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剑魂冲荡狂龙闪 飞沙走石破恶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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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长,甚至长很多,独孤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他远远没有徐正风来得声名远播,这一次醒来见到的不是张雪吟,他也不想见到这个让他烦心的人,张雪吟总是会有脱身之法,更不用说公子秋一定会保护好她,一片黑暗,却能看到边界,但是这个边界永远都触碰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独孤剑正在回想,而忘忧剑是能将空间幻境打开的钥匙,并不是封印之剑,这一点独孤剑以后也没有再想到,忘忧剑是卢望峰在青龙剑折断之后第一次感觉到的凛然剑意,这种剑意来得很奇怪,没有杀气,却有傲视群雄,气压六界的感觉,仅仅只是一种感觉,这把剑能有不可估量的用处,到头来却没想到这一把剑能够将六界推向尽头,他刚刚经过了城下经过,听到了无数关于一个叫做紫繁的名字,褒贬也很不一,他很少走动门派,所以在群侠之中认识的人也不多,更别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兜里只有一个铜板,可就是这样一个铜板,都会有人来惦记着,不能御剑是苦,离开陆穹峡和师傅墨夷修也是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慕容雪,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只不过在这一战之后,一切再怎么怀念,都受不住荡气回肠的洗礼,殿旁一个木榜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卢望峰下意识看过去,侠义榜,看到这三个字他就捉摸了片刻“这三个字一定在哪里见过。()。。。。。对了,是在第一次遇到树妖的地方。”卢望峰清楚地记得那个村口摆着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榜,只不过上面什么都没写,那一次打开了空间结界的门,至今卢望峰还记得那个场景,包括之后见到的齐风,他这一瞧下来第一个就看到了紫繁,难怪一路之上过来听到的全部都是这个人,这张榜很明显已经挂了很久,上面刻下的字几乎都已经朽下,但有人还是在奇怪这个人还活着,如果早就是个死人,为什么这张名叫狭义的榜单上会有这样一个人,还是在第一个,一眼看下去,这些人全都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赏金也都是让很多人梦寐以求,一时间卢望峰忽然想到这个场景好像也在什么时候出现过,旁边来了个人,卢望峰并没有看过去,一眼看着侠义榜,有种昏昏欲睡感觉,渐渐地失去了知觉,直到身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卢大侠!”卢望峰豁然间爬起来,身边之人竟然是吴颖慧,他对吴颖慧的印象已经少的不能再少,这个时候却有了几分熟悉“是蜀山女侠,失敬了。”他踉跄的爬起来,吴颖慧道“开始没认出来,你怎么倒下了?受伤了吗?”卢望峰看还在这侠义榜前面,便呵呵一笑“这榜单有些意思,被人施了些许幻术,看来你的灵力比我强多了。”吴颖慧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走了一天,这个城实在是大得恐怖,又不能御剑。”卢望峰道“难道你的灵力还在?”吴颖慧道“做了个梦。。。。。你也在西域吗?”卢望峰道“最后有一声什么碎了,我醒来也就在这里,和所有人失散了。”这个解释是最简单的,短的不能再短,却也是最真实,最让人清楚的话语,吴颖慧几乎无言以对,卢望峰继续看着侠义榜,吴颖慧道“一路上也看到一些江湖上的人提到这个紫繁,看来这里很少有修仙的人。”卢望峰道“你认为这上面的人比你师傅怎么样?”