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怕我勾引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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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从未预料到此种情形。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身上的沐浴*味,他身上的皂角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味道,骚扰她的末梢神经。她眨了眨眼,视线上移,顿时被他墨色的双眸吸住,深邃,亮如星辰,黑眼珠黑得透彻,像一块上好的黑曜石,好像里面有漩涡,让她无法自拔。

这男人的眼睛一向很勾人,她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若是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你也会为他心跳加速,即使你无法猜到他此刻的心情时好时坏。

暖冬睁着一双大眼,爵霖川却不为所动,直勾勾地盯着她,气氛瞬间诡异地暧昧起来。

她心跳开始加速,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她目光开始游移,从他的鼻梁骨落到他的喉结处,看到他喉结动了动,似乎吞咽了一下。

吞咽?

她立刻清醒过来,往后退,殊不知身后已无退路,她本就靠在书柜旁,猛地后退直接下场就是哐当一声撞到了后脑勺,疼得她立马抱头痛哭,“哇——”

擦,疼死她了!

暖冬疼得两眼发黑,一只大手落到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按摩,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你慌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你妹!

暖冬忍不住在心里飙了一句脏话,你刚才明明吞口水了!吞口水了啊!男人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吞口水表示什么?很明显的起了非分之心!非分之心!

“真的很疼?”爵霖川见她皱着一张俏脸,动作更加轻柔。

暖冬不回答只抽泣,“呜呜。”废话,你他妈用脑袋撞门试试!

爵霖川无声一叹,他承认自己刚才有一瞬间恍惚,在这丫头身上又看到故人的影子,以至于她向后退时没能立刻阻止,直到碰撞声传来已经为时已晚。

小丫头蹲在地上哭得这么伤心想来肯定很疼,他摇了摇头,干脆一把抱起她,“你这样蹲着,腿待会又要抽筋,我们坐到沙发上去。”

暖冬冷不丁被他抱起下意识尖叫,下一秒嘴巴被他用手捂住,爵霖川定定地看向她,“你又想引来其他人?”

暖冬才不愿意,她眨了眨眼,泪珠往下滚,哼了哼表示不叫了。

爵霖川松开手,一瞬也不瞬盯着她泪盈于睫的眼,水汪汪的美眸这会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责骂,他抱着她落座到沙发上,继续按摩她的头部,不敢用太大力,同时不忘观察她的表情,生怕她继续喊疼。

暖冬斜靠在他身上,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按揉,热乎乎的,疼痛逐渐减轻,熟悉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婚礼那晚她因为紧张羞怯导致脑袋撞到了床头柜,他也是为她这样轻柔按摩的。

擦,不能想!

暖冬直接抓起浴袍的下摆狠狠擦脸,她自遇到他们以来,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大伤小伤不断,每次都还在爵霖川面前,这概率也是醉了,她以前从来没这么倒霉过,老天爷让她重生莫不是耍她玩?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决定找话题聊,“秦芳菲这么晚又过来做什么?”

秦芳菲这女人估计是被她气着了,生怕她对爵霖川怎样,于是按捺不住又回到大宅。啧啧,秦芳菲的心思也太急切,爵霖川是什么人?她这样反而落不到好,如此看来秦芳菲也不是太聪明,那么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笨呢?

小丫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掀起浴袍的下摆正好露出她白嫩的腿,虽说时间只间隔了几秒,但是以他的距离足够看清。

爵霖川呼吸稍乱,撇开视线深呼吸,片刻镇定下来才回答她的话,“她送来按摩器,我替你收下了,你不要就给如飞。”

暖冬当然不会要,她坐直身体,猛拍沙发,“哼,无声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哪里是送给我啊,她这是不放心我们俩,故意找借口回来呢!”

“不放心我们什么?”爵霖川明知故问,秦芳菲的意图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没点破而已,这丫头倒好,大咧咧地说了出来,以前尽管再不喜欢秦芳菲也闷在心里,今天不是告状就是正面讽刺,胆子越来越大了。

切,装傻。

暖冬转过身面对他,狡黠一笑,“霖川叔叔,这还用说吗?她当然是不放心我啊,怕我勾引你。”

怕我勾引你。

爵霖川呼吸窒了窒,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穿着睡袍故意对你笑,还说出故意惹人遐思的话,他就算是圣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收回手放至膝盖处,眉峰微动,“所以,你有勾引我吗?”

又来了,又用他的那双迷人黑眸看人了。

勾引你妹!

暖冬在心里吐槽,现阶段,她一心只想报复秦芳菲,坚决不让秦芳菲缠住爵霖川,她才不会那么傻到拿自己当筹码去勾引爵霖川!

