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节俭俊阿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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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阮家如阮母所料,乱成了一团。阮恒怎么可能会管家嘛,就这几日下来,阮家上下二十几口人,不是今儿这个吵,就是明儿厨房的肉粮不见了;不是这个来说没发新衣,就是厨子来要钱买菜……

阮母适时提出北上求救于周札,阮恒不肯,阮母哭个不停。家里好生闹腾,阮言迷茫地看着父母;阮洛惜字如金,对这些视而不见。思前向后,阮容拍案而起:“我来管家!”

阮恒想到沈劲能力不弱,早就想吱声了,没好意思。这下换幺女管家,就算幺女不会,沈劲也能搭把手。因此,他果断让出了掌家权。

管家权到手后,阮容这边就愁上了,她也不会啊!毫无疑问,她得拜师去。左家人口众多,正可以参考,但她刚和左小午绝交,不好意思去问。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沈家学艺来了。

“管家啊。”沈母一听阮容的请求,黑溜溜的眼球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耐性神马的,她最不擅长了!沈母红着脸道:“咳咳!阿容啊,那什么,沈家不买奴仆,不是没钱,也不是阿劲节俭,而是我不会管呢。”

望着阮容失望的小脸,阮母忆起万能儿子,立即拍着胸脯道:“你放心!阿劲人聪明,又常和人打交道,他肯定有法子的。你且等等,他应该快回来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快到旦日了。沈劲一大早起来,赶着牛车挨家挨户给雇农送年礼了。

“天这么冷,阿伯回去吧。”

从最后一户人家出来,身后响起老人的叹息:“多好的阿郎,可惜生母是个胡人,唉——”

沈劲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裹紧了冬衣,搓了搓手,驾着牛车朝家赶。穿过前堂,沈劲见阮容立于自家廊下,忙快步上前,将阮容上下打量了几番,颇为心疼道:“阿容,你瘦了好多!”

阮容低首,看了看自己那被冬衣裹得鼓鼓囊囊的身子,不知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瘦了。不过,却认真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午饭在沈家就多用了些。喝了一碗鱼羹,吃了两块糊饼,阿劲兄不会嫌我用得多吧?”

沈劲见她有心说笑,还能吃得下东西,便知她确实没受粮困影响,这才放下心来,有了笑意,道:“你天天来,我也不会嫌多!还有吃的吗?我还没吃呢。”

热乎乎地鱼羹进肚,沈劲又啃了两块糊饼,这才询问阮容来意。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阮容嘟着嘴巴,偏要找事。

“真没事?”沈劲不信。他那个名义上的师父,看着好说话,其实很难整呢~

“当然有事!”

阮容忙把来意说明,听完,沈劲年少的脸庞上笑意涌现。自己未来小妻子(虽然是他自己认定的),已经要学管家了,他必须教!

“我们根据实际米粮,仿律法写个家规约束仆妇。另外,近日之事,乃是人心浮动的表现。那些仆人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一时间会有些不忿。但凡闹事的,立刻将他发卖。”

阮容长长的睫毛眨啊眨,满脸疑惑,这个家规要怎么来写?

沈劲见她不明,沉吟了一下,求救的目光投向沈母。沈母会意,立即起身:“管家我不行,天冷得紧,我给你们熬点热汤去。”说着,麻利起身,眨眼消失在屋内。

沈劲来不及阻拦,只能望着沈母的背影感叹:阿母,儿本无此意!算了,阿容一年大似一年,他们已很少独处了。沈劲跟着起身,对阮容道:“你随我去书房,我写出来,再细细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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