吴颖慧根本没想过这种问题,完全不相干的人,很难做比较“那你的师父呢?”卢望峰道“你知道我的师傅是谁?”吴颖慧道“不知道。”卢望峰道“看来你的师父比我的师傅有名多了。”吴颖慧道“我都不知道你师父是谁。”卢望峰道“总之你见过就对了,我在想如果这个榜到处都是,会不会有群侠已经开始行动。”吴颖慧道“修仙并不注重武功修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身上只要有毒药,这不是送命?”卢望峰忽然一笑“姑娘年纪轻轻,难道还经常在江湖上跑动?”吴颖慧道“我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个最后出现的白衣少年很久之前我就见过。”卢望峰奇道“是什么时候?”吴颖慧道“你也见过?”卢望峰道“血魔出现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吴颖慧道“我就在那之后,他曾经在不周山出现过,但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一点灵力都没有。”卢望峰道“也许是杀血魔的时候用完了。”吴颖慧道“血魔不是你们封印的?”卢望峰道“这种谣言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他能杀血魔,最后能颠覆六界也只不过是意料中而已。”吴颖慧道“看来我们都是多余的。”卢望峰道“不对,我们才是多余的,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就在我师父手中的剑里面。”吴颖慧很难惊讶,不过这一次是真的,天开始下雨,两人只能到一边的屋檐之下避雨,卢望峰在捉摸很多人的行为,而吴颖慧在想这一夜要去什么地方,因为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屋顶,既然天已经下雨,就不可能再去那种地方,卢望峰却全然没有这种想法,“终于找到同伴了,难得难得。”几个时辰之后的这一句话将两人惊醒,卢望峰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看来这侠义榜旁边还真的不能站人。”人在雨中走了过来,吴颖慧行礼道“蜀山弟子参见青城掌门人。”卢望峰奇道“原来青城掌门如此年轻?”陆星河实在觉得好笑“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就想着如果是分散的朋友,一定有在屋檐下避雨的,果不其然,但是你们刚才走神的厉害,周身均无灵力,也感觉不到什么,不过有三个人我倒是放心了。”卢望峰笑道“这是在说什么?有什么新发现?”陆星河说道“刚才有几个看起来像杀手的人在追杀什么人,雨太大了没看清,不过抓这种人好像是吴女侠最喜欢做的事情,也因此闻名武林没错吧。”吴颖慧冷笑道“我还不想死,要死也想做个明白人。”陆星河道“这倒不用担心,像绝天神那种力量我们再也遇不到,只不过是对付几个小毛贼,就当是消遣,这些人身上都会带着不多不少一些碎银子,而抢这些人的银子,应该不算不义,吴女侠也肯定很想住到舒舒服服的客栈住一晚是不是?”卢望峰哈哈笑道“这个有货太大了,那就是死都要去才行啊。”吴颖慧道“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空手去?我怎么记得陆星河号称剑法奇特,就算是昆仑山剑术不败的韩菱煊都夸奖你剑法神通。”的确陆星河是靠着剑法将青城支撑,武林之中兵刃五花八门,有靠锋利出名,有的靠力量出名,有的靠轻巧速度出名,有的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名,可是绝对没有谁记得陆星河是靠着什么,因为在司马云要靠着飞沙走石才只能将卢千少逼退的时候,陆星河却能仗着三尺青锋和卢千少赫青梅九方皋三人战成平手,绝对不会有人说陆星河剑法高超,也不会人说陆星河招式精妙,但就是这样,无论对方用什么武器什么招式他都能一一化解,将对方限制到极限,七个黑衣人能够瞬息之间杀死数十个武林好手是在精心布置之后的最好结果,可是遇到之前没有想到的史冶刚,逃跑也只不过是争取来的希望,陆星河拦在了大路前面,雨还在下,陆星