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最难是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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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突然用两声冷笑回应了李亨。

“恰恰是以天下为重,才未必会事事以殿下为重!”

闻听此言,李亨心头一震,直觉难以接受这种诛心之言。他直视着李泌的眼睛,想要从中寻出一丝他的本意。但是,李泌的一双眸子里尽是坦荡,让他很快放弃了。

“先生直,究竟是何意思?”

“现在殿下面前只有两条路急待选择。其一,立即杀入兴庆宫,控制天子,如此高力士便成了无本之木,早晚必要覆亡。”

趁着李泌顿住的当口,李亨便追问道:“其二呢?”

李泌目光转而内敛,叹道:“其二,太子殿下放弃长安,流亡去吧!”

一句话震的李亨呆若木鸡。

“这,这……”

马车陡得停住,驭者的声音响起。

“殿下,到了!”

李亨失魂落魄的下了车,见李泌仍旧跟着自己,便挤出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李亨断然做不得弑父之举,先生又何必再追随我这个优柔寡断的妇仁之人?”

岂料李泌却笑着回应道:

“如果殿下选择了前者,李泌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殿下,回终南山去!”

李亨大奇,为君者向来以软弱寡断为下乘,比如太宗与当今天子,都是为了皇位绝不手软之人,宁肯向至亲之人刀枪相向,而后才开创了一代盛世。现在自己反其道而行之,李泌一代奇才,能如此,自然不会是虚言。

“李亨糊涂了,请先生解惑!”

李泌正身一躬到地。

“臣要追随的,正是是天下苍生为念的太子。殿下尽管凭本心行事,臣可保得殿下无虞。”

李泌的回答反而让李亨越发的糊涂了,李泌不过是一介道家名士,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半分兵权,如何在这险恶的形式中护得自己无虞呢?但李亨也知道,像李泌这种名士,从来不诳语,既然能够出口,定然是有着十成〗〗〗〗,的把握了。

……

高力士的人马夺下承天门与永安门以后,便与神武军互为对峙之势,然则却并不急于进击,似乎在等待什么。

秦晋知道,如果高力士全力压上,拿下皇城应该不是问题。毕竟神武军只有三千多人,一面要围困兴庆宫,一面又要负责皇城和东宫的守卫,兵力上本就捉襟见肘。而且,由于主力都在兴庆宫那里,皇城和东宫的守卫就相对薄弱的多了。比起高力士的三万新军,力量悬殊到了极。

他的第一个应对处置便是亲往龙武军于丹凤门内的驻地去见陈玄礼。然而,意外状况却发生了,陈玄礼以外出巡视不在营中的借口,将其拒绝了。

秦晋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陈玄礼如此做只能证明,他的想法已经产生了变化,也许又在为自己寻找退路了。但是,即便真的如此又能怎样?难不成冲进去,指着陈玄礼的鼻子骂他首鼠两端?

听太子已经到军中去了,秦晋的心思才稍稍安定一,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他却只能干瞪眼而束手无策。无力感充斥着秦晋的身体,即便在新安时大兵压境的绝地里,他也从未如此的沮丧和无奈过。

返回兴庆宫外军营的路上,郑显礼带着一个魁梧的胡人大汉来寻秦晋。

这个胡人大汉正是乌护怀忠,自从他带领部众投了秦晋以后,这个同罗部出身的铁勒人便一直视秦晋为主人。

现在他与郑显礼联袂而来,让秦晋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好,郑显礼与乌护怀忠并没有带来坏消息,不过是让他做两个选择而已。

乌护怀忠不善言辞,汉话的又不够好,所以全程只有郑显礼一个人在话。

秦晋听罢两个人的来意之后,眉头紧锁。

郑显礼的建言可谓是肺腑之言,可这都不是秦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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