你们却搞得连年亏损,连百官都发布下俸禄来。为了替你们补亏空,联才同意开海禁。举市舶!联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干的好好的,你们父子一插手,就准凉了菜呢?严阁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严嵩茫然的摇摇头,低声道:“臣愚鲁”

“不,你们不笨,一点都不笨。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嘉靖摇头,加重语气道:“但你们私心太重!遇事光想着保住自己的高官显爵,做事情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只要对你们有好处的事儿,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哪怕会伤害到朝廷百姓,伤害到联也无所谓。只要对你们没好处的事儿,就推三阻四,消极怠工,哪怕这事儿有利于朝廷百姓,千秋万代也不去干。”说着重重叹一声,痛心疾首道:如此辅臣,于国何益?!”

听了皇帝的话,严嵩立刻取下了头上的乌纱搁在地上,脑袋触地请罪。严世蕃也跟着摘下乌纱,撅着屁股请罪。

“抬起头来!”嘉靖沉声道。

严嵩遵命抬起了头,面上已是老泪纵横,颤声道:“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都是严世蕃的错。只要能让陛下息怒,让大明安泰,臣现在就请皇上治我们父子的罪。”

严世蕃无比错愕,心说难道老爹就这样认输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顿时手脚一片冰凉。

嘉靖也对严嵩的请辞有些措手不及,他还没想象过没有严嵩的日子呢,便烦躁的挥挥手道:“见事不好就想撂挑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殿里一片寂静,能清晰听到外面的风雨声。严氏父子跪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等待那最后的裁决。

嘉靖闭着眼睛寻思很长时间,才睁开眼,对边上的李芳道:“要不。咱们就姑且再信他们一回,这事儿就交给严世蕃去查,你派人在边上盯着,7限期七天给联一个交代。”

李芳恭声道:“奴婢知道了。”

严家父子闻言都是一振,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向嘉靖皇帝。

嘉靖面沉似水的看他们一眼,有些厌烦的挥挥手道:“内阁还由你们管着,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臣谢主隆恩严氏父子一齐叩首道。

“不用谢恩,别再给联添麻烦才是正刃。”嘉靖语带威胁道:“只要再有一次,严世蕃,你非得把你爹也连累了不成!”

“臣谨记,”严世蕃是彻底没脾气了。捧着乌纱戴上,从地上爬起来。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他很快站起来,转身就走,却没看见自己的老爹,双手撑地使劲,却根本站不起来。

“站住!”看到这一幕,嘉靖不悦道:“把你爹扶起来。”

严世蕃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老爹,大蛤蟆似的趴在那里,心说我这都想什么呢?赶紧过去将老爹从地上扶起来。思,”

听皇帝没头没脑的一句,李芳奇悄道:“主子,什么真没意思?”

“联是说,当父亲真没意思。”嘉靖缓缓靠在软榻上,喃喃道:“《诗经》云“哀哀父母,生我劳卒。”说起来,人生一世,最难报的就是父母之恩。”说着叹口气道:“可有几个做儿子的有这份自觉?怕十个里有九个”都想着父母对他好是应该的,于是父母对子女的恩情。都成了应当的,你哪里见过有如父母对自己一般,对待自己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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