河却视而不见,青城山终年大雾迷茫,在这点月光之下当然已经是能看的很清楚,毋庸置疑,而这种黑衣人身上八成是毒镖之类的东西,在雨天可以说已经被化解,至少陆星河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敢拦在路中间,至于武器,其实侠义榜旁边就是铁匠铺,有趣的是这里并不打造武器,但是老板喜欢收集各种兵刃,陆星河借到了一把剑,至于他是怎么借到的,卢望峰和吴颖慧怎么也猜不到,包括分析这些杀手身上一定有银子这种猜想也很奇怪,因为常理来说,这些人身上肯定没有银两,却一定知道大量银两放在什么地方,陆星河却敢大大方方在他们面前问起这个问题,居然也达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从来只有人问杀手被谁认命绝没有人向他们抢劫“我就是来抢劫的。()”能说出这种话,盗亦有道,黑衣人的回话却让陆星河无言以对“你就不怕王法?”陆星河呵呵一笑“我当然怕,但是要怕也轮不到我。”黑衣人从兜里取出一张银票“银票可是不防水的,你如果要就过来拿。”陆星河道“如果我没猜错,钱庄离这里很远,而且现在已经关门。”七人列阵,为首之人说道“而且这一张也不能随便给你。”话音刚落陆星河眼前闪光万道,数十个零星飞镖射过来,陆星河向后退了两步拔剑之际已经全都挡下,剑速不快,却能一一拦截下来,这让在不远处看着的吴颖慧和卢望峰几乎呆了,这几十发飞镖几乎看不见,陆星河却能轻松拦下,难道仅仅只是雨天?飞镖和剪枝不同于其他所有兵器,因为飞镖是不用收回的,身上更不可能带很多,一行人要做什么事会步伐稳重,现在却步伐轻盈,一个解释,刚才已经将飞镖用完,这个推断一点错都没有,陆星河的机会就在一瞬间,这些黑衣人也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谁,陆星河已经用剑刺穿了这张银票,乐呵呵笑道“我只要些能住宿一晚的银两就可以了。”黑衣人已经倒下四个,剩下三个已经远远不及刚才的一个,话说公孙茜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滴溅在对面的房顶之上,竟然呆了很久,吴仁久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就直接开门进来,燕儿不在,青覆已经被点睡穴,只有公孙茜面对着窗外出神,吴仁久心想要是有个人进来她也无法发现,或者是发现了却没感觉到杀气敌意,心想想觉得好笑“姑娘,可是有心事?”公孙茜摇摇头,转身坐到了床头“我在想他们这一去肯定很危险。”吴仁久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我留下来?”公孙茜算是比较认真的看了看身边的忘忧剑“是为了这把剑。”吴仁久勉强笑了笑“难道这把剑比姑娘你还要重要?”公孙茜冷笑一声,却又缓和道“我相信就算是我爹娘来选,他们都会选这把剑。”吴仁久道“姑娘声明大义,却会不如死物?”公孙茜道“人不也是女娲所造,如果有一天造一个人比做一把剑还来得简单时,修罗也许就只是笑话了。”吴仁久道“人和剑怎么能比?”公孙茜道“为什么不能?”吴仁久道“每个人都不一样。”公孙茜道“你能找出两把一样的剑?”吴仁久无话可说,至少暂时无话可说“这好像不是理由啊。姑娘真是大彻大悟,非要说人和剑的不同,就只有一个地方。”公孙茜道“人有的时候是利剑,有的时候是钝剑。”吴仁久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引起姑娘的回忆了?”公孙茜道“明明有能够消除记忆的办法,我却不忍心。”吴仁久道“伤心事少提起,这是齐风告诉我的。”公孙茜道“他的伤心事我不知道,但我的伤心事他却是亲眼所见。”吴仁久苦笑道“看来我还真不会说话。”公孙茜道“这个世界命运的钥匙就是这把剑,但是这把剑绝对不能出鞘。”吴仁久道“一把剑不出鞘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看时间。”公孙茜道“这句话说得很好。”吴仁久道“这句话也是齐风说的。”忽然间灯火熄灭,无声无息,吴仁久猛然跳起,“拿好剑!”