她唰地跳下沙发,居高临下盯着他,“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叔叔!那样岂不是有悖纲常吗?!她傻,我可不傻,叔叔,晚安,我回房睡觉了!”

她一股脑说完转身就走,在门口遇到阿全,对上他古怪的目光,她露齿一笑,“我又不吃人,更不会动你的主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阿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暖冬觉得他神经质,没再搭理他,小跑步回到客房。

留在室内的爵霖川还坐在沙发上,暖冬适才的话让他无语又发笑,有悖纲常?亏她说得出口,俩人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的称呼而已,乱哪门子的伦理?

他摇头一叹,这丫头。

暖冬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郁闷地拍床,擦,擦,刚才险些把持不住,到底是自己的前夫,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说没影响更假,更可悲的是她心生嫉妒,嫉妒这张不是自己的脸,嫉妒爵霖川对‘暖冬’好,嫉妒‘暖冬’能被爵霖川青睐,草草曾几何时得到他这样悉心照顾?曾几何时听到过他的戏虐之言?

她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幼稚?是不是很可笑?爵霖川待见的‘暖冬’其实就是她,就是草草,只不过以前的草草被无爱的婚姻消磨掉坚强与乐观,现在的草草有了亲情的庇佑变得更开心更活泼,然而本质没有多大区别,她还是她。

即使她还是她,她却依然嫉妒‘暖冬’,嫉妒这个暖冬。

不能想,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要掉眼泪,草草,草草,除了爱情,你现在还有亲情,你是魏晴,你是魏家人,你有父母、有哥哥、有学术界大拿外公,所以远离爱情吧,亲情更重要。

暖冬掀被睡觉。

翌日。

魏长春八点钟准时过来接暖冬,暖冬刚吃完早饭,在和乔如飞聊天,她见魏长春过来,连忙笑着起身相迎,“二哥,吃过早饭没?”

“吃过了。”爵霖川不在,一早就带着阿全出门,魏长春和乔如飞打了声招呼,就提起暖冬的行李箱,带她回去。

乔如飞行动不便,眼巴巴地杵在餐厅门口对暖冬挥手,“暖冬,你有空一定要过来找我玩啊!”

暖冬转身对他摆手,“我会来看你的,你好好休养,回见。”

兄妹俩人坐上车,暖冬提前和魏长春打招呼,“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的,到时候乔如飞求你,你别理睬他,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我得抓紧时间看书。”

魏长春一点儿都不讶异她的过河拆桥,这丫头若不这样说,他倒是奇怪了,“知道了,你又是撺掇他喝酒又是忽悠他爬山,目的那么明显,谁不清楚?这次他不幸摔伤虽说是为了你,较真起来就是他倒霉,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下他行动不便,你可以好好喘口气。”

暖冬捂脸,难为情地咳嗽一声,“二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预料到自己会摔倒?”

话锋一转,她又笑了,“只能说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甩掉乔如飞,嘿嘿,天意如此,你奈我何?”

得,这丫头蹬鼻子上脸,他不能与她一般见识。

魏长春发动车子驶离爵家大宅,“先送你回自己家还是直接去我家?”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已经和你们回来,先去你家。”暖冬有私心,得知真相后,她并未有时间坐下和单宝好好聊聊,她想要亲自去看一看魏晴的房间,亲耳听一听单宝……妈妈说起以前的事。

“好嘞,正好大哥也在家,他昨天出差刚回来,在倒时差。”

“哦,那挺好。”

回到魏宅,暖冬看向窗外,单宝立在门口等候,暖冬一下子想起梅素馨,梅素馨也爱等在家门口,她心里忽然有点难过,晚上还是要回家的,何学书和梅素馨是对好父母,是她占据了这幅身体,那么理所应当要孝顺他们。

暖冬跳下车,近乡情更怯,她慢吞吞地走近亲生母亲,开口甜甜地叫了一声,“干妈。”

“你这孩子总算回来了。”单宝笑眯眯地应下,复又不停打量她的身体,“快给干妈看看伤在哪了?瞧你走路都慢吞吞的。”

魏长春没下车,他还要去门店,对车外感情好的母女挥手,“妈、暖冬,你们慢慢聊,我去店里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你走吧,反正你中午从不在家吃。”单宝有了闺女哪还记得儿子,不耐烦地打发他走,看得暖冬直发笑。

母女俩人笑着走进室内,魏长生还在楼上休息,魏宁海不在家,单宝直接拉着暖冬上楼,领着她走到二楼右手边的一间房前。

“丫头,这里以前是晴晴的房间,她五岁落水走失后这房间就再也没人住过,前阵子我和你干爸收拾了下,现在这房间归你,你以后没事就过来陪干妈住几天。”

