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儿,爷想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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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凉风习习。

金纱软帐摩擦着长毛地毯,绣着暗纹图案的腰带随着指尖滑落到芙蓉榻上。黑色的锦袍轻触间一片清凉,可以想象这个男人一路赶来时,凉风吹拂有多么的紧迫。

“干嘛来那么急,提前让人传个信过来,爷在这里等着你就是。”手指缠上他垂在胸前的长发,洁白如雪,漆黑如墨,指甲则透着淡淡的粉红。隔着洁白的亵衣在他的胸前轻轻剐蹭,只听得头顶的呼吸声慢慢有些急促。

“东方青幕已经在北部设防,你我若在私下传信,岂不寒了将士的心?”抓住她在胸前点火的小手,惩罚似得放在口中咬了咬,在那如玉的手指上留下几个浅浅的齿音。

“怎么?雪皇是在埋怨朕?”北部设防,明显表明是她公子言不信任宫晟天。若是普通帝王之间,这样做在正常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关键是他们是帝王的同时还是情侣,并且前不久她还对外宣称宫晟天是她的凤君,如今这么做反而觉得他们以前说的话做的事过于讽刺了。

“不。”宫晟天挑起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她下巴,丝滑般的感觉比绸缎还让他爱不释手。对上她眉眼含笑的眼眸,薄唇轻启,慢慢吐出一句话“你做的很对。”在得知皇城被攻下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想过要强过来,所以她设防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觉得她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因为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对手,而不仅仅是恋人。

“本皇只是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而已。”公子言微微垂下眼眸,长睫如蝶,轻轻颤动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让人怜惜的脆弱感,但是宫晟天知道,公子言永远不需要怜惜,因为这是对她的耻辱。“我们是我们,天下是天下。”就像她不会了宫晟天舍了这天下,而宫晟天也不会因为他们是情侣就丢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一般。就因为他们彼此都是这么拧,非要死磕到底,所以外公才会不放心吧。

宫晟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坐在自己的怀里,如狐妖一般将素手探进他的衣襟中点火的少女。直到她有意无意的用指甲滑过自己的敏感处,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好了。”暗哑的声音低沉动听,还流露出几丝被强行压抑的*。公子言挑眉,清澈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般变得朦胧诱惑“怎么了?”许久没见,她也想他了,只是为何却在气氛刚好的时候他喊了暂停?

“我有些累。”宫晟天眸光一闪,抓着她的手腕把自己胸膛上的手给抽出来。见她面露不解的看着自己,他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衣襟,然后从芙蓉榻上站起,捡起垂落到地上的腰带“我今晚住哪儿?”

眼底的不解瞬间化为丝丝探究,看着背对着她,挺身于立,巍峨如山的男子,唇角一勾,却不带丝毫温度:“本皇这就让人给雪皇准备宫殿。”

公子言这边波诡云谲时,东方槐那边却战战兢兢。尽管他知道他这么做晚晚不会怪罪他,但是他仍然怕因为这事晚晚会同他心生芥蒂。可是他对那个宫晟天却又十分的不信任,所以即便是知道有风险,他还是一股反顾的做了。可是他想了多种结局,都没想过宫晟天竟然会突然赶过来。

“你确定是雪皇本人?”看着脸色苍白的莫允礼,东方槐蹙了蹙眉头问道。

莫允礼点了点头:“确定是他,他自称‘朕’。”黑发碧眸,自称‘朕’,又出现在皇上的寝宫而不被皇上指责,除了他还能是谁?

“老元帅。”见东方槐背着双手眉头紧蹙,莫允礼暗暗握拳“老元帅,我——”

“明天你就回去吧。”东方槐伸手打断他的话,见他瞳孔一缩,面色如雪一般苍白,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你知道,原本这事老夫我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那个人来了···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宫晟天是什么脾气天下人都知道,他可以在晚晚面前没脸没皮任她胡作非为,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不容置疑的铁面阎王。

莫允礼知道东方槐是为自己好,可是心底依然充满了不甘。明明都那么近了,伸手就能触碰到,而如今却因为那个人的回归他就要退回思过城······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比起丢掉性命,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机会。”以后的事情谁都不好说,他们俩能好最好,不能好,他也要为晚晚谋好退路。

次日天蒙蒙亮,一辆马车就驶出皇城一路南下。消息传到宫晟天那里时,换回他唇边一记冷笑。

“走,去会会那个老元帅。”

“是!”

当宫晟天找到东方槐时,他已经在院子里备好了茶水,见他大步走来,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

“坐吧。”东方槐看了眼对面,等宫晟天撩袍坐下后,这才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这是大秦黄宫里搜出来的大红袍,你尝尝味道如何。”

宫晟天端起面前的茶杯,先看了看茶色,接着嗅了嗅茶香,这才呷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才慢慢吐出两个字:“还好。”

东方槐点了点头,他今天一身便服,看上去少了分凌厉的铁汉之气,多了一抹老人的慈悲之感:“虽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清楚,晚晚不是我老头子可以摆布的乖孙女,她有自己的主心骨,更何况我们亏欠于她,她的身份如今又不同于以前,所以她的选择,我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做长辈,都无权干涉。”

东方槐的声音平稳低沉,无奈中透着一抹感慨,与沙场上表现得英勇果断截然不同,让宫晟天不由得抬起眼眸,看向这个已经迟暮的老人。

“可是就因为对不起她,所以我才想把最好的都给她。”东方槐的眼神猛然变得有些凌厉,看向宫晟天的神情毫不掩饰他对他的不满。

“说实话,关于你们俩,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因为你们俩的性格太像了,强势而又高傲,相处久了必然会产生摩擦。再加上你们如今的身份,赌上国家命运,更不容易向对方低头。”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给她找了男人?”尽管知道这个人以后会是自己的外公,但是心底被戴绿帽子的郁闷还是让他忍不住发火了。

“我只是给她备好退路。”东方槐对上他冰寒的眼睛。

“我们俩之间不需要退路,因为我们俩会一直在一起!”心里的怒火让宫晟天情不自禁的拔高了声音。

“世事难料。要江山还想要美人,天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东方槐不为他的真诚所动,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你们执着于自己的志向没有错,但是莫要让自己的执着毁了你们的幸福。有时候,低头没有那么难。”

宫晟天眼眸一眯:“你是在劝我低头?”

东方槐毫不畏惧:“我只有这一个孙女,舍不得给任何人。”换句话说,只娶不嫁!

“公子言我不会放弃,但是江山···我也会拼力一搏!”宫晟天站起身,黑色的衣袍勾勒着他强健的身躯,在阳光下让他如巍峨的山脉一般不容冒犯“这一次我放过他,但是···绝不能有下一次!告辞!”

黑袍猎猎,长发飘飘,看着宫晟天大步离开的背影,东方槐终于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到石桌上:“个臭小子敢威胁老夫!皇上呢?老夫要去告状!”

御书房里,东方槐和宫晟天的谈话已经有人汇报到她的耳中,听见东方槐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走来,顿时有些无奈的扶额。

“皇上,要不然避避?”小虎见她叹了口气,小声道。

公子言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东方槐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看见公子言二话不说就开始告状:“我告诉你晚晚,宫晟天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老子说什么也是他的长辈,他倒好,还没有下一次!哼!老子活那么大还能被你一个晚辈吓住不成!越不让老子干,老子非要这么干!”

公子言头痛的揉了揉眉头:“外公···”

“别喊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会向着他,哼!”

“····我没说要向着他。”

“那你就是支持我了?”

“我也没说要支持你。”

“那你就保持沉默!”东方槐眉头一簇,大手一挥“这件事你别管,老子非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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