听得冷笑声一闪而过,公孙茜背后一凉,好像被砍了一刀,吴仁久第一个姿势就是点火,这个动作让他挨了一掌,打在脊椎之上,这一掌并没有包含内功,却有开碑裂石的力量,在公孙茜眼中只有被一个陌生面孔打得吐血的吴仁久,吓得她冷汗直冒,一时间喊都喊不出来,吴仁久转身挥掌,这人一脚踢在吴仁久胸口,咔嚓一声圆桌碎裂,吴仁久却觉得这一脚不是很重,但人已经动不了,这人转脸冷冰冰对公孙茜说道“把剑给我。”公孙茜问道“你是谁?”这人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吴仁久道“这把剑不是你惹得起的,如果你是朋友,就不要妄想。”这人呵呵一笑“你刚才如果干脆一点,现在也不会死。”公孙茜道“你要杀他?”这人道“不可以吗?”吴仁久道“她想问的是,你要杀我为什么不杀她。”这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她?”公孙茜道“因为你说话了,说到现在,我们都认不出你,就一定不认识你,你却认识这把剑。”这人道“你们不认识我,可有个和你一样拿琴的姑娘认识我。”吴仁久道“这把剑关系包括你的命,难道你不知道?”这人道“我本来知道,可发现了你周身灵力不变,可见还有转机。”吴仁久道“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是朋友,要剑是为什么?”公孙茜道“我听说有一个人,练遍所有人界武学却留不下,最后只能去魔界。”这人道“你知道的很多,那也一定知道我要这把剑的目的。”公孙茜道“你是想死得更快。”这人惨笑一声“这把剑或许能解决你们的困境。”吴仁久道“我们想要做什么,好像不需要你来说。”这人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下杀手?”公孙茜道“因为你要拔剑。”这人道“我在想什么你们是永远都不可能了解的,把剑给我。”吴仁久道“如果我不肯呢?”这人道“我从来没有亲近过女人,从来没有喝过一滴酒,就是为了用最清澈的心境来实行我的根本,却输给了一个梦。”这人出手拿到了忘忧剑“比我想象的要轻很多。”公孙茜道“这把剑不能杀人,却能杀一般神兵杀不死的人。”这人握住剑柄,一瞬间顿住了,吴仁久并没有站起身来,手中却握着一把凝冰剑,一直延伸到这人的背后“不能把剑,即使我也不想杀人。”这人反而镇定下来,吴仁久虽然灵力不受限制,施展却受着限制“我如果没有猜错,这把剑里面尘封的,并不是你们的敌人。”吴仁久道“不是敌人就一定是朋友?”这人拿起忘忧剑破窗飞出,方才展开轻功,忽然灵力大盛,忘忧剑闪闪发光,一道龙影破空徘徊,一个绝对陌生的人影恍惚在这个人面前“你并不是要拔出这把剑。”这人呆住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剑中的少年会浮现在面前,他几乎无话可说“你并不在西域,是从谁那里知道这把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你告诉我一定有好处。”“你先说说。”“你拿这把剑又有什么用?”“我不打算用。”“他们也不打算用。”“我要将这把剑永远见不到天日。”“这好像没什么好处。”“你在害怕。”“你认为呢?”“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你错了,该来的总是会来,血魔是这样,回天也是这样。”“你既然让我带上这把剑,就不会没有目的。”“我不知道你见过谁,但是知道这把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黑龙能将世界毁灭,难道狂龙就做不到?”“你要我怎么样?”“你相信谁?”“你在说人?”“这把剑如果落到魔尊手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韩菱煊。”“你说什么?”“我只相信他一个人。”“你出的这个题并不难,跟着我的思路就行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因为你是魔魁。”“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我从来只会被别人忘记,却从来不会忘记别人。”“你的面貌我会不记得,声音我会不记得,身手却抹去不了。”“我并没有让你们忘记我,不过我确实希望如此。”