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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厉行望着秦宅的大门,转身牵出后面下车的贺九。

“你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回来吗?”贺九问他。

“对付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做?”秦厉行反问她。

贺九皱着鼻子想了想,说:“大概不做什么吧,我只要过得比她好,她每看见我一次就会难受一次,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惩罚吗?”

“有道理,果然读过不少书。”

贺九笑,“历史上朝代更替那么多次,你可见有哪一位新君会对旧臣赶尽杀绝?仁慈,至少是表面上的仁慈,才是征服他们最厉害的手段!”

秦厉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夫人对厚黑学也涉猎不少?”

贺九嫣然一笑,“一点点。”

秦厉行对秦家的感觉是复杂的。这个养育了他十八年的地方,给了他容身之所又让他接受教育的地方,他本应该是感激的。可母亲的死与后面无休止的报复行为让他的心渐渐冰冷了起来,他开始恨他们。可当他有足够的能力翻云覆雨去对付他们的时候,他却变得不在意了起来。

“厉行,你觉得婆婆在她会让你怎么做?”贺九仰头问他。

秦宅大门打开,秦厉行牵着贺九缓缓而入。

“她大概会劝我放下。”

通常对某件事怀恨在心的人都是没有能力做出报复行为的人,因为他们除了日日夜夜的诅咒痛骂以外,一筹莫展。但秦厉行不是,如果他以前是,那他现在早已不是了。

秦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戴着眼镜闭着眼睛冥思,管家带秦厉行和贺九进来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看看。

“这就是你媳妇?”

秦厉行点头,贺九上前弯腰,长发垂下来,“您好!”

老爷子闭了闭眼,说:“我是厉行的父亲,你连一句父亲都不喊?”

贺九看了一眼秦厉行,说:“夫唱妇随,厉行怎么喊我就怎么喊,您见谅!”

老爷子陡然睁开眼睛,“听说贺家小姐聪敏慧达,如此看来怕是传说有误了!”

“人云亦云,只有认识我的人才了解我,那些夸我的和贬我的,大抵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贺九说,“外面传闻您是一位厉害的老爷子,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传言误人,您说呢?”

“嘴巴倒是厉害,不知道厉行是不是看上你这能说会道的本事了?”

贺九笑着说:“说实话也是本事吗?那他可能确实是被我的诚实吸引了。”

老爷子看了看秦厉行,说:“你这媳妇找的厉害,你吃得消吗?”

秦厉行说:“我肠胃好,没问题。”

贺九低头,脸上全是笑意。

老爷子说:“你们夫妇一起来是示威的吗?老大已经是前途尽毁,秦家也是你囊中之物,你们前来炫耀不觉得是多此一举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子固然喜欢秦厉行,但长子毁了,他不是不恨的。

“您误会了,这秦宅您继续住着,以后养老送终也交给我了。”秦厉行插兜一笑,“至于我大哥

嘛,牢里我会让人多多关照的,您放心。”

“当初我让你继承秦家你为何不答应?如今家破人亡你就高兴了?”老爷子眉毛一挑,嘴角挟着一抹讽刺。

秦厉行说:“秦氏本就是大哥的,关于继承问题上面我毫无异议。现在秦氏被怀石收购属于商业

竞争,成王败寇,您这样说不太公平了吧?”

“都是一家人,你还需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老爷子不理解的说道。

“抱歉,在我看来我和你们始终是两家人。秦氏我拿得名正言顺,纵然是您也不能有半分指摘之处!大哥无德无能,让贤是迟早的事儿。我做了一件好事,让秦氏高价被收购,其他秦家人半生无忧,这样的结果还不好吗?”

老爷子捂着胸口,心绪难平。贺九按了旁边的铃儿,管家立刻端着药和水来了。

“作孽,作孽啊!”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盯着秦厉行满腔愤怒无可坦白。

秦厉行说:“您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么早下去见我妈她会不高兴的。您活着我就认您,死了嘛,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也不愿记恨您!”

提到他死去的母亲,老爷子终于停了下来。

“我对不起她......你恨我恼我也是应该的.....”

秦厉行挑眉,没有说话。贺九看了看客厅周围布置的百合花,即使人都已经憔悴不堪了,但百合依旧鲜亮白皙,她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秦家历代的家住都住在秦宅,你可以搬回来了。”老爷子说。

“不必了,老九喜欢现在的房子,一花一草都是经过她精心打理的。我们就不费这功夫了!”秦厉行拒绝。

老爷子眼神一暗,没有再强求。

贺九挽着秦厉行,说:“这屋子花香四溢,偶尔回来住一下也很不错。”

秦厉行看着她,眼睛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温柔。

秦氏父子十几年的恩怨,大概他们自己都解不开这个结了吧。也好,偶尔回来住住,这位已经垂暮的老人心里的遗憾大概也能减少几分吧。

离开秦宅,秦厉行问贺九,“为何答应住在那里?你不是很讨厌你那个表姐?”

“她倒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想的只是婆婆。”

“我妈?”秦厉行不解。

“她能愿意为一个有妇之夫生下孩子,并长期忍受各种流言蜚语,你觉得意味着什么呢?”贺九挽着他的手臂,说,“如果不是爱,我想不出任何解释的理由。厉行,就像我们一样,他们如果很早的相遇也会是一对佳偶。看到屋子里的百合了吗?他怀念她并不比你少,甚至他还比你多了一份内疚。”

秦厉行沉默,贺九说:“就算是为了不让他晚景凄凉罢,反正我脾气不好,大概回去住也没有人敢惹我。”

“你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秦厉行的脸上总算是有一丝的笑意了。

贺九歪着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说:“我时常想,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到底为嫁给谁呢?文绍吗?他好像比我还幼稚哦。”

“你们俩是玩伴,不是恋人。”早在遇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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