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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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阿杏便在宜生的院子住了下来。傍晚,听说了消息的谭氏立即便来打探了。她上上下下将阿杏打量了半天,许是因为阿杏是沈问秋送的,所以倒没对阿杏有什么挑剔

,只是含沙射影地暗暗讥讽了宜生几句。

宜生左耳进右耳出,全当做了耳旁风。

倒是阿杏因为谭氏讥讽的话皱起了眉头,用目光向宜生询问,收到宜生制止的眼神后,才垂下了略显细长的眉眼。

嘴上占了几句便宜后,谭氏也见好就收,没再过分。

没过几日,为她和七月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两人便一起搬到了正房隔壁,七月的屋子挨着正房,阿杏的屋子挨着七月的。

虽只多了一堵墙,七月却还是很不适应。

她也不哭闹,只总是夜里惊醒,白日也更粘宜生了,晚上要分开去自己房里睡时,表情就像被毒辣的日头晒地打蔫儿的花儿似的,看得宜生心疼不已。

心疼地她几乎要马上后悔,要继续抱着她搂着她一辈子。

可她心知这不可能,七月不可能永远待在她怀里。所以只能眼睁睁地七月萎靡。

不过,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两三天,她便完全无暇再为离开了母亲而伤郁郁不乐。

这完全是因为阿杏。

阿杏是个称职的玩伴,更是个称职的师父。

每天早晨,东方放白,晨露还挂在枝头的时候,不管七月睡地多香多沉,阿杏都会毫不心软地把她从香香软软的被窝里挖出来。

七月也不是没脾气的,以前那样乖巧是因为宜生基本事事都顺着她,可真要是逆了她的意,她绝不哭闹,但却会用无视、无声的方式表达抗议。

阿杏第一次叫七月起床,便是因为头天晚上说好了卯时三刻开始练拳,可都辰时了,七月还赖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之前宜生每日早起锻炼,七月也被迫跟着早起跑圈儿,但宜生到底心疼她,是以从未强迫她一定要早起,尤其是起这般早,且每日跑圈儿时间也不长,顶多顶多一刻钟。

可现在,监督七月早起晨练的人换成了阿杏。

顶着阿杏瘆人的目光,绿袖跑进跑出地叫了七月好几次,却依然没有成功。

于是阿杏就冷着一张脸进了七月的房间。

阿杏叫人起床时可不像绿袖那样温温柔柔哄小孩儿的调子,她说话就像下冰雹,一个字落下来就是一个坑。

可七月不为所动。

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她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扯着被子卷巴卷巴,把自己卷地严严实实,好似一只蚕蛹。

继续睡地昏天暗地。

阿杏愣了下,然后,没有丝毫迟疑地,一把抓起被子角,用力一拉。

被子卷里的七月便咕噜咕噜滚了出来,停止滚动时,还一脑袋撞在了里侧的床板上——幸好床板上裹了厚厚的段子。

她穿着白色的丝绸寝衣,因为没发育所以无走光之虞,但雪白的锁骨和小脚还是暴露无遗。

阿杏只猝不及防地瞥到一抹比丝绸寝衣更白更滑的色彩,便下意识地扭了头。

脑袋撞到床板上,七月立刻就醒了过来,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捂着被撞到的鼻子怒视阿杏。

当然,她的所谓“怒视”,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面无表情。

而阿杏完全无视了她的“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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