“我没有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这句话应该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我知道,所以你会变得不堪一击,入剑之前我想到了那天残术之所以有漏洞,是因为你悟到其中的煞气,我才有可乘之机。”“因此你要谢谢我?”“你如果没有去攻打蜀山,我也许就能躲过那一剑。”“我相信就算是手脚都被雷灵锁绑缚,都能躲开任何攻击。”“你太高看我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高看你,你的能力根本就在思路之上,任何时候都不会变。”“你相不相信我?”“我曾经相信你。”“那你因为我曾经让你相信。”“万剑坪的死太冤了,我只能这么说。”“帮你杀了这些人只不过要你心服口服,永远。”“我服了,我还能相信你。”“你既然有心找到这把剑,应该还能帮个忙。”“你要我帮谁脱离困境。”“既然知道,我就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自己的敌人。”“他们为什么是敌人?”“因为我是魔魁。”“魔魁是什么人?”“魔魁不是人。”“如果魔魁不是人,杜寒冰自然就不是人。”“我也这么认为。”“敌人要有相对立的目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不是敌人就一定是朋友?”“更何况他们和你根本无冤无仇。”“你以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叫做人人得而诛之,现在一定知道。”“所以我要杀光这些人。”“我相信,要是他们不信怎么办?”“和我无关。”“好一个和你无关,我终究是要败给你,他们看见我拿到这把剑怎么办?”“你既然拿得到就不要怕被人抢走。”“你说的真是简单,没有灵力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高手而已,就算你内息清空,至少还有那谁都打不倒的本事。”“你是怎么受伤的?”“你想知道?”“如果你没有受伤,不会败给我。”“你太高看我了,五灵正法一击毙命,我恐怕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既然你没死,就不会死。”“你很了解我。”雨还在下,并没有停,邢文龙和司马云换着背柯心泽,直到两个人几乎都走不动“这条路来的时候好像没这么长。”司马云被雨淋着,浑身上下难受之极,却也没什么办法“如果他们两个在就好了,这八成是水灵幻术。”邢文龙奇道“两个人?”司马云甩了甩根本甩不掉的雨“吴仁久来了也不错。”邢文龙道“你刚才是怎么了?已经两次难受,又不是受伤或者中毒。”司马云道“我进城之前说了可以将符咒催动。也几乎可以了,但好像缺了什么东西,总觉得怪怪的。”邢文龙道“你想想刚才那些人,也根本用不着灵力。”司马云不说话了“总不能一直淋雨吧。”邢文龙道“这只不过是考验我们,我们如果有耐心,对方自然而然就露出狐狸尾巴。”话音刚落,就真的有狐狸尾巴漏了出来,雨没有停,月光没有收,要看到一个影子出现是非常容易的,首先有一个判断,降雨和她没关系,出现的是个女人很好看的女人,“两位要是用激将法还是免了,不过以两位的聪明才智,还应该是吃敬酒的人。”司马云道“你让我们白白多淋了这么多雨,哪里还有好东西吃。”邢文龙却道“我向来不喜欢喝酒,可以说非常讨厌。”这句话掷地有声,司马云也觉得奇怪,这女子看起来很年轻,表情和语调却是没有十多年江湖经验说不出来“把你们身边的人给我。”邢文龙道“我们好歹也忙了这么久,总得有些回报吧。”司马云道“比如告诉我地上这个人和你是什么人,你要他做什么?”女子自然是丘丽芍,她其实觉得自己穿的已经够少,也足够将正常男子迷惑,没想到这两个少年完全不吃这一套,反而找她开涮“你们连他都不认得,留着有什么用?”邢文龙道“当然是等他醒来让他告诉我这些。”司马云叹道“今天真是奇怪,受伤的人居然被抢得这样棘手。”邢文龙配合笑道“这样的话条件自然要高一些。”丘丽芍被这样两个人戏弄,心中火气上涌“这一次没有人救你们,走,还是死?”司马云道“这人不同,他可是救了我们,你难道会救他?”丘丽芍道“当然要,我要一个死人做什么?”邢文龙道“很明显了,我们拖不了时间,你来抢人吧。”