单宝打开房门,暖冬随她走进去,一眼就被房间里的装潢所吸引,粉色的公主屋,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梳妆镜,就连水晶吊灯都是粉色的,梳妆台里整齐地摆放着女生用的护肤品,瓶瓶罐罐一大堆,都未拆封,而且还是原装进口。

暖冬情不自禁赞叹,感动得又想流泪,“干妈,你们太宠我了,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敢情你以为我们认你当女儿在作假?我们魏家人可不爱这样。”单宝大笑几声,然后拉着暖冬走向粉色的衣橱,她示意暖冬打开柜门,“快看看,我给你准备了好多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索性都买了一些,你若是不喜欢,回头干妈再陪你去重新挑。”

暖冬笑着打开柜门,眼前倏地一亮。

哇,满满整橱柜的漂亮衣裙,都是夏季的衣服,五颜六色,却又不显得凌乱,颜色由浅到深排列,百褶裙、连衣裙、打底衫、衬衫、蕾丝衬衫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旗袍。她迫不及待蹲下打开抽屉,果然,抽屉里的成套内衣裤还挂着吊牌,可爱的、性感的都有!

暖冬眼眶发酸,瞬间泪如雨下。

只是一个干闺女,魏家人就能如此善待,如果真的是亲生闺女,那场景……

单宝察觉暖冬在哭,紧张兮兮地蹲下来看她,“丫头,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暖冬一把抱住单宝,语带哽咽,“妈——”

妈,我就是晴晴,我就是晴晴啊!我就是你们苦苦找寻的晴晴啊!可惜我不能说出真相,我无法说出真相,我该怎么办,妈妈……

单宝被暖冬这一声荡气回肠的‘妈’给叫傻了,心脏不受控制地一缩,似乎这声呼唤来自她下落不明多年的闺女,她的晴晴。

眼泪不受控制往下落,心里的委屈也逐渐变多,越哭越伤心,暖冬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还一声声唤单宝为妈妈。

单宝起先愣住,而后也被暖冬的哭声感染,眼圈泛红,一下下回应暖冬,“哎,妈妈在,妈妈在,晴晴不哭……”

魏长生一觉醒来就听到哭声,他循着哭声找过来,却被眼前的场景弄得不知所措,他的母亲和暖冬正抱在一起痛哭,暖冬在哭什么?自己母亲又在哭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门口驻足片刻,却发现这母女俩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于是乎他不得不开口打断她们,提醒家里还有人存在,“咳咳,两位女士,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暖冬率先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魏长生,她难为情地用手背抹泪,蚊子似的哼哼唧唧,“不好意思,干妈,我一感动就这样,泪腺发达,止都止不住。”

感动?

魏长生环顾四周,再看打开的抽屉,自动忽略抽屉里的衣物,把目光投向哭成泪人儿的暖冬,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丫头情感充沛,果然还是个孩子。

单宝呵呵一笑,拉着暖冬站起来,“没事,在妈妈面前哭别不好意思,你这孩子太可爱,为你准备些必需品就哭成这样,真让人心疼。”

魏长生摇头一叹,走进卫生间拿起架上的两条毛巾,沾了些水走出来,分别递给暖冬和母亲,“妈,我饿了,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吗?”

单宝接过毛巾快速擦了下眼睛,然后把毛巾丢给儿子,爽朗一笑,“面条水饺馄钝都有,你想吃哪样?”

这会还未到饭点,魏长生想了一下回答,“馄钝。”

单宝笑呵呵地应下,“好,妈妈下楼给你弄,顺便也给丫头下一碗,你陪丫头说说话。”

单宝转身离开,魏长生把毛巾送进卫生间。

暖冬走到床沿坐下,用湿毛巾遮住眼睛,暗叹刚才自己失控了,若是单宝和魏长生再精明些说不定就会察觉她的异样,在他们看来区区小事用不着这样哭,何学书和梅素馨又没有虐待她。

“还哭呢?”魏长生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暖冬还用毛巾遮住眼睛,以为她还在哭。

暖冬不想让魏长生看到自己的惨样,她依旧用毛巾遮住眼睛,嘴里嘟囔一声,“哥,你是不是想笑?”

“怎么会?”魏长生替她推上抽屉,然后走到她身边蹲下,温柔抽走她手里的毛巾,“我的暖冬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爱笑就笑,爱哭就哭,你这样挺好,不要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若是真的有事,你可以选择性地说出来,释放一下,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我的暖冬。

他的眼神温暖,平日里不笑,五官刚硬,会让人产生怕的感觉,此时因为他的眼神,脸部线条都柔化了许多,哪里还像当年英姿飒爽的军人?分明就是疼爱妹妹的邻家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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