这句话非常无奈,五灵剑不全的时候经常会用废话来浪费一点时间,这个时候是有目的,而且是转败为胜的翻身,而现在时间越长,变化越大,难道又会有无声无息的变化?不会,就算事后有这种事情,两人回想起来也不会寄托,命运本身就是注定的,五灵剑不敢与天争,因为他们是五灵,司马云已经认不出四周,更不知道来时的客栈在哪里,能不能乱跑?一个人走,一个人留,当然可以,两人都不会去想,共同迎敌才是关键,丘丽芍出手之间已经抓到了柯心泽的手臂,两人没有看见,邢文龙挥拳出手,一拳打空,丘丽芍的身体消失,化为一道青烟,幻术,两人忽然想到幻术,既然有幻术一定有灵力,可就这一瞬间,服部都被打了一掌,这一掌不轻,五脏六腑都似乎要开裂,异口同声哇的一声喊了出来,丘丽芍道“这种时候也打岔,你们要死在自己手中才肯罢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识破幻术,但既然知道幻术,还不提防。”邢文龙龇呵呵一笑“说这么多也不杀我,你才是真的有目的才对。”丘丽芍道“世上除了晁展也许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却有很多我不想杀的人,你们阻止不了我,我为什么要杀你?”司马云当即笑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飞沙走石?”邢文龙和司马云同时结印,接着这点灵力将风灵土灵旋即扭转,天地之间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次展现,丘丽芍顿觉喘不过气,想要倒退已经来不及,沙石犹如冰刀霜剑劈砍而来,四面八方封锁无路可走,灵压再少也足够将一个人撕成碎片,丘丽芍不是普通人,也够了,要邢文龙和司马云做些毫无意义的送死他们会做,要他们去救不认识的人也可以,但要他们杀人,条件一定要足够,现在足够了,就是很难受,背着一个身中剧毒的人在慢慢雨夜受的折磨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丘丽芍回身不得,只能四面用掌风抵御,一个人要短时间对抗自然根本不可能,丘丽芍穿得很少的衣服已经快看不见,邢文龙和司马云更不可能手下留情,幻境全部消失之时就是飞沙走石停止,两人再无希望,在这之前,丘丽芍必须死,这个希望破灭了,有人点中了两人背后玄门,没有灵力,不含内力,就这轻轻一点,惊弓之鸟必死无疑,沙石飞溅豁然间停止,而丘丽芍只得呆立不动,调息凝神,邢文龙司马云两人回头,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儿,她也跟着坐在两人中间,眼神却是看着丘丽芍“走吧。”丘丽芍惨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走?”燕儿道“你带不走柯心泽,而他也已经没有气了。”听到这句话,司马云和邢文龙却是一惊,而就是这一惊,丘丽芍也不得半信半疑“来接你的人意外死了,你却就找这个理由鬼混去了。”燕儿道“我现在不是来了吗?”丘丽芍道“那你把他们两个人杀了。”燕儿道“你不是不想杀他们吗?”丘丽芍道“但他们为了一个杀人犯居然要我的命。”燕儿道“他们要不了你的命。”丘丽芍道“因为你救了我。”燕儿道“所以听我一言,就算是最后的安慰吧。”丘丽芍冷笑不语,燕儿转头轻声对邢文龙道“对不起,害死你们,我也跟着陪葬,你们也算有点慰藉吧。”这几句话在雨声中几乎听不到,邢文龙听起来却像是如雷震耳“她很快就能运功杀了我们,她对你有恩,你却不能负她,只能控制住我们要她饶命,现在看来只能一块去黄泉是不是?”燕儿奇道“你不恨我?”司马云笑道“他就算会恨我都不会恨你。”燕儿实在不明白,却好像来不及问,丘丽芍伤势恢复速度极快,她的武功并不高,但就是凭着超乎寻常的恢复能力将凰居势力扩大到风声鹤唳,燕儿的任务本来是跟着混入史冠允身边,来人却已经被冥栈的人杀了,她其实对邢文龙一见钟情却不能表露,现在的结局也是万不得已,丘丽芍的掌风已经来了这一掌是刚才的十倍,要再飞沙走石已经不可能了,这一点也是当局者都很明白的,这样的一掌,在司马云的记忆中司马飞云也没有这种能力将雨水破开,她却可以,幻术,原来来自于水,是时当头一喝,青覆自她背后而来,这一声叫喊,丘丽芍那里还顾得了杀人?因为她很明白如果被青覆打一掌的结果绝对不会受伤,青覆拦在了三人前面“如果腿还没断就快回去,客栈四周有城主的人看着,一两个杂兵是打扰不到的,柯心泽还不救就真的要死了。”青覆这一出现三人顿时喜出外望“看回来救了你并不是什么坏事。”司马云和邢文龙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青覆笑道“是我要你们出来的,根本不用感谢我,”丘丽芍淡淡说道“你没有死我一向都深信不疑,却没想到紫繁这一出现你就按耐不住了,没毒死你真算是我的遗憾,本来想要你死的好看一点,也不枉我和你母亲相交一场。”青覆呵呵笑道“小生先在这里感谢了,不过夫人也是在侠义榜上之人,就不怕被我等卑鄙小人算计?”丘丽芍道“谁我都会怕,但惟独你,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同伙。”青覆笑道“也许以后会有。”他已经留下记号给了吴仁久,却万万没有想到,吴仁久的玄门这一封,要打开难上登天,公孙茜对经脉流动可说一窍不通,她从未习武,失去灵力失去回天琴,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邢文龙和司马云两人一定要保护她,丘丽芍身上的伤痊愈了,在雨天中什么奇迹都会发生,这个确实不想看见,包括燕儿“快走吧。”她最后声嘶力竭喊出这一句话,倒在了雨地中,司马云笑道“正好一人背一个,我两有事做了。”青覆先出手,右手画六合翻云掌,左手聚浑天大手,劈开雨线,丘丽芍大惊之下险些慌了手脚,这是天甲宝典和紫繁的武功,青覆居然同时使了出来,破雨之势乱象,丘丽芍只能躲闪,这显然不是为了过招,也不是为了克敌制胜,而就是为了拖时间,意图太明显并不能奏效,这就是真正能胜利的人不是功力高,不是招式秒,而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邢文龙和司马云已然站不起来,飞沙走石消耗的原来是体力,借用释放的是全部细微的灵力,所以在青覆动手之后两人很希望丘丽芍还能使出和灵力有关的武学,而现在,还有机会活捉,柯心泽身体在渐渐冰冷,中毒的人在雨中会有缓解趋势,这也是很重要一点,水之润下无孔不入,如果吴仁久没事,应该能拿上察觉,的确察觉到了,这一出来不是送死就是拖后腿,更何况公孙茜连把瘦弱的吴仁久扶上椅子的力气都没有,青覆和丘丽芍过了四十招,青覆占尽上峰,自己刚刚中毒,对方却是能将任何伤痛化解,青覆只要没有能杀死丘丽芍的招式,这场搏斗就变成了过招,青覆渐渐体力不支,丘丽芍就在这一瞬间将内劲送入,青覆浑身失去知觉,就这样木立不动“果真是水灵将毒化散。”青覆叹道“看来你的独门毒药也必须要独门解药了?”邢文龙喊道“天下没有什么毒是水不能解的。”丘丽芍道“的确是这样,可如果是用水来解毒,功力会失去十之八九,本来就功力尽失的死人,能站在这里和我过招已经很不错了。”司马云呵呵一笑“真是个厉害的女人。”青覆笑道“她可是侠义榜上鼎鼎有名的凰居丘丽芍,我所认识的人中,排个前十应该没什么问题。”丘丽芍笑道“真是孤陋寡闻了,不过你也没有机会知道。”丘丽芍正要出手杀青覆,青覆却笑道“如果杀了我,史冶刚就要跟你过不去了。”丘丽芍笑道“的确这样。”她走到邢文龙身边指着司马云说道“你们可以走一个,留一个,怎么样?”司马云说道“这位姑娘肺腑之言,你怎么就不听呢?”丘丽芍回头走向青覆“我明明已经亲眼看过,心脉已断,呼吸已无,余温也不够支持性命,难道是阎王开恩?”话音一落,雨夜月光下黑影闪过,已经拦在了邢文龙和司马云面前,魔魁,两人几乎笑了出来,又几乎叫了出来,魔魁淡淡笑道“心脉已断,还能连接,听起来不可思议,我却能活生生站在这里。”魔魁内功之高人界之最,这一说出来,青覆顿觉全身舒爽,呼吸畅通,而丘丽芍却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功力绝对不在晁展之下,逃都已经来不及,而邢文龙和司马云两人也清清楚楚看到了魔魁手中的忘忧剑,忘忧剑不是私人的宝贝,再怎么有欲望的人都不可能用命来做赌注,能掌握世界命运的钥